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怡公主估计也是这么想的,此时听了江语棠的话,也是微微沉默。不过到底还是记着江语棠救了她一命的恩情,点了点头答应下来。“过些时日我进宫去替你问问,可我母妃平日里并不过问外面的事情,未必能给你解答。”
江语棠自然也不会强求,“能打听到自是最好,倘若德妃娘娘也不知,那也没办法,倒也无需强求。”
静怡公主不好打包票,也就只能说自己问一问,江语棠正想与她寒暄一番最近她的处境,却忽听外头有宫女轻咳一声。静怡公主立刻就站起身来,跑去开门。这声轻咳明显是个暗号,想必是由不好明面上来的贵客临门。江语棠还在猜想会是谁来了,就看见门一开,进来了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女子。等到门被关上,女子才解下自己的兜帽,竟然是得分。二人对面之时,光江语棠吓了一跳,德妃也是一讶。“见过德妃娘娘。”
江语棠先上前去行了个礼。德妃微微点头与她示意,将自己给静怡公主带的东西递过去,就看向了她。“本宫也是猜到你或许会过来问静怡,才想着过来一趟,你若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本宫就行。”
看来这是记挂着她的。江语棠心中有些感动,也知道自己当时救了静怡公主,这母女二人都是记恩的人。于是也不卖关子,直接就说明了自己想问的问题。“我有一点不明白,齐景林若只是贤妃娘娘的侄子,那么为何他伤了我的事情,能够就这么揭过去?”
德妃在他问话的时候已经坐在了桌前,端着杯茶稍稍喝了一口,也微微勾起了唇角。“你倒不是个蠢人,知道定是他身份不一般,才会有此殊荣。你猜的不错,他确实不只是贤妃的侄子。”
江语棠心道果然,却也稍稍紧张了起来。谁知就听德妃说道:“他是贤妃的亲生儿子。”
此言一出,莫说是江语棠惊讶,就连静怡公主都卡了壳,可见这件事情有多令人觉得震撼。江语棠半天也没说出话来,静怡公主却没忍住,疑惑问道:“若是贤妃娘娘与人私通的话的,那可是杀头的重罪,怎么父皇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了呢?”
德妃无语的看了自家女儿一眼,只觉得过于单纯也不是什么好事。而江语棠则是面色凝重,“娘娘的意思是,齐景林是贤妃娘娘和陛下的儿子?”
德妃点了点头,那边静怡公主也是恍然大悟。“那当初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贤妃娘娘生了个皇子?”
静怡公主问。这也是江语棠所疑惑的,因此并未开口。“德妃确实没有儿子,但是一二十年前她诞下了一个死胎,当时已有八个月大。本宫记得那个时候他是受到惊吓所以小产,因为这件事情,还间接连累了丽嫔的十皇子。这么多年,陛下对她一直十分愧疚,就有这么一个原因。”
江语棠不由顺着她的话,想起了这位丽嫔。丽嫔在历史之上也是有所记载的,主要是因为她生的绝顶倾城,性情也是张扬肆意,而她做过最错的事情,就是害死了贤妃未出世的孩子。所以历史之上对于她的点评并不好,即便她只做过这么一件错事,也足以被诟病。“丽嫔的家世,应该也不简单吧。”
江语棠问道。德妃点了点头,“确实不简单,当时如果没有这件事情,贤妃这个位子怕是也坐不安稳。可因为丽嫔父亲性格直爽的缘故,陛下并不喜欢,甚至是有所忌惮,极番暗示贤妃与她作对,二人这才结下了梁子。”
这恐怕就是为何,丽嫔害了贤妃的孩子,皇帝却十分愧疚的原因。而贤妃大概也是利用自己的孩子,不仅得到了皇帝的愧疚,还打压了丽嫔,保住了自己的位置,可谓是一举几得。最主要的是,这个孩子竟然还活了下来。“先前本宫从来都不知道,这贤妃竟然是如此心思深沉的一个人,如今也是惊讶万分。所以本宫奉劝你还是莫要与她作对,以你现在的本事,还斗不过她。”
江语棠想想可不就是如此?贤妃如此心思深沉,母族也并非毫无助力,而最主要的是,她现在拥有皇帝的宠爱,可谓是红极一时。她不仅不能动对方,甚至因为宁曦公主之前的事情,还要防止对方借此机会咬自己一口,让自己应接不暇。而最主要的是,齐景林现在已经知道她不是原主,之后还不知要如何报复。如今秦恪又是这么个情况,恐怕就如秦礼所说,息事宁人就是最好的选择。想到这儿,江语棠狠狠咬了咬牙,到底也是知道自己招惹不起。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本宫话就说到这儿了,你是要计较还是不计较,本宫也不掺和,只是你自己好好想想,就不必再去为难太后娘娘了。”
太后这些年虽然一直是中立,从来不偏颇任何一个皇子公主,可她为人还算和善,曾经也帮德妃说过话解过围,德妃到底是记着这个情的,也怕江语棠为此去打扰太后。好在江语棠并没有这样的想法,便点了点头道了声谢,德妃这就匆匆赶回了皇宫,可见这一次是专门为她而来,给静怡公主带东西都是顺便。“姐姐,你是怎么打算的?”
静怡公主也知道她此时心中不平静,忍不住上前问道。江语棠也只能轻叹一声,“我还能如何?且忍着便是,之后再看吧。”
静怡公主放心下来,只是想到什么,犹豫了片刻还是开了口。“我之前也打听过,齐景林对你是有几分好感的,或许你给他服个软,他也不会与你计较太多。”
说这话的时候,静怡公主其实是有些忐忑的,毕竟让受害者去讨好加害者这种事情,说出口也是十分讽刺。只奈何现在形势比人强,许多事情并不是有道理就行的,她也只能这般提议,希望能够解除江语棠现在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