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上前，意欲带她离开。夜晟却突然出手，直接把自己的手送到了顾蕊汐面前。顾蕊汐张口就咬，那力道，恨不得将手都咬断。鲜红的血，顺着咬出来的伤口流入顾蕊汐的嘴里。与鲜血一起的，还有夜晟的灵力修为。他看着顾蕊汐毫无意识地吸收着，心里少见地满足。如果以他的血和灵力修为可以让顾蕊汐恢复正常，那么，他放干血，耗尽灵力修为也甘愿。“你在干什么？”

夜昊安大惊失色。他记得前世今生，故而，对夜晟所使的术法很是清楚。这是在以命换命啊！“你一看就知道很多事情，应该不会看不出我在干什么才对。”

夜晟道。要让他解释，他是解释不清的，毕竟，方才也就是看到顾蕊汐陷入了那种疯魔的境地，脑子里突然就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应该要那样做才能真正救顾蕊汐。他的心很是坚定，顾蕊汐的情况也确实是逐渐地好转起来。她的眼睛逐渐由红转变为黑，她的面色开始变得红润，她的双唇也开始有了颜色。夜晟一直见证着顾蕊汐的变化。与此同时，他也不忘叮嘱夜昊安：“他既恨极了我，等她醒过来，就不要告诉她，关于我的一切。”

“你舍得？”

夜昊安问。这男人是故意追上来的，明明就在意得很，现在又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他不太相信会就那么放弃。“舍不得又如何？”

夜晟勾唇，露出一抹讥诮的弧度：“难道你以为我现在这样了，还能干什么？”

待到顾蕊汐好转起来，他就成废人了。他不会死，却会体弱多病，双腿也再也站不起来，这般情况，何必要让顾蕊汐看到？身上的血和灵力修为都快尽的时候，夜晟恍惚间也看到了属于他和顾蕊汐的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他追求的顾蕊汐，他爱上了她，让她与他在一起了，结果却没有能护住她。她定然是恨死了他，否则，不会那么绝决。夜晟想，如果可以，还是永远都不要让顾蕊汐想起那痛苦的过往吧。他没有留意到，随着他最后这个念想一并没入顾蕊汐的身体，顾蕊汐所有的异样都消失了。她重新拥有了身体，这便是她空间内的那颗属于她的头骨重新塑成的。夜晟晕了过去，夜婉珍和夜皓衍两个灵魂也似乎在瞬间就疲惫了，双双进入顾蕊汐的空间，沉睡。一切，似乎都重新回到了原点。夜昊安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他仿若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有着太多的不如意。两日后……顾蕊汐缓缓睁开眼，看着完全陌生的环境，有些懵。她不是应该去西元国救爹爹和景州他们吗？怎么会在这里？这又是什么地方？“醒了？”

夜昊安自两日前将顾蕊汐带到这个客栈之中，就一直守在这里，不眠不休，好不容易将人守到醒来，心情说有多复杂，就有多复杂了，说有多担忧，就有多担忧：“你身上可有哪了里不舒服？”

“我没事。”

顾蕊汐说：“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雪城。”

夜昊安道。他的视线，一直紧盯着顾蕊汐，就怕会听到什么了不得的话从顾蕊汐口中说出来。“雪城？”

顾蕊汐在脑海中搜了一圈，皱眉：“我不是去西元城吗？怎么会在雪城？难道雪城走西元城更近？”

“你不记得了？”

夜昊安心里激动得一批，面上却是很镇定。顾蕊汐摇头：“我不过就睡了一觉，难道是我记错了？之前就走的雪城？”

“你要去找顾将军？”

夜昊安果断地避开了顾蕊汐现在疑惑，转而询问。她看起来是忘记了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记忆停留在了前往西元国的路上。如果真这样的话，那他就不能再让人踏入西元国了。那个以蛊闻名天下的国度，藏着太多的肮脏，也有着太多不属于凡人世界该有的东西，越是靠近，越是难受罢了。“他们被季如海的人给带走了，我总要去将他们救回来的。”

顾蕊汐道。“西元国近段时间出了些事情，季家已经灭亡，内乱还比较严重，你就不要再去了。我知道顾将军他们在何必，已经令人去带他们过来了，想来，就这几天该到了。”

虽然那一家子人不怎么样，但现在顾蕊汐这情况，还就得他们来安抚。一会儿出去，就叫人去把他们带来，他好好敲打一番，再送到顾蕊汐这边来便是。“真的？”

顾蕊汐双眸陡然一亮，道：“谢谢！”

“跟我还客气什么？”

夜昊安道：“他们到了，我会告诉你的。现在，你刚醒来，好好休息才是。”

“我没事。”

顾蕊汐活动了一下，又拍拍头，道：“我好像忘记了些什么东西，六皇子，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到我的吗？我为什么会晕倒出现在雪城？”

“蕊汐，你看我都叫你名字了，你是不是也礼尚往来叫我的名字？”

夜昊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又不失风度。“昊安。”

顾蕊汐微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这两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是不一样。”

夜昊安勾唇：“好听。”

“不如你说话好听。”

顾蕊汐挑眉：“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说话？”

“我一直都很会说的，只是，你从来不曾了解了过我。”

夜昊安有些失落道。但下一刻，他又期待地问：“蕊汐，你要不要了解了解我？或者说，给个机会，我们相互了解？”

“我才刚与夜晟和离，还带着孩子，跟你在一起，对你也太不公平了。”

顾蕊汐拒绝得很干脆，同样不忘劝道：“你别把心思都放我身上，看看你身边的人。”

“我身边就是你。”

夜昊安深情凝望。顾蕊汐有些招架不住，第一时间收回了视线。“你又何必……”低低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都已经说了多少次了，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放弃呢？“我愿意！”

夜昊安轻声道。爱，却又极力隐忍的那种恰到好处地表演，直接让顾蕊汐生出更多的心软。夜昊安趁胜追击，温柔劝慰：“蕊汐，我不会逼你，你也不要有压力。只要你不赶我走，以什么身份呆在你身边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