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别过头去,她觉得难堪,心里的难过止也止不住,他不听她的话了……他单手将她搂紧了,像是无师自通的勾挑,那吻,细细的,轻轻的,带着一层炽热的喜爱跟单薄的怜惜,落在她的额头,鼻尖,脸颊跟脖颈,他的舌尖带着滚烫的粗粝感,舔着她的脖子,如意抖的更加厉害,连他的手伸到下头都顾不得了。薛礡云觉得自己快坚持不住了,见她双眼迷蒙,身子已经软了下来不再像刚才那样紧张僵硬了,俯身重新勾住她的唇舌,大着胆子,提着心神闯阵去了。如意被那疼痛弄得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极不客气的咬了他一口……薛礡云垂头丧气的埋在她肩膀上,他果然是没出息的,被她咬了一口,就失守了。她疼,他也疼。他不敢动弹,她正愤恨的咬他的胳膊,谁叫他好巧不巧的将胳膊正好送到她嘴边。如意抽抽噎噎的,偶尔换气的时候使劲咬他一下,恨不能将他的肉咬掉一块。刚才差点将她疼抽过去。她浑身的劲都仿佛被卸走了,只有牙齿还能动弹两下。薛礡云比她好不到哪里去,恶补了半日的知识,他知道自己刚才那样说出去也是个丢人的,不过也庆幸着,若是还硬挺着上阵,她说不定会直接给他两刀子,他受的那疼实在不比她轻,唉,这事,书上说是乐趣,他现在总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尽信书不如无书。如意吸着鼻子,过了半刻钟还在淌眼泪,礡云有点着慌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还疼不疼?要不我给你呼呼?”
他微微起身,还没挪动,便见她皱着眉头又咬了一口,才哑着喉咙道,“你不要乱动。”
“好,好,我不动,我给你拿点水。”
伸手从帐子外头摸索着拿到了茶壶,拿进来,他喝了一口,低头喂给了她,如意只能被动的接受,她不原谅他!她太紧,他太紧张,又怕入错了阵,又怕她生气,好不容易进了阵,自己也是天崩地裂的疼,不过谁叫他是男人呢,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轻轻的啄了一下她的唇角,问道,“还喝不喝水?”
见她不做声,自己又仰头对着壶嘴喝了一大口,重又喂给她喝。这一番动作,不可避免的又让她痛了起来,骄矜中带着委屈开口,“你不要乱动,真的很疼!”
薛礡云忙道,“好,我不动,你不要哭了,啊?都是我不好,等天明了你打我两下出气好不好?嗯,我认打认罚……,你知道的,我想你想的心痛,实在忍不得了……”自己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或许应该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更贴切些……可是现在这样,慢慢来也是会死人的,被磨死。虽然出了一回,可她太紧,他也还在里头,不敢稍动,那感觉,直接不敢去想,说是不敢想,可又渐渐的苏醒、抬头,竟然是小兄弟有了重整旗鼓的打算。如意将眼睛瞪的溜溜的圆!这前头才说了不要乱动,这就反悔了,这叫什么?这是出尔反尔、这是言而无信、是反复无常,他也不怕食言而肥!薛礡云满头的汗水,咬着她的耳朵,“好姐姐,好昭儿,你疼疼我,我快死了……我只喜欢你一个,只爱你一个,好姐姐,你疼我,嗯?好人儿,我忍不得了,真忍不得了……”他的汗水流到她的眼睛里,然后从她眼中流出泪。如意咬牙切齿,“你混账!”
别叫我找着机会收拾你!她一点也不好!薛礡云蹭着她的脸颊,轻轻的一连串的吻着她的唇,哼着“你最疼我了,我忍得要炸了,好昭儿,你可怜可怜我罢!”
双手开始不老实的揉搓着她,捧住那桃儿,使力的吸了两口,如意又要飞升一回,他气息渐渐粗了起来,觉得某处像是滑腻了许多,再也忍不住的动弹了起来。要不说男人比女人更不怕死些呢,前头一刻钟他还痛的不得了,后头就能重整士气。如意却疲累不堪,没等他那厢完事便昏睡了过去,礡云贴着她的脸,感受着她清浅的呼吸,许多当着她的面都不好意思开口说的情话一下子都说了出来,“昭儿,我想了你许多年,上穷碧落下黄泉的思念,你不知道……是我不好,这次伤了你,以后肯定不会了,我宁愿伤了自己也不愿意你难受的,你原谅我这次,嗯?宝贝儿?”
最后叹息着,一声声的喊着“心肝……”,将怀里的肉团儿压挤着靠向自己。太上皇那句废了他成了压向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无法忍受她在别的男人怀里,那样还不如叫他去死。天空是一轮凸月,渐渐的被飘过的云彩遮挡了,薛礡云搂紧了怀里的人,一寸寸的吻遍了她的全身,她终于完完全全的由里及外的成了他的,夜色深沉,两个人身无寸缕的紧紧相拥着,她是他的衣裳脸面,他也是她的衣裳脸面,他们再也不能分出彼此,像东宫后头的两棵紧紧的生长缠绕在一起的树。一波波的温暖湿润打在身上,如意觉得整个人都热乎乎的飘荡着,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跟薛礡云泡在浴桶里头,这浴桶竟然不是她平日里惯用的那个,而是一个更大更圆的。薛礡云小意温存又柔情无限的问她,“你醒了?身上痛不痛?我叫人温了黄酒,你吃一杯再睡?”
