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语棠已经不是原主,自然不愿意利用原主的感情,去左右一个她曾经认识的人。这样未免有些过分,江语棠自认为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所以此时面对静怡公主的提议,她也只能言辞婉拒。静怡公主倒也只是这么一说,她既然没有这个心思,也就不强求,只是无奈叹了口气,让她自己决定之后要如何。江语棠还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解除这个困境。毕竟齐景林打从一开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也就因为对原主有几分旧情,所以不管江语棠对他说了多过分的话,他也不会生气,以至于迁怒于她。然而那日她受伤的时候,分明看见齐景林除了懊恼,眼睛里头却没有半点心疼。可见如果江语棠不是原主,他绝对不会有丝毫手软。现在他又有了这样的身份,之后再想要对付,又谈何容易?回去的路上,江语棠一直觉得心思十分沉重,身边跟着的兰英也不知她为何如此,一路上任由她去思考,也不曾多言一句。不过两人也就是刚刚下山,就看见了在山脚下等候的秦恪。他今日穿的衣就是一身浅色,可见对于江语棠选的那些衣服,他虽然表面不喜欢,却还是愿意遵从她的意见。江语棠看见他,就觉得自己心头的沉重稍稍松快了些,提起裙摆朝着他跑了过去,然后扑进了他的怀里。“你今日不是还有事情要办?怎么还过来接我了?”
江语棠来这里的时候,并没有与秦恪说,所以此时惊喜之余,还是有些惊讶的。秦恪则也是微微一笑。他似乎从来都没有把外面的情绪,带到家里来过。“忙完了事情就想着来见你,毕竟在外头你给我立的人设,也不过就只是你的男宠罢了。”
作为一个合格的男宠,自然要走到哪跟到哪儿,才算是足够粘人。这是江语棠调笑时说的一句话,原本以为秦恪并不会放在心上,她自己也都是随便一提起。却没成想对方竟然说了出来,让她也是心虚不已。“我这也就是随便一说,你怎么还放在心上了?”
“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放在心上。”
秦恪说这话的时候,面上并没有玩笑的意思,而是十分认真。江语棠是知道的,他从来都不会说那种情话,大概此时也是有感而发。仔细一想从认识到现在,他似乎确实一直都把江语棠所说的话放在心上,哪怕只是随口一句,哪怕江语棠自己都不记得了,他也依旧会执行,给江语棠一个惊喜。这样的人着实难找,江语棠一时之间也只觉得开心,挽住了他的手臂,和他一起踏上了回去的路。“今日你过来找静怡公主,可打听到什么了?”
秦恪问道。江语棠却也不隐瞒,“她是不知道那些事情的,但是我见到了德妃娘娘,从娘娘那里打听到一些事情。”
秦恪微微挑起了眉梢,“德妃都与你说什么了?”
“她说齐景林是贤妃娘娘的儿子,当初她生下的那个死胎,其实是偷偷运到了宫外去养。”
此言一出,秦恪也是十分惊讶。“她此言当真?”
江语棠叹了口气,也是点了点头,“应该大差不差了,毕竟皇帝正是因此想要让我息事宁人,五殿下也是这个意思。咱们都已经十分惊讶了,皇室那边自然也会证明齐景林的身份,估计也是八九不离十。”
秦礼都已经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就说明齐景林的身份应该已经得到了证实,如此一来,他如今会得到的处境,秦恪也不是想不通。只是难免微微皱起眉心,对于此事的棘手程度有了新的了解。江语棠也是知道的,他估计是不愿意让自己陷入这种委屈之中,所以一定会想办法。所以趁着秦恪思考对策之前,江语棠先扯了扯他的袖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的意思是,要不先就这么算了,之后再详对策。这次虽受了委屈,可你也知道我并没有受伤,外头风风雨雨的也传了不少,咱们也算是达到了目的,倒也不算是委屈了。”
秦恪却紧紧握着她的手,“我不会让你受这种委屈,我来想办法。”
他说想办法,就一定是能想到办法的,江语棠认识他这么久,似乎还没看他遇到过能力之外的事情。他似乎从来都是无所不能,不管江语棠遇到任何困难,都能够找到一定的法子。但江语棠却不愿意她如此辛苦。“我倒是知道你有这个本事,可仔细一想,你现在也正处于麻烦的时候,若是因为我的事情再让你暴露了行踪,我心里也是不愿意的。所以我想着,大不了等你的事情解决之后,再来解决我的麻烦。”
“不必,我自有考虑,你大可放心。”
江语棠反过来握住了他的手,与他认真说道:“百密尚有一疏,就算你想好了一切对策,我也希望你顺顺利利的。齐景林的事情暂且不急,你就当是为我想,暂且不管我的事情,等到你安全了,我想要报仇的话,才更有底气不是?”
秦恪并不是那种因为冲动,就一气之下做出决定的人。江语棠既然这么劝了,他心中也松动些许,于是点了点头。二人就此达成了共识,江语棠也稍稍松了一口气。两人于是又聊起了别的,大多都是江语棠好奇他现在的处境,秦恪倒也没有太多隐瞒。“再多的我也无法告诉你,再过一段时日,估计就有了眉目。你若是怕留在锦王府中有麻烦,就去找太后说说话,倒也不必让她替你做主,只按照往常一般就好。”
江语棠点了点头,“我倒也不准备麻烦太后娘娘,毕竟这段时间以来,太后娘娘帮我的也挺多了。这次我受伤的事情,她也说过来看我,只是我让珺之告诉她我无碍,便没让她多跑这一趟。不过我若是出现在她面前,她必定会觉得为难,这段时间我还是想跟你在一起,能相处几日是几日吧。总觉得你最近这段时间也是挺忙的。”
秦恪车确实忙于自己的事情,恐怕很快就顾不上江语棠了,所以此时听江语棠这么说,也就无奈答应下来。二人这么往下走,却没成想,竟然在路上遇到一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