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嬷嬷，你说是不是？”

小柳氏连续问了两次之后，不耐烦的瞪着周嬷嬷：“你在想什么，我和你说话呢？你是聋了吗？”

周嬷嬷忙回过神来：“奴婢在想，也不知道石榴那丫头得逞了没有。”

小柳氏眸子里闪过一抹浓重的不耐烦，冷笑道：“从前，那贱种在乡下，我是鞭长莫及。可如今人已经回来了，那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了。且看着吧，等我忙过这几日，定然要她好看。至于石榴那个贱人，若敢三心二意，我一定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痛苦。”

看着小柳氏脸上一闪而过的狠厉，周嬷嬷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过了好一阵才小声道：“当务之急，还是要处理好这礼单的事情。”

小柳氏十分冷静的摇头：“礼单的事情都可以不着急。眼下最要紧的，是要让那贱种答应带咱们明月一起入宫。明月不能入宫去面见太后，一切都是徒劳。”

周嬷嬷现在已经是凤安悦的人了，自然是会为凤安悦着想的，紧张兮兮的看着小柳氏：“二奶奶这么说，自然是有法子了？”

“法子？”

小柳氏冷哼一声：“要什么法子？提携自家姐妹，一来是给自己娘家增强实力，二来是给她一个机会，让她树立起温柔贤淑的好名声。她该感谢我才是。”

小柳氏将周嬷嬷看上又看下的，冷笑道：“你不会想着，我还要用什么好法子去求她吧？”

感觉到周嬷嬷神色中的尴尬，小柳氏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绕着周嬷嬷走了好几圈，才道：“怎么？你去乡下伺候了她几日，就变成了她的人了？周嬷嬷，我怎么没看出来，你竟然是这样一个拜高踩低的贱人呢？”

周嬷嬷噗通跪了下去，忙不迭的磕头道：“二奶奶明鉴，奴婢可是二奶奶从娘家带过来的人啊。奴婢的儿子女儿，可都还在奶奶娘家呢，奴婢自是对二奶奶忠心耿耿，不敢生二心的。”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周嬷嬷，小柳氏还是有几分信任的。毕竟主仆相扶相持这么多年了，小柳氏自认为是从未亏待过周嬷嬷。周嬷嬷神色中带了几分慌乱的道：“奴婢确实是因为在乡下伺候过郡主，所以才有了一点不成熟的想法，想要说出来，供二奶奶参考。最终如何，但凭二奶奶吩咐。”

小柳氏坐在椅子上，二郎腿一翘，扬了扬眉：“说来听听？”

周嬷嬷松了口气：“奴婢在乡下的日子，发现郡主是个假仁假义的人，十分要面子。你若是给她来硬的，她未必肯吃这一套。可若是用软刀子，那事情十之八九能成。”

小柳氏皱眉，很显然不太愿意这样去做。区区一个乡下养大的小贱人，哪里有资格让自己去讨好巴结。周嬷嬷像是知道小柳氏心头在想什么一样，故作为难的道：“只是这样，就要委屈二奶奶和大小姐了。只是这是最稳妥的法子了。毕竟那是皇宫，多少人哭着喊着都去不了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