这次只是拥着她,到没有继续作乱。如意皱了邹眉,胡乱的点了点头,他唇角微微勾起个好看又迷人的弧度,伸手拿过宽大的浴巾将两人包了,直接抱着她去了床上,如意歪头看了看漏刻,丑时一刻,她还能睡一个半时辰。薛礡云伺候着她穿了小衣,自己也胡乱裹了一身,忙去倒酒。她揉了揉太阳穴,对着外头喊了句,“来人。”
薛礡云倒酒的手一抖,心里凛然,不会这会儿就叫人将自己拖出去吧?万一是真的,他该怎么办?肯定要死赖着不走。只要她不要了自己的命,丢人就丢人吧!绿竹衣着整齐的站在帘子外头,轻声应唤,“陛下?”
如意又看了眼漏刻,吩咐道,“寅时三刻喊朕起来。”
马上要祭灶了,她得趁着祭灶之前,将能处理的政务都处理了,还要跟户部尚书商量了过年全体官员发红包的事情。绿竹答了话,又退到值夜的铺盖上,薛礡云提着的那口气才松了下来,不敢叫她多喝,“我加了点红糖,你喝两口再睡。”
如意垂目果真喝了两口,她是个没有酒量的,身子又要倒下去,薛礡云忙单手拿杯子,空出另一只手将她接住轻轻的让她躺到重新换了一遍的被褥上。她闭上眼,一秒都没耽搁的极快的睡了过去。礡云反手喝了杯子里剩下的黄酒,随手一搁杯子,将她重新拥到怀里也睡了过去。寅时一刻薛礡云便睁开眼,轻轻的松开她,看她露在外头的一截皓腕正好压住了锦被上绣的一只熟透了裂开露着红颗粒的石榴上……他将自己收拾好了,出来见李软正有条不紊的吩咐人准备如意要用到的各色物品,便也正好洗漱了,准备等她一会儿醒来,他也学着照顾她。如意到乐寅时三刻被他叫醒,绿竹忙命人端了温水过来,如意洗了两把脸,觉得像是酒还没有醒,闭着眼说道,“换了凉水过来。”
绿竹看了看李软,陛下冬日用凉水不合规矩,李软最是知机,这会儿就看向他,薛礡云一瞧就看明白了,忙扶着她的肩膀说道,“我给你揉揉穴道,比用凉水好。”
如意囫囵着点了点头,她还没想好怎么收拾他!暂且先放他一马。天色还没亮,夜里风冷,如意出了门,被冷风一吹,头脑清醒了些,看着薛礡云道,“等天亮还早呢,你回去睡会儿吧。”
胸中窝着一团火,但是面上的话说的却不含糊,薛礡云点了点头,这会儿又乖巧又懂事,如意直接不想看他卖萌,反正他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哼。乾元殿里头,太上皇一睡醒了,郑大官就悄声的说,“薛郎君一早就过来了。知道您睡着,一直站在外头等着呢。”
太上皇跟郑大官算是无话不谈的,听他这么说,也不着急起身了,斜倚着被子坐了起来,问道,“你看他脸色怎么样?”
郑大官微微摇头,“这个奴才倒没看出来,只觉得还跟往日里一个样子。”
太上皇干脆从床上下来,郑大官忙带着人指挥着端了洗漱之物过来伺候。等太上皇换好了一身颇为华丽喜庆的暗红色绣金龙的云纹常服,郑大官挥手叫小太监们退下,这才又低声禀报了,“夜里只要了一次水。”
太上皇点了点头,“叫他进来。”
薛礡云迈步进了殿门,一件太上皇就咧开嘴。太上皇自打他进屋一直盯着他看呢,见他笑的春风扑面,没等他请安,立即指着他说道,“快收住你那一番嘴脸啊!”
啃了他闺女,还敢在他面前笑。不过心底也着实松了一口气,这么多年,一想到子嗣问题,他便不由的要头皮发麻,自己难受了,这么个难过的坎,自然不愿意闺女重蹈自己的覆辙。薛礡云闭紧了嘴巴,上前行礼,“儿臣薛礡云参见父皇。”
太上皇放下来心,也随意了起来,“起吧,你用了早膳了没有?”
薛礡云早上只陪着如意喝了碗粥,这会儿肚里早没了,闻言立即道,“儿臣尚未用过。”
“那陪着朕用一些吧。”
太上皇声音越发的柔和,觉得找个女婿也不错,这要是儿媳妇,他当人家公公的,怎么也不能叫儿媳妇陪着用早膳吧?那也不合规矩啊,找了个女婿,以后行猎也有了人陪,还不耽误闺女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