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丽帕斯的到来着实给了我一个惊喜,真没想到来到法国第一个见到的熟人竟然会是她,她说她也是在街上偶遇普鲁图的。 好家伙,普鲁图的运气这么好的吗? 普鲁图不仅告诉了图丽帕斯我们都在巴黎,还告诉图丽帕斯我晕门钥匙的事,善良的图丽帕斯当然会将我全身上下都询问一番,她的善良只让我觉得丢脸。 都怪普鲁图,太可恶了!都不知道他是有意这么说的还是无意这么说的了。 还好,图丽帕斯把自己代入到了我的角度,想到的都是我的不适,并没有想到我这样很好笑很丢脸。 要是普鲁图有图丽帕斯的一半善良就好了。 我的身体似乎听懂了图丽帕斯说晚上带我出去逛逛街的话,一直都不适的它,在下午四五点的时候慢慢恢复过来了,这样梅里达才同意让我跟图丽帕斯出去逛夜街。 梅里达认为我既然跟老朋友相见了,他们都不应该打扰我们,于是她给我塞了点钱,让我跟图丽帕斯玩得尽兴。 最了解巴黎的不过图丽帕斯了,她虽然不是土生土长的巴黎人,但她的家人为了她的学习而在她被布斯巴顿录取之后搬来了巴黎居住,她对巴黎的了解会比我们几个人都要深入。 她说巴黎的夜晚都是情侣们的天下,因为他们白天都要上班,晚上才有时间一起约会,我晚上不跟奥利弗来简直可惜了,我说不定能混进他们之中假装自己是一个法国人。 果不其然,我们走在巴黎的街头,看到走过我们身边的都是一对一对的,天已经黑了,街上的橘色灯光却点亮了巴黎,使巴黎几近一座不夜城,通天的都是繁华。 “你还会说法语吗?”
我们坐在一家店门口的桌子上,感受着河畔偶尔吹过的微凉风,各自面前都放着一杯饮品,她突然问我。 哈,法语,噢,我还记得今天早上大家都是靠我那稀烂的法语才能开到两个房间的。 “会是会。”
我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法语回答图丽帕斯,“但是说得不好,你能听出来。”
估计是我说出来的法语比我想象的还要稀烂,图丽帕斯笑了,她喝了一口饮品缓解了一下情绪,用法语回答:“是比两年前差了。”
我的法语有多差我自己是知道的,但从图丽帕斯的嘴里得到了认同后,我却感到了羞耻,或许是对她辛苦教学荒废了的羞耻感吧。 细心的图丽帕斯大概是从我的表情看懂了我心里的想法,“毕竟你身边没有说法语的人,你要是来到法国肯定会跟一个法国人一样的。”
她用法语安慰我说。 噢,图丽帕斯真的太温柔了,她也太体贴了。 “你跟我聊天可以都用法语吗?”
她用法语问我。 听法语对我来说没有压力,我曾经跟布斯巴顿的女孩们学过,这不会很难,但说的话对我来说就有点难度了。 “可……可以的。”
我不太流利地用法语回答道。 她又一次像读懂了我想法似的说:“多说就不会有压力了。”
“嘿,你怎么总是能听到我的心理活动?”
我感到很奇怪便问出来。 “我是摄神取念师。”
摄……什么?摄神取念师?还有这职业的? “有的,在魔法部,我们这里的魔法部。摄神取念师是能读取对方心中的想法,。”
噢,我差点就忘了,图丽帕斯已经毕业了。 “你在魔法部工作吗?这真是太棒了。”
我握住她的手惊讶地说。 “你也毕业了吧,你在哪里工作呀?”
我相信图丽帕斯,我想跟图丽帕斯解释英国现在的状况和我家发生的事情,但是东西都太过错综复杂,一言半语也说不清楚。 “我……我……我没有工作……英国……现在挺危险的。”
我觉得我说了就跟没说一样。 还好图丽帕斯是个摄神取念师,她能读到我心里那些复杂的心理活动,我心里也正好简单地组织了英国那边的状况关系和我家里发生的事情。 她读到我心里的想法后,一脸担忧地抓住了我的手,眼珠都变得水盈盈的,“我对你爷爷的事情表示很遗憾,真的。”
她真诚地说。 “嗯,我知道,你总是那么善良和温柔。”
对于图丽帕斯的话,我坚信不疑,她不是会说谎的女孩。 “英国这么危险,要不你就待在法国吧。”
什么?图丽帕斯的想法我有点不太能理解。 “我?待在法国?你想什么啊图丽帕斯。”
我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我在这里无亲无故,又不怎么会说法语,一个人也太不方便了。”
“你可以找份工作跟我一起住啊,我也是一个人住。”
“你一个人住?你爸爸妈妈呢?”
“我毕业之后他们就离开法国了。怎么样,要不要留在法国跟我一起生活?”
