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氏瞬间反应了过来，迟疑低声道：“这……这不能吧？我不记得给过她这么多贵重的东西了？”

周嬷嬷道：“横竖那些礼单都还在，咱们对照一下也就是了。若郡主敢狮子大张口，那咱们也能有理有据的反驳不是？”

小柳氏点头：“说的是。敬献给太后娘娘的礼单，定然不能敷衍了。我瞧着还少了些，不如咱们再添一些？”

周嬷嬷有点看不懂小柳氏了，疑惑道：“奴婢倒是觉得，这礼单已经足够厚重了。倒是不必再添什么了。就是能凑齐，也已经实属不易了。”

小柳氏瞥了周嬷嬷一眼，笑的格外的意味深长：“若是郡主一个人进宫，这些自然是绰绰有余了。可若是她们姐妹二人一同入宫，怕就是不够了。索性再添一些，这样，郡主面子上好看，咱们凤家也有脸。”

周嬷嬷被吓了一跳，不可思议的看着小柳氏：“二奶奶的意思是说，郡主入宫的时候，将大小姐一并带入宫？”

小柳氏冷哼道：“咱们家明月，才是凤家名正言顺的千金小姐。那凤安悦，不过是山沟沟里养大的贱种罢了。她娘是什么样的人，你可不要忘记了，那可是江湖上杀人如麻的大魔头。这样的女人，能有什么好种？想必太后还不知道，那凤安悦的娘是个江湖中人吧。江湖中人向来不是说什么父债子还，母债女偿嘛？听说岑氏当初闯荡江湖，也是有不少仇家的。如今世子爷若果真是和那贱种形影相随，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连累了。那反而就不好了。太后娘娘向来是将宁世子当成是眼珠子一样来宝贝的。想必在知道这些内情之后，自然就不会喜欢凤安悦了。”

周嬷嬷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觉得小柳氏这一番分析也是有理有据的。可若果真是这样，那郡主一定会被人耻笑，然后被赶出京城。那自己……自己的荣华富贵，自己后半生的安稳？“怎么？觉得我的想法不行？”

小柳氏皱眉，只觉得周嬷嬷今天看起来有点魂不守舍的。周嬷嬷神色中带了几分尴尬的小声道：“奴婢是听说，江湖中人，向来是睚眦必报。虽说郡主不是江湖中人，可是郡主身边的丫头，瞧着倒像是。若是让郡主知道……她的婚事是被咱们给搅和了，会不会来向咱们寻仇。尤其是大小姐。”

“她敢！”

小柳氏的声音猛然拔高了几分，冷笑寒声道：“区区一个凤安悦，难道还要和宁世子抗衡，还要和太后娘娘掰腕子吗？瞧着那瘦筋筋的样子，就不像是好生养的。说什么妇德妇容，像是太后那样的老人家，自然还是喜欢圆润的，像是咱们家明月这样，瞧着面向就是个当家主母的端庄模样。一瞧就是个好生养的。永安侯府眼下就宁世子一个独苗苗，我太后娘娘只怕也是希望宁世子赶紧开枝散叶的。”

周嬷嬷只觉得寒气从脚底蹭蹭蹭的就冒出来了，原来小柳氏打的是这个主意。让他们姐妹俩一起入宫，若太后娘娘看上了好生养的凤明月，那自然是可以另做打算的。难怪，当初小柳氏让自己去乡下，首要任务，就是废了郡主生养的本事。这算盘，真真是拨弄得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