张君涵拍了拍姐姐的肩膀,心中也为阮素心感到委屈,这样一位集合了中国传统美德的女性。 一生的理想就是相夫教子。 结果丈夫离心,婆婆欺骗,儿子也不在了,还跟家人决裂。 这样的人生想想就很可悲。 好在她最终看清楚了,也走出去了,只希望还为时未晚。 “放心吧,我这次去首都,一定会帮妈妈重新得到阮家的认可。”
张诗咏用力得点点头。 “君涵,你一定要好好帮助妈妈,让她能跟外公外婆他们言归于好。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告诉我,我会尽快赶过去的。”
张君涵点点头。 “放心吧。我一定会的。”
…… “你是从外地来的吗?”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阮松和阮凝和阮素心“偶遇”,自然而然就聊起天来。 阮素心知道这是自己的侄子侄女,倍加亲切,又觉得他们对自己毫不知情,便不加防备。哪知这两个孩子是有心试探。 “我是来探亲的。只是我以前对家人做过一些伤害他们的事情,现在他们对我很生气,我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够赢得他们的谅解。”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原谅的啊?”
阮素心摇摇头:“你们还小,有些事不懂,因为是一家人,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造成的伤害反而更大,无论如何也无法弥补。”
想起冰心对自己的态度,阮素心心中悲伤。 “我懂了,就像破镜难圆一样,可是你到底做的事情啊?”
“一言难尽……总之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这次来,我都不知道当初对他们伤害那么大。”
阮素心黯然道。 “那你这次来是就是为了请求他们的原谅吗?”
“我本来是想来探亲,没想到,他们早就不拿我当亲人了。”
“看来你当初确实做的很过分啊。”
阮素心低垂下头,是啊,在爸妈眼中她一定是个彻头彻尾的不孝女。 当初的事情肯定给阮家造成了很大的损失。 他们不肯原谅她也是对的。 也不知道怎么跟两个孩子告别,浑浑噩噩得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却发现有人站在门口等待自己。 那人身材颀长,眉目清朗,只是看着自己的眼神仿佛蒙着墨一般。 阮素心只觉得喉头哽咽,半晌才说。 “琼恩……” 她脑袋一团乱麻,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的?这句话却不知怎么说出口。 阮琼恩看着她。 阮松和阮凝回去把她的话复述了一遍给他,虽然这其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但是阮琼恩想了想,还是决定走这一趟,跟她再当面确认一下。 毕竟母亲一直这么放不下,不管如何,给她一个最后一个解释的机会。 然而真的当面看到她这面色惨白的样子,阮琼恩心中却是隐隐作痛。 二十年了,当初那位温婉美丽的姐姐到底去了哪里? “先进去再说吧。”
阮素心几乎无法出声,点了点头,忍住眼中的热意,开门进了房间。 “你坐,你要喝点什么?对了,你喜欢喝乌龙,我……”她想说去泡,但是这个租来的房间里面哪里有什么乌龙茶。 “不必了!”
阮琼恩冷淡得道。 “我这次来就是想跟你确认几件事。”
阮素心心头一惊,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勉强镇定下来。 “你……你说……” 阮琼恩直视着她的眼睛:“当初那件事到底是你自愿做的,还是有人逼迫你做的?“ 阮素心转开了头,她不敢直视琼恩的眼睛:“虽然是婆婆请求我做的,但是确实是我自愿的。”
“那你知不知道那件事会对阮家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阮素心几乎站立不住,她忍不住扶住了旁边的椅子,沙哑道:“我知道!”
她知道如果项目失败,可能会对阮家造成几乎一半财产的损失。 但是她当时为什么这么傻,鬼迷了心窍一般,在苏之霓的蛊惑下,竟然就哀求父母同意了。 阮琼恩失望的抬起头,明明知道真相就是如此,他为什么还是不死心。 此刻他心头愤怒和悲哀交之,再也无法保持平静。 “我的问话完了。“他冷冷道,“你走吧,不要再呆在这里。母亲身体不好,你留在这里她还要担心你是不是遇到了麻烦。”
阮素心一愣,她脑子里面被母亲身体不好的事情占据了,连忙抬起头:“妈身体怎么了?她哪里不好,有没有去看过医生?”
“还不是被你气的?”
阮琼恩仍旧语气冰冷,“你忘记母亲当初有多么疼你了嘛,而你做了什么?你这个不孝女让她简直痛不欲生,二十年了,你现在才想起来关心她老人家?”
阮素心心口如遭重击,她死死扣住自己旁边的椅子才没有摔倒。 “对不起……”她再也忍不住了,泪如雨下。 “迟到二十年的对不起,有什么用?”
阮琼恩嘲弄得道,“阮家早就当没你这个女儿,你滚吧,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说完,阮琼恩就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出。 阮素心没有去追,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捂脸,泣不成声。 她这二十年到底都干了什么……她简直是罪孽深重,不可饶恕。 连自己都唾弃自己,还怎么妄谈求取家人的原谅。 …… 沐瑶家,张君涵把事情跟李溪芩都说了一遍。 李溪芩也很是无语,苏之霓做的事比她想的还要过分。 阮素心这些年真是被荼毒得不轻。 “这些事恐怕连阮素心自己都不清楚,等她今天过来了,我们先跟她讲清楚,接下去再想办法把她和阮家人约在一起,好好谈一谈,解开这个心结。君涵,你现在好歹算是阮家得的孙子,这事还得你来出面。”
张君涵无奈点头。 “我这个身份背的锅可不算少啊。”
“那也总比我刚过来的时候强。”
李溪芩笑了,“阿澜,你现在适应这个身份了吗?”
“还行吧。”
张君涵笑道,“我在特战部队感觉就跟回家了一样,那里的氛围很适合我。偶尔出出任务,虽然也有风险,当时可比当年生死难料,朝不保夕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