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夜昊安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啊！现在的顾蕊汐是个什么情况？她都不能算一个正常的人了，又怎么可能以常人来医治？是他太过冲动了！“你出去吧！”
夜昊安摆了摆手，颇有些疲惫地说。南宫毅看了看顾蕊汐，一脸纠结地问：“六皇子，她虽不是晟王妃了，但她终究曾是你的皇嫂，你若是与她在一起，难免会惹人非议，皇上已经因此而恼了你，你……”“我要做什么，何时轮到其他人来置喙？”
夜昊安道：“谁都不要想阻我，哪怕是当今圣上也不行。”
上千年前，他与顾蕊汐本该才是一对，他们都已经订婚了，是夜晟的出现，致使他们分开。若然夜晟对顾蕊汐好，也就罢了，那男人不仅害了蕊汐，也害了蕊汐一家人。如果当年他再晚一些赶过去，那么，蕊汐便是魂都不剩下一点。为了保住她，他散尽修为，本心割了一半给她，然后陷入沉睡。这么多年过去，他好不容易醒过来，好不容易找到她，并且想办法与她重新开始。可惜，很多事还未付诸行动，就被夜晟给打断了。明明夜晟才是那个做错了事的男人，凭什么他还能得到蕊汐？一怒之下，夜昊安就做了后面的事。哪怕看着沧州上万人倒下，他都不曾后悔过。现在，看着紧闭双眼，任他怎么做，依旧呼吸越来越弱的顾蕊汐，他却是后悔了。“蕊汐，你千万要撑住，只要到了回光城，你就有救了。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听你的。”
夜昊安声音有些哽咽，苍白的面容上不自觉多了一片晶莹。过了一会儿，自主调整好情绪，他又带着顾蕊汐继续前行。这一次，他又冷静了不少。“南宫毅，我先带着人离开，你想办法把夜晟拖住。”
“是。”
南宫毅除了听令，没有更多选择。整个夜国都笼罩在一片乌云密布之中，夜晟在最初的冷静之后，又变得无比暴躁。他竟然没有办法随着夜皓衍这个儿子直接进入顾蕊汐的空间，这也就表明他必须要一直追。“爹爹，我记得你说过，娘亲这个空间是随她而存在的，现在我们进不去空间，是不是表明娘亲她……很危险？”
夜皓衍只觉得难以接受。他才刚找到爹爹和娘亲，刚与小妹妹团聚，娘亲就要离开他了吗？“她不会有事的。”
夜晟一边加快速度，一边道：“有我在，一定不会让她出事。”
脑海中，恍惚闪过一个片断，他亲眼看到她在眼前消散。他绝不会让历史重演。速度，一再加快。夜皓衍到底是先到顾蕊汐空间的，即便现在进不去，他与空间也有联系。夜晟猜测夜昊安可能会派人拦他，为免耽误时间，他干脆就不走官道，不入城。直到确定顾蕊汐所在 ，夜晟走回官道。他一心追人，夜昊安则要不停地救人，这就使得两人赶路的速度有差距，路程自然相差是越来越近。“爹爹，快些，娘亲的气息好微弱。”
夜皓衍感受到顾蕊汐的异样，不停地催促。终于，在逼近夜国皇城的时候，夜晟站到了夜昊安的面前。夜昊安整个人都炸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视线一转，看到站在夜晟身边的夜皓衍，夜昊安差点气得吐血：“夜皓衍，就因为夜晟，你娘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还把他带过来？你是怕你娘亲死得不够快吗？”
“我没有！”
夜皓衍哭着反驳。夜晟护着夜皓衍，凌厉地瞪向夜昊安：“蕊汐会变成现在这样，难道不是你一手造成的？若你不将那个顾蕊汐送到蕊汐的身体之中，她又怎么可能舍弃本该属于她自己的身体？若她不舍弃自己的身体，事情也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如果你对她足够爱，事事护着她，不让人欺了她，我又岂会做那些？”
夜昊安冷哼：“天下间，唯独你夜晟没有资格来指责我。”
夜晟懒得跟夜昊安吵，他直接往顾蕊汐走去。“你想干什么？”
夜昊安闪身挡住夜晟。夜晟道：“救她！”
“你能救？”
夜昊安持怀疑态度。一是不信夜晟的心，二是不信夜晟的能力。这男人一看就没有恢复以前的能力，这样的他，根本就没有本事救人。夜晟却很肯定：“能！”
不能，也要能！夜昊安微眯双眸，紧紧盯着夜晟，似乎是在考虑。四周，静得可怕。微风撩起青丝，时间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定格。突然，四周开始狂风大作，周围那些看见的，看不见的东西全部往顾蕊汐的身上涌。夜昊安下意识上前阻止，可已经来不及了。顾蕊汐身体悬于半空，她的双眸蓦地睁开，血红的视线在他与夜晟之间来回。探究之外，满满杀机。她的眼神，就好像是看到了好吃的东西。夜晟率先冲上前去：“蕊汐……”“哪里来的小白脸？本座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真是不知死活。”
说话的同时，顾蕊汐抬手一挥，强大的力量直接将未曾还手的夜晟掀飞出去。她飞身而下，一把掐住夜晟的脖子。夜晟极力想忍住不吐血，顾蕊汐一掐他，他就再忍不住，鲜血直接喷了出来。星星点点的血溅在顾蕊汐的脸上，顾蕊汐顿时就怔在原地。眼前，又是那遍地尸骸和鲜红的血。耳边，又是那熟悉的惨叫。“珍珍……”顾蕊汐下意识地唤出声。一直藏在空间内的小丫头立刻钻了出来，伸手抱住顾蕊汐：“娘亲，我在这里。”
顾蕊汐视线转移，落在夜婉珍那张脸上。“你还活着？”
“我……”没有。“你死了！都是夜晟害的。”
顾蕊汐没等夜婉珍说完，就往后退了好几步。她抬起手，也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手中的刀子，狠狠地刺入心脏。“我为什么要有这颗七巧玲珑心？害人害己的东西。怪我！一切都怪我！昊安，带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