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波袁军辎重了。文钦清点完物资后,正要下令全军回返。这时,副将陈鑫急忙赶至船头,言道:“文将军,对岸杀来一军,截断了河口。”
文钦大惊,急忙调头查看,却见岸边此时已经旌旗林立,将两岸最窄的河口堵住。旌旗上书公孙、单。这也让文钦一眼看出了来军是谁,不是公孙瓒任免的青州刺史单经又是何人!这要通行过去,只有强闯一途,届时恐怕损失惨重啊。正在文钦思索如何突破之时,副将陈鑫道:“或可劝其退兵!”
文钦看向陈鑫,言道:“单经在岸边布了天罗地网,明显是有备而来,怎肯轻易退去?”
陈鑫道:“总要一试,这岸边青州兵马至少两万人,我们强行闯过,只怕将士所剩无几啊!”
文钦思索了一下,暗自一叹,问道:“可有把握?”
陈鑫摇了摇头,但已经让人放下小筏,准备前往。文钦见状,也知阻拦无用,便郑重的道:“陈将军小心…”他看着陈鑫远去的背影,不由得暗赞:“这逐鹿学院出了多少人才了,这个陈鑫,如果没记错的话,是当初跟随主公前往洛阳的亲卫之一,如今也已经是个独当一面的小将了!”
“如果此行你不能归来,那我就算拼光最后一兵一卒,也要叫这单经饮恨此处。”
……陈鑫乘坐木筏,不待一件兵器,只带着一个掌筏的小卒,就这么缓缓驶入河口。看着岸边林立的弓弩手,他依旧负手立于筏上,神情不变。木筏速度不减,一直深入到中军不远的位置,才有人喝问道:“来者何人,通报姓名。”
陈鑫拱手作揖,神态自若的道:“北军校尉,陈鑫,见过单将军。”
单经此时也走了出来,看着筏上身陷敌营却怡然不惧的陈鑫,赞赏的点了点头。但还是冷冽的道:“两军交战在即,汝来此处作甚?是来乞降乎?”
陈鑫微微一笑,言道:“将军说的哪里话?我怎不知北军与公孙将军何时交战了?”
单经冷哼一声:“莫要装傻充愣,当真以为我不会杀汝?”
陈鑫摇了摇头道:“将军兵甲齐备,杀我还不简单。只是杀我一人容易,挑起战端可就不智了。”
单经冷冷的看着陈鑫,此时倒想看看这小子想说些什么。陈鑫上前一步,朗声道:“汝说两军大战在即?试问公孙大人可曾发兵?北军与冀州鏖战至今,幽州却还未发一兵一卒,单将军现在逞一时之威,与我军开战,胜负暂且不论,但是公孙大人将如何应对?非得逼着两军开战不成?”
“再者说了,就算单将军在此处击败我军,那又如何?青州几经蛾贼祸乱,原本就民生凋敝,此时还要不断给冀州运兵运粮,届时公孙大人手中只剩一个残破的青州,又有何用?”
单经脸色数变,正犹豫之时。只听陈鑫继续言道:“将军乃是公孙大人亲任的青州刺史,然而在下听闻,青州还有一位刺史,乃是袁家公子谭。不知那袁大公子与将军,是否愿意平坐着刺史之位?”
……与此同时,赵郡太行山麓,黑山军营内。张燕正大发雷霆,他将价值连城的翡翠砸在地上,怒问道:“这翡翠从何而来,啊?我放任你们四下劫掠,你们也给我收敛一些,谁让你们劫掠士族了?这不是将我军逼上死路么?”
于毒委屈的道:“大帅息怒啊,末将已经问过了,这…这翡翠真的是部下们从寒门子弟手中抢夺。”
张燕冷笑道:“当真以为我痴傻不成?平时如何也就罢了,本帅也知兄弟们辛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了。但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还由着底下的人胡来?”
杨凤嘟囔道:“偶尔劫掠而已,大帅何必动气。”
张燕闻言,气急反笑:“偶尔劫掠?你们都打劫到王家头上了!汝可知赵郡大族王家,已经串联赵郡各大士族准备依附北军了?这赵郡多少县官出自王家?一旦他们倒戈,北军就反客为主了。你可知我们已经到了危急存亡的地步?”
杨凤大惊,急忙跪伏在地上,颤声问道:“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于毒则是沉声道:“不应该啊,底下的兄弟们在如何,也不至于动到王家头上啊。”
张燕看着地上支离破碎的翡翠,冷声道:“为将者不加以约束,底下的兄弟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