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族？李婶儿大惊失色，但很快，她又强装镇定：“你少在这吓唬我，还没谁被说几句就能将人三族给灭掉的。”

“还装傻？你说普通人，自是没有人会对你怎么样，可你现在妄议皇家人，还是一议就好几个。”

顾蕊汐欺近李婶儿，道：“你对皇家秘辛似还知道不少，那你可知成王是个什么样的人？成王妃又是谁？”

“关我什么事？”

李婶儿眼珠子不停地转，脑子里不停地想着怎么逃离。顾蕊汐却不打算轻易放过她，她压低声音，手上又把小花蛇拿出来把玩，小花蛇还特别配合地冲着李婶儿吐蛇信子，吓得李婶儿惨叫连连。“拿开！快把这小蛇拿开……”“我家小花向来是温柔得很，就算咬起来，都是优雅的。”

顾蕊汐将小花蛇往李婶面前怼。“啊……”李婶儿叫得更惨了，她惨白着脸，眼泪都流了下来，身体更是不受控制地打颤。“谁告诉你方才说那些的？”

顾蕊汐沉着脸，冷冷道：“本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李婶儿哭着摇头：“不能说！”

“很好！”

顾蕊汐点头，抬手就把小花蛇放到了李婶儿的身上，与此同时，她走向已经起身的关治。与顾元擦身而过的时候，她不忘吩咐：“过去盯着，尽量用最短的时间把话给套出来。”

“是。”

顾元应声离开。关浩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眼看着顾蕊汐越来越近，他的心竟是出奇地平静了。“一直听闻晟王妃变了，再不是以前那个懦弱无能的女子，而是医术惊天，毒术无双，可令人起死回生，唯一能治沧州之病的大夫，今天一见，真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晟王妃比传闻中厉害多了。”

就这一次的事情来说，他们很早就在布局了，且一直都将事情掌控在手中，夜晟已经是必死，顾蕊汐乃至顾家都会陪葬，就差最后两步了。仅仅两步的差距，他们之前的努力全部功亏一篑，夜晟的名声还有没有恢复的可能不知道，但他的性命暂时肯定是无忧了。夜晟不死，那顾蕊汐也死不了，顾家亦倒不了。“这一切都是你的布局？”

关浩问。或许，从他决定要带百姓去见证那些所谓的私吞银子和药材的那一刻起，他就错了。一步错，然后就是步步错。他算计着夜晟，无时不想让其身败名裂，让人提起他的名字就恶心谩骂。却不想，顾蕊汐一招釜底抽薪直接将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那些本该坐实夜晟罪名的东西，成了他监守自盗最有力的证据。“你和你的主子有野心，本身没错。你们想要对付夜晟，我也管不着，你们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把我和我儿子牵扯进来。你们妄想动我儿子，动我父亲他们，我又岂能容你们？自食恶果的感觉不错吧？”

“果真是你！”

明明早有了答案，这会儿再听顾蕊汐亲口承认，关浩还是想不通。“我明明夜里还去看过，东西全部放在箱子里的，我有留人在那盯着，你要搬走那么多东西，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你到底怎么做到的？难道我派在那看守的人被你收买了？你们趁夜在那下面通道完成了搬动？”

除了最后这个解释，他实在想不出来了。顾蕊汐也没打算暴露空间，这人要怎么猜测，就让他怎么猜测好了。她随手拿起一块银元宝，翻来覆去的看。关浩有些不明所以，难道这银子还能看出什么东西来？他这些银子可是货真价实的赈灾银。看完银子，顾蕊汐又开始闻药材，相较于看银子，她对药材更为熟悉。等到闻过几种药材以后，她才停下。关浩有些莫名的放松下来。下一刻，顾蕊汐飞起一脚就将关浩给踹飞了出去。“夜成安就是这么纵容你的？你们想要权势地位，想要功劳想疯了是吧？为了得到沧州这份功绩，你们竟然将沧州其他城的赈灾银子和药材给调了过来？你们有没有想过若是缺了这些银子和药材，会对那些城池的百姓造成多大的伤害？”

关浩猛地瞪大双眼，看顾蕊汐的眼神就跟看一个怪物。若说药是这女人能耐，闻出来的，那这银子呢？她到底是怎么看出不同来的？“这些东西，本宫会令人送还其他城去。”

顾蕊汐眼中划过一抹狠戾：“这些事，本宫也会上奏父皇，请他定夺，每一个做错事的，都要付出代价。你是，成王亦是。”

“我是听令于太子的，不关成王的事。”

关浩急了。若这女人真的将成王给告了，成王会不会被皇上所厌弃？还有他的那点心思，似乎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了。不行！他绝对不能给成王带去麻烦。他咬了咬牙，心一横，在顾蕊汐始料未及的情况下，抢过一旁侍卫身上的长剑直向她刺了过去。“顾蕊汐，既然你不要本官活，那你就先去死吧！”

与此同时，菇城……一直被沈碧敲晕状态下的褚灵蕴突然清醒了过来，她趁着沈碧不注意，抱着悄悄拣来的石头，狠狠地砸向她的脑袋。“沈碧，你这个贱人，敢那么对本宫？本宫杀了你！”

褚灵蕴搞的这声势够浩大，可惜，她的速度远不及沈碧。她还没有碰到沈碧，沈碧就转身握住了她的手腕，她的手瞬间失了力道，石头脱手，直接砸在她的脚背。瞬间，鲜血溢流而出，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想杀我？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沈碧双眸微眯，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冷冽的杀气。褚灵蕴痛得冷汗直冒，却依旧不忘威胁：“本宫定要六皇子杀了你。”

“就凭你？”

沈碧用力将褚灵蕴甩在地上，宛若看蝼蚁般居高临下地看着褚灵蕴：“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的好，真以为六皇子喜欢你这么个破鞋？若非看你身怀有孕，还有点用处，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你胡说！”

褚灵蕴气得瞬间失去理智，她尖叫一声，取出衣袖中的毒蛊就往沈碧扑了过去：“我杀了你。”

十几只毒蛊铺天盖地飞向沈碧，沈碧闪身躲到褚灵蕴身后，用力给了她一掌：“找死！”

褚灵蕴始料未及，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扑，毒蛊脱手，直接落到了不远处的夜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