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弗……” 睡得迷迷糊糊,我低声喊着一个名字,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身旁,却只有空空如也的床铺,模糊的意识马上变得清醒,我猛地睁开眼,被外面照进来的阳光刺到了眼睛,我被迫眯起了眼睛。 “奥利弗?”
我放开声音喊了一声。 没有任何回应。 我从枕头下面摸出镜子,喊了好多遍奥利弗·伍德,片刻后奥利弗的声音从镜子那边传来,随后那个疑似是天花板的画面变成了他大大的眼睛。 他这是把魔法双向镜当成一面镜子来照了吗? 待我的心安稳下来后,我开口问:“你在照镜子吗?”
“我在看你。”
“你靠这么近干嘛?”
“太远看不清。”
露出脸的距离就看不清了?您这是瞎了吗? “你几点出发?”
我当然不会说出我心里的想法,而是温温柔柔地问。 “等你来就出发。”
他笑了笑,用镜子照向床边的行李箱,示意我他已经收拾好了。 怕他是最后一个到联队的多少会有些不好意思,“你着急吗?”
我问。 他低头看了看时间,摇了摇头,说:“你慢慢来就好。”
应该是现在还早,不着急,尽管如此我总不能真的踩着点去吧? “你家有东西吃吗?”
“没有,但我可以给你做。”
他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点点头,说:“那我换好衣服就去你家。”
我笑了笑后盖上了镜子。 动起来!!最后的时间了,把握好! 送行就要穿上最好的衣服,扎最好看的头发,拿上最好的礼物,用最好看的袋子装,还要放进一封喷上了香水的信。 出发! 今天起得很早,普鲁图和爸爸还没有去店里,他们看到我就像去参加晚会一样的打扮,不由得都用调侃的笑容看着我。 我这人是不太想管他们的,翻了个白眼就朝壁炉走去。 爸爸早就识趣地不理我了,普鲁图的笑却更调侃了,我恶狠狠瞪着普鲁图,抓起一把飞路粉,念出奥利弗家的名字就把那把飞路粉洒在壁炉的地上。 转眼间,我就出现在奥利弗家的壁炉里了,奥利弗家没有我家那么大,客厅旁没有隔拦的就是厨房了,我刚从家里到奥利弗家就看见了奥利弗在厨房里忙活。 正好我今天穿了小高跟,无论走得多轻都会有咯哒咯哒的声音,不符合我想逗弄他的条件,所以还在壁炉里时我就悄咪咪把鞋脱了,踮着脚尖走出来,想把手上的袋子放到沙发上再去吓他,可是他的听力太敏锐了,他居然听到了我把袋子放在沙发上的声音,警惕地回过头来看我,我正以一个猥琐的动作停住了。 他觉得有些好笑地看着我,说:“你想吓我?”
“是!”
被逮住我觉得丢脸,瞪着他,说。 “那再来一次。”
他转回身去用打蛋器打散着碗里的鸡蛋装作事情没有发生一样。 嘿嘿。 我也装作没有被逮住,小心翼翼放下了袋子和手里的鞋,轻轻踮着脚走向奥利弗,趁其不备,我一跃起来,扑到他背上。 还以为他会被突然的力弄得后仰,谁知道他一弓身体,我就平稳地定在了他的背上。 同时他也就只能这样弓着身体,除了手脚哪都不能动了,我仗着我能乱动的优势在他背上挪动了几下,探头去轻轻咬住了他的耳垂。 “啊!”
他没想到我会这样,立刻甩开了我。 “嘿嘿。”
我对他眨了眨无辜的双眼,调皮地笑着。 他无奈地敲了敲我的脑袋,假意斥责了我两句就把我赶到饭桌那等着他的早餐。 奇怪,伍德夫人竟然不在家,这个点出门买菜也不奇怪啦,只是我从没见过她不在家而现在她却不在家就此感到奇怪而已。 “你妈妈呢?”
我四处张望着,问奥利弗。 “工作去了啊。”
他淡淡地说。 ???伍德夫人是要工作的?? 我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奥利弗看到我的表情,觉得奇怪,“很奇怪吗?”
