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如此评价奴婢。奴婢不服，奴婢一定要为自己争这口气。”

凤安悦眼睛微眯，语气冰冷：“你以为，你是青雀吗？”

蝴蝶浑身血液顷刻变得冰凉，噗通跪了下来，眸光低垂：“小姐恕罪，是奴婢动了妄念。还请小姐看在奴婢这些年忠心侍奉的份儿上，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青雀。”

马车里的青雀应声而出。方才还恣意任性的青雀，此刻乖巧的像个鹌鹑一样，垂手站在凤安悦面前：“小姐。”

“没收她的令牌。若这一路可以戴罪立功，到京城之后，再还给她。”

凤安悦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说完就进马车去了。求饶的机会都没有给蝴蝶。蝴蝶眸色震动，脸色惨白的抬头，连带着凤安悦的背影都没看见。青雀神色不太自然的走到蝴蝶身边，将蝴蝶搀扶了起来：“蝴蝶姐姐，你方才说什么了？怎么惹小姐发了那么大脾气？”

蝴蝶脸色很快恢复了正常，从怀里掏出一个紫色令牌，扔给青雀，头也不回的走到队伍最前方，翻身上马，掏出一面旗帜，打出即刻出发的信号。青雀不敢怠慢，飞快坐在了车辕上，安安静静的替凤安悦赶车。石榴规规矩矩的走在马车边上，十分羡慕的看着青雀，意思很明显。若是素日里，青雀都让石榴上来了。毕竟是自己人。可是今儿……在蝴蝶都被没收了令牌的情况下，青雀不敢轻举妄动。凤安悦对自己人，向来是温和的。没收令牌，不光是褫夺令牌带来的身份以及待遇。更重要的是……代表这个人不再是身边的人了。被凤安悦逐出门庭，对于青雀等人来说，那简直是比死了还要难受。青雀的武功逊色于蝴蝶，方才蝴蝶和凤安悦说话的内容，青雀听得一清二楚。她也清楚，是自己素日里太过放肆，凤安悦对自己太过宠爱，以至于……青雀低着头，看着手里紫色的令牌，心情复杂。等车队平稳上路之后，青雀的手伸出去做了个手势，即刻就有人过来，取代她车夫的位置。石榴在下面看的十分眼红。她曾天真的问过青雀，如何才能在凤安悦身边，拥有像是青雀这样的身份和地位。青雀只是当她面，捏碎了一颗鹅卵石。看着那些粉末飘散在空气中，石榴就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像是青雀一样了。可这心里，还是很羡慕啊。也不知道，学着父亲的忠心为主，能不能为自己挣得一丝荣光。石榴这几日在凤安悦身边也看得清楚明白。像是青雀，蝴蝶这些人，明面上都称呼凤安悦一声主子。可暗地里，那都是小富婆。买田置地不在话下的那种。石榴在凤家，也见过那种上层的管事嬷嬷，做一辈子，那也只是主人的奴才，是主人的私有财产。想要买田置地？做梦去吧。石榴不蠢，知道自己的出路在哪里。看了看凤安悦紧闭的车门，石榴算是明白，为什么青雀一直都苦口婆心的劝她要忠心了。只是……石榴撩起衣袖，看着手腕儿处逐渐蔓延的诡异的猩红的血线，心头瞬间毛骨悚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