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惜芳在知道豫王不仅头被砸破了,左腿还断了,抚掌道:“老天有眼,真是报应啊!”
可还没等她欢喜几天,豫王继妃为豫王生下一子的喜讯,传遍京城了。 气得赵惜芳砸了一套茶具,“该死的畜牲怎么配有嫡子?”
只是她再生气,也改变不了豫王有了嫡子的事实。 平息了怒气,唤婢女进来把碎瓷片给收拾了出去。 过了会,她二嫁的男人回来了,身上穿着五品官服。 赵惜芳笑着迎上前去,“老爷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
“衙门没什么事,就回来了。”
男人站在那儿,由着赵惜芳伺候。 男人比赵惜芳大了十来岁,不顾赵惜芳的名声娶她,就是为了攀上赵家,好在仕途上再进一步。 他已有嫡子两个、庶子三个庶女两个,不用赵惜芳再生。 赵惜芳会嫁给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不用她生孩子。 她嫁给了这个男人,所求的是老有所依,在礼法上,她是男人孩子们的母亲,这些孩子就得奉养她。 这时,一个婢女进来,“太太,五少爷病了,英姨娘求太太请个大夫来给五少爷看看。”
赵惜芳眸光微闪,这位五少爷是男人的宠妾所生,刚刚半岁,她嫁进来后,这位英姨娘总跟她别苗头。 英姨娘这个时候让人来跟她说给五少爷请大夫,很明显是在男人面前给她上眼药。 赵惜芳淡淡一笑,“定是昨儿英姨娘抱着五少爷在院子里吹了风,今儿五少爷才病了。”
不等男人说话,赵惜芳又赶紧道:“去把街头街尾的几个大夫都请来,好好给五少爷瞧瞧,这三天两头的生病,还真是让人忧心啊。”
男人皱眉,“小五经常生病?”
“半岁大的孩子,容易生病,不是英姨娘没有照顾好。”
赵惜芳帮男人脱下官服,交给婢女。 男人抿唇不语,赵惜芳也不多言,有些事情过犹不及。 赵惜芳改嫁了,却也没能逃脱掉妻妾之争。 不过谁也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有心思安插人进宫,去破坏帝后之间的感情。 这天,太后贪食有点腹泻,姜长宁就去探望了她。 凤辇经过御花园时,姜长宁发现宣治帝站在观景亭外,从花丛的缝隙中,他的面前,好像跪着一个人。 “过去瞧瞧。”
姜长宁吩咐道。 走近一看,跪在宣治旁面前的少女,穿着樱红色襦裙的少女,粉嫩嫩的如同三月枝头上的花儿。 宣治帝阴沉着脸,正要说什么,见姜长宁过来,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与那位少女的距离。 常有忠偏还禀报道:“陛下,皇后娘娘过来了。”
“朕知道,”宣治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多嘴!”
常有忠默默的低下头,以后还是要少吃鸭下巴。 跪在地上的少女面色微变,把头埋得更低了。 姜长宁走到宣治帝面前,没有去看跪有那儿的秀女,微微屈膝,要行礼,宣治帝伸手扶住了她,“方才我去启元宫,她们说你去母后那了,母后的腹泻可止住了?”
“服了药,已止住了。”
姜长宁笑,“母后惦记着你呢,问你这几日用膳的情况。”
“明儿我们一起过去陪母后用膳。”
宣治帝指着跪在地上的少女,“这秀女,你可认识?”
姜长宁转眸看向那个秀女,“抬起头来。”
那秀女缓缓抬起头来,姜长宁看着她,微蹙眉,“瞧着有几分面熟,不过我以前应该没有见过她才是。”
“娘娘贵人多忘事,我们以前见过的。”
秀女说道。 姜长宁讶然,“什么时候?在何处?”
秀女微微一笑,“娘娘,小女姓孙,名唤卿卿,我的长姐名叫慧慧。”
孙慧慧,姜长宁记得,是庄掬月舅舅的女儿。 “我记得你那时还小,并不与我们一起玩耍。”
姜长宁淡笑,“没想到孙大人会舍得送你入宫。”
顿了顿,“如今秀女们都住在静仪宫,无诏不能随意外出,你是怎么会走到这里来?”
还恰好遇上宣治帝。 孙卿卿没有回答问题,身体还微微发抖,姜长宁眸光微闪,笑道:“孙姑娘,窥探帝踪,可是死罪哟。”
“小女没有窥探帝踪,小女来御花园,是为了摘花。”
孙卿卿被她的话,吓得半死,脸色苍白如纸。 “御花园的花,岂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摘的?孙姑娘,我劝你最好是如实交待,隐瞒事实,受苦只能是你自己。”
姜长宁说道。 孙卿卿却一口咬定,她就是来摘花的,并还说出了一件事,“皇后娘娘这样急着除掉我,是怕我说出庄老太太当年有意将娘娘许配给我兄长的事吗?”
姜长宁闻言笑道:“一家有女百家求,庄老太太当年倒是说了好几家的儿郎,只是一道选秀懿旨,我入宫待选,幸运的被指给了陛下,如今有了陛下这么好的夫君,谁还记得以前那没影的事儿,你今儿故意提起,可是想让陛下心存芥蒂,对我不满?”
“皇后,朕信你。”
宣治帝上前,握住她的手,且不说姜长宁和孙家子没有婚约,就算是有,现在姜长宁在他身边,是他的妻。 “请陛下明鉴,小女所言句句属实,当初若不是宫中指婚,庄老太太就答应孙家的提亲。”
孙卿卿急切地道。 “孙秀女太自以为是了,庄老太太从未提及孙家欲向我提亲一事。”
姜长宁知道庄老太太一直想将她许配给庄济科的。 宣治帝沉声道:“孙氏,朕与皇后乃佳偶天成,你在此时提及此事,是有意毁皇后清誉,来人,将她拖下去,严刑拷问。”
孙卿卿的所作所为,透着一种违和,宣治帝看出来了。 她瘫坐在地上,余怒为消的宣治帝又补充道:“孙家家风不正,规矩不严,传朕旨意,凡大秦朝皇室者,不可纳孙氏女为妻妾,孙氏女永世不得送入宫备选。”
这道旨意一出,就等于是断送了所有孙氏女子的青云路。 孙卿卿面如死灰,“陛下,这只是我一人之错,求陛下饶过孙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