他问。 当然奇怪啊!她就像不用上班一样,每天都闲得出奇,任何时候都能约我妈妈见面。 奥利弗已经煎好两块煎薄饼了,他端着盘子来到我面前,坐在我对面看着我吃。 “你不急着去赶车吗?”
“不急,半个小时后去还够时间。”
他摇摇头,看着我的双眼,带着笑意说。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我便放慢了些吃东西的速度。 看着我差不多要吃完了,他跑上楼去搬行李。 魔法行李箱就是好,一个二十五寸的行李箱居然能装走一房间的衣物,魔法也是个好东西,在出门前对厨房施个咒,刚奥利弗用过的锅碗都开始自己清洗了起来。 我妈妈也经常这样。 奥利弗·家政小能手·伍德。 奥利弗左手拎着箱子,右手提着一个纸袋子,很是精致的模样,我很好奇里面是什么东西,他这是要带回联队送给朋友的吗?为什么不放进箱子里啊? 普德米尔联队有专车到伦敦最大的车站接住在这附近的人,我们只需要用幻影移形到那个车站,找一面隐藏的墙,就能找到那个巫师专用的车站,就像我们回学校那样。 在那个车站我们遇到了几个普德米尔联队的人,他们看到奥利弗都走了过来,似乎都是老队员,我是看不出来的,说到底我也不是魁地奇痴,只是见他们对这里的熟练程度判断的。 他们一来,把我和奥利弗情意绵绵的道别打断了,硬是拉着他吹起牛来。 讨厌鬼。 我偷偷对他们翻了个白眼,闷着一口气在心里。 一个普德米尔联队的队员看到了我的白眼,扯了扯跟奥利弗寒暄的几个男生的衣服,对他们小声说了什么,他们都转过来看了看我,忙跟我道歉,还走到了一旁去。 奥利弗对他们挥了挥手,让他们走远点,又转过来带了些笑意对我说:“他们说还有差不多两分钟车就来了,照顾好自己。”
“你就安心吧,我什么时候照顾不好自己?”
“机灵鬼。”
他笑了笑,敲了敲我的额头。 “这个。”
我把手上拿着的袋子递到他面前,“带去队里吧,见物如见人。”
他接过我递过去的袋子,打开看了看里面,笑道:“不吃放着发霉吗?”
不是,奥利弗说话怎么一股我的味道,他什么时候学得到我这种贱贱的话语了?他一本正经地说着贱贱的话总有些反差萌,我被他逗笑了。 听说跟一个人关系好是会被那个人的说话方式带跑偏的,我没被带偏,倒是奥利弗先被我带偏了。 还是他的定力不够。 “这个,是给你的。”
奇怪地看着我笑了一会儿后,他将那个他拎在手上的袋子递给我。 呀,是给我的呀。 我迫不及待接过来,里面是大概一件衣服,我只能看见白色的纱织物。 正想把衣服拿出来看时,车来了,被赶到一边的普德米尔联队队员呼喊着奥利弗让他快过去,奥利弗无奈只能短暂地抱了抱我,跑向他们。 “圣诞节见,小机灵鬼。”
他很快跑到了联队队员的身后,大声对我说。 礼仪告诉我,有外人不能丢脸,我优雅地挥了挥手,微笑着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圣诞节有没有机会见了,他假期应该是固定的,霍格沃茨指不定又有什么活动要举行不让我们回去呢,亦或是有坏事发生,爸爸妈妈为了我的安全不让我回去呢。 普鲁图毕业了,如果真的不能回家,只有我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待在学校了。 奥利弗上了车后还挑了个靠窗的位置,跟我对视着直到消失在我面前。 幻影移形真方便,目送走奥利弗后我幻影移形地回到了厄博斯庄园,或许是我的魔法不够熟练,我想回到卧室的,却回到了花园,正面遇上了在晒花的爷爷。 “回来了?”
