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之间骄矜的,薛礡云本来地位上就弱于如意,若是被如意挟制住了也不是说不过去。太上皇胸腔中怒意勃发,倒不是因为闺女太厉害,而是因为女婿太无能!如意能压制住薛礡云,他没意见,但是这俩熊孩子胆敢拿着子嗣的大事开玩笑就不行!他当年无子的痛苦可不想让闺女再尝一遍,本想趁着自己还能动弹,教导教导孙子,现在看来这孙子竟然是遥遥无期。新婚期间的小夫妻,男方要是传出肾虚的名声,顶多惹人笑两声,初始情滋味儿,或可原谅一二,要是传出肾火旺的名声,不定被人怎么排揎呢。可是这话怎么叫他张口问,若是说的过于明白了,传到外人的耳朵里头,成了当老子的关心闺女的房里事,也太不着调了。但是要让他放着不管?这样一个月两个月的还好,日子久了,闺女一直没有身孕,他简直就能想象外头的人会怎么说:皇帝是没有错的,那就是皇夫不够好,怎么办?换人!等这人换上几回,皇帝的名声也不用要了!世上的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皇帝若是因为子嗣问题被人诟病,燕国朝局肯定动荡不安,就算皇帝年轻能坐五十六年的皇位,那又如何?世人对女子的非议本来就比对男子的多。太上皇来回的走动,越走越快,简直要在殿内刮起一阵风。薛礡云前思后想,自己这事,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当然最大的问题他是知道的,可别人不知道啊,这种事,他跟如意都不会对旁人说,就是他今儿想去请教下曹御医,呆了那么久,都没有憋出一个字来。可是两个御医都说他肾火旺……,肾火旺又怎么了,他年纪小,又不是老头子,本就应该么,突然,他想起书上说的肾火虚旺的症状……*欲妄动,是说欲求不满罢……擦,擦,擦……薛礡云自己脸红了,他也有点承认自己无用。太上皇终于站住了,站到大殿中间,看着对面脸红耳赤的薛礡云,喝到,“蠢货,朕真是看错了你!还不说实话!”
薛礡云一下子跪了下去,“父皇息怒,都是儿臣的错。”
太上皇一见他承认了,一股怒火冲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伸手指着薛礡云,“说!”
薛礡云抖了抖唇,在面子跟里子中间摇摆着,他在床帏中已经让了步,若是在外还要……当然他也没什么夫纲,可是被岳丈问道脑门上……略咬了咬牙,跟岳丈说也比跟曹御医说好,便破釜沉舟道,“是……她怕疼,儿臣也觉得是疼……,儿臣看见她痛,便不能……”太上皇直接骂娘,“放狗屁!你是女人么,你觉得疼!你疼个屁!”
在外头呆了大半年,太上皇嘴里的俗语越来越顺溜,骂人的话也越来越接地气。郑大官在外头,站在关得严严实实的殿门外头,笑眯眯的看了看天边的晚霞,太上皇中气十足,幸亏殿里的人他早就打发了……,不过太上皇身边从来都有暗卫的,薛郎君自求多福吧,但愿那暗卫不要乱说,暗卫们虽然不会将话传到外头,可君如夜可是现在的暗卫头子,虎视眈眈着呢。按照郑大官的眼光看来,君如夜才是那个肾火虚旺的……并且听说姜末黎姜王爷这几个月日日醉生梦死,大概也是真的“情伤”了……殿里,太上皇的怒火越烧越旺,要不是为着皇帝的面子,他早就给薛礡云两下了,就这,他也怒气冲冲的摔了个杯子,指着薛礡云骂道,“不是给你讲过规矩了?”
“你怎么这么不着调,这就多么久了,你还是不是,是不是(男人),啊?你说你是不是(男人)?朕都不好意思说你!”
薛礡云被说的眼眶发红,不敢回声,只老老实实的跪着。“说话,你给朕说话啊!”
太上皇觉得自己气得腰疼。薛礡云垂着脑袋,只好大声回话,“父皇息怒,都是儿臣,儿臣喜欢陛下,实在看不得她痛……”一鼓作气再而衰,低低的说道,“儿臣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跟岳丈大人讨论这种没面子的事,他好想撞墙去。太上皇被他这话气得一噎,半响才说道,“擦,敢情你这是就对老子有本事,求亲的时候耍赖皮论无耻简直天下无敌,洞房了给朕装小白花儿了?你这么蠢样,将来如意生了儿子会不会也随了你这么蠢啊?”
薛礡云不敢抬头,只低低的回话,“儿臣觉得陛下肖似父皇的多,想了将来有了孩子,还是要肖似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