他就像奥利弗一样耳朵很灵敏,捕捉到我回来的声音,“去魔药间把雏菊根切成均匀五段。”
“您要求真的一天比一天高了啊。”
我耸了耸肩回到了房间,把东西放下,又跑去魔药间切雏菊根。 切雏菊根对我来说已经熟练得能凭肌肉记忆搞定了,能不用脑子的时候我都会用脑子想别的事情,忽然间我就想起德拉科说的,今晚来找我。 德拉科的话能信吗?他放鸽子已经不是怪事了。 反正闲着也是无聊,那便等着吧,如果他不来,我又有理由可以写信去骂骂他让自己娱乐一下了。 欺负德拉科可以算是我的娱乐方式了,我不厚道的娱乐方式,他也不介意嘛,就德拉科的脾气,他要是介意早就不理我了。 噢,我亲爱的德拉科真是个好人,这样被我欺负都不会嫌我烦。 店里是不是特别缺要用雏菊根调配的魔药?为什么要切这么多雏菊根?我的手都累得不行了。 好不容易切好了雏菊根,已经是中午了,爷爷说中午煎牛排吃,当我想到爷爷煎的牛排的口感我就牙齿发酸,到头来还得我做饭。 还以为吃完饭就能休息一下午,谁知道下午还要收花再择花烘干。 为什么奥利弗一走我就这么多活干了?普鲁图才上任一星期就要补这么多货?这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吗?回头我得找普鲁图好好商量一下,我要告诉他,他这样做不利于他巩固民心,压迫会让民众反抗。 今天太充实了,充实得我想把普鲁图教训一番,他一回到家,我就拉着他到房间。 “怎么你一上任就要补那么多货呢?你这样是不对的,你让我不开心了我就会反抗,我一反抗你就补不了货了,你补不了货家里就会亏损,知道吗?”
我跟他苦口婆心地讲着一大堆道理。 他倒觉得这有趣,一直笑着没有说话。 终于,我说累了,瘫倒在床上喘着气,他这才说话。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昨天店里收到一封信,是匿名的,说要订货,订了一大批货,这周五会派猫头鹰来取。”
他也觉得奇怪,皱着眉思考着说。 呀哈,厄博斯出息了,居然有一个人来订这么多货。 这个人也太没人性了吧,一下子订这么多,一点喘气的机会都不给,草药和魔药这种工作得慢工出细活,还是说他根本不在意质量?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不介意粗糙点啦,反正舒服的是我。 要是我这么干了,爸爸一定会让我在花园度过剩下的几十年的。商人要看重信用和品德,货不能粗糙。这是他教育我们的。 我正想开口去回驳普鲁图,我的房门却被敲响了,那人敲了门却不说话,我差点就怀疑是鬼敲的了。 “快开门,斯凯达,我赶时间过来的。”
噢,是德拉科。 “你手是断了自己不会开门了是吗?”
“谁知道你在里面搞些什么,撞见就不好了。”
德拉科骂骂咧咧地打开了我的房门。 普鲁图调侃着说:“可以啊德拉科,伍德一走你就趁虚而入。”
德拉科行色匆匆地,一点都不想跟普鲁图打闹,他径直走到我旁边坐下喘气,似乎是从家里跑来我家的一样。 见德拉科不理他,普鲁图自找无趣地离开了我房间。 “我不是不想来找你玩,我最近好忙。”
“忙什么?卢修斯叔叔给你找了比霍格沃茨里还要好的老师给你补习?”
我挑了挑眉,不可思议地说,“你也就几科是E,足够过猫头鹰了。”
他却摆摆手,说:“不是,家里来客人了。”
“什么客人在你家住这么多天不让你来找我玩?”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他明显一副不知情的模样,挠了挠脑袋,“好像是我爸爸的同事,很重要的同事。”
卢修斯叔叔不是就在魔法部工作吗?还有什么同事是重要到我们都不认识的? “你爸爸有什么同事是我不知道的?”
我感到奇怪,“我以为你爸爸的同事我妈妈都知道呢。”
“我……我也没见过他们。”
“什么人这么神秘?伏地魔吗?”
我还有后半句没说出来就被德拉科捂住了嘴。 “你怎么可以说出这个名字!”
他好像在害怕什么,有些惊慌地说,“反正就是贵客。”
我感受到我们之间的空气开始变得凝重,我改了个有趣的语气,说:“有我贵吗?”
德拉科成功被我的话逗笑,笑了几声,说:“你最贵了。”
“那我明天去找你玩吧。”
话音刚落德拉科就接上了我的话:“别!”
“怎么了这么着急?”
他神色变得慌张,语气也急促起来:“总之你别来,我是为了你好,相信我,我走了。”
我还在想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就消失在我房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