美人的陪伴、安稳和美丽的地方,图丽帕斯说出的东西很有诱惑力,巴黎到底不是我的母土,我的爸爸妈妈还在危险之中,或许在爸爸妈妈回到我的身边过起了安稳生活,我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图丽帕斯来到巴黎跟她一起生活。 我苦笑了两声,打量了一番这个灯火通明的城市,说:“算了吧,我爸爸妈妈的生命还挺危险的,他们一天不安稳下来,我也没有心思享受这种安定的生活。”
“噢……斯凯达……”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让我开心的,她握住我的手,很是心疼地看着我,“如果你需要帮助,就来找我。”
看够了这里的景,我们又拿着那杯还没喝完的饮料沿着这条塞纳河散步,闲聊着彼此最近的生活,还走进了街道上的那些卖衣服、首饰的店铺。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不得不说,巴黎不愧为时尚之都,这里每一间店铺里的衣服都不一样,每一家店铺的主打风格也都不一样,首饰店也是如此,巴黎的服饰店都特别的多,服饰设计感也都很好,就算不是我喜欢的风格,也不能否认它们的美。 就差那么一点,我就打算留下来跟图丽帕斯一起生活了。 天已经很黑了,我们也就各回各家了,路过普鲁图和奥利弗的房间,我便敲了敲门进去坐会儿,普鲁图出门竟然还带着调香的书。 一个双人床的房间,床中间的床头柜就像是一条线,一边在认真看书,一边躺在床上发呆。 跟他们闲聊了一会儿我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短暂地离开英国对我来说可能是一件能放松我自己的事情,我靠着梅里达柔软的胸脯没多久就睡着了,睡得很香,还做了个梦,梦里我抱着一本诗集漫步在薰衣草的花田里,金色的头发顺着微风在空中飘,一个人突然从后面抱住我,抱着我的腰把我举起来,看着远方电线杆的跟我说那里有两只黄色的鸟儿。 多惬意。 白天我在阳光中醒来,我竟然还靠在梅里达柔软的胸脯上,她面带微笑地看着我,看样子是醒来有一会儿了,醒来之后一直看着我呢,她可能很喜欢这样,但我醒来看到微笑着看着我,我会觉得尴尬。 我看着她,半天没有说话。 “早上好,达达。”
她笑着说,伸出手来将我挡住眼睛的头发拨到耳后。 “你为什么要盯着我看?”
“我虽然看着不老,但我跟你外公就像你跟普鲁图那样,差得不多。”
她放低了眼眸看着我,眼睛里透出了一些惋惜,“我没多久就会离去,我想多看你几眼。”
啊,梅里达看着也就三四十岁,她不提醒我,我都忘了她也是个快要七十岁的人了。梅林啊,怎么会有人六十多岁看着还像个三四十岁的人呢? “你有什么保养秘笈吗?”
这才是我关心的问题。 她原本还沉浸在伤感中,听到我的话又忍不住笑了,“等你长大了我会告诉你的。”
她摸了摸我的脑袋,说。 “那我也能美丽地走了。”
“是的。快起床吧,我们逛一逛巴黎就去贝纳克埃卡兹那克。”
“贝纳克埃卡兹那克是哪里呀?”
“一个……很美丽的地方。”
“我们在那里待多久?”
“待两个星期,如何?”
“不错。”
不错,在美丽的地方美丽地度过两个星期,想想都觉得自己心情变好了,这两个星期大概能扫去不少我心里的阴影。 我们在旅馆不远处的面包店里买了些面包和水,沿着塞纳河边散步边吃,欣赏着英国没有的东西谈论着各自的看法。 巴黎对巫师来说很适合养老。 梅里达这种很喜欢吉普赛的装扮的人也在巴黎找到了自己喜欢的风格的服装店,她想到了什么,最后还是没有买,反倒是在另一家商店给我们三个孩子买了一套新衣服。 好姑婆。 传说中的埃菲尔铁塔很高,我听说过它是一座很高的建筑,亲眼所见跟书里所见的感觉和视觉冲击都是不一样的。 很多来餐馆埃菲尔铁塔的都不是巴黎的本地人,而是跟我们一样是外来的游客。 “看够了吗?”
梅里达站在一旁,嚼着面包有些含糊地问。 “如果我老了,我一定会想在这里养老的。”
我咽下了一口面包,说。 “你喜欢吗?”
奥利弗偏过头看着我,带着笑意问我。 “当然,你不觉得很美吗?”
奥利弗又移开了眼神,看着身后的塞纳河,点了点头,“嗯,很美,跟你一样。”
他说。 这奥利弗怎么……怎么冷不丁就夸人了呢,我没有防备啊,没有防备被人夸一句是很要命的。 我低着头害羞地笑着,又不好意思让别人看到,就让头发垂下来挡住我的脸,尽管如此,梅里达还是看到了,她笑着拍了拍我。 “那我们去贝纳克埃卡兹那克吧。”
梅里达说。 “在哪里?”
“你们抓着我就好,我带你们去。”
听完梅里达的话,我们都把手搭在了梅里达的手臂上,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我们就在埃菲尔铁塔消失了,转而来到一条羊肠小道上。 只是简单地打量了一下我们所在地方附近的装修风格,我在闲暇时间会看麻瓜的书,麻瓜的历史书我是有看过的,这里的建筑就像两三个世纪前会有的风格。 “转后面去转后面去!”
沉默了一个早上的黛克瑞拉突然开口了。 “来,这边。”
梅里达轻轻拍了拍我示意我转身。 梅里达跟着黛克瑞拉说的话走,慢慢地,她沉浸到了只有她和黛克瑞拉的世界里,忘记了身后还有她的猴孩儿们,走快了把我们甩在后面,普鲁图和奥利弗人高马大腿也长,跟上并不难,我不是啊,我跟得有点难了。 还好奥利弗放慢了脚步陪着我走在后面,普鲁图怕跟丢又怕我们跟丢,就保持着能被我们看见自己也能看见梅里达的距离。 好不容易,梅里达停在了一间房子前,大概是黛克瑞拉指路完毕了提醒了她身后还有人,她才回过头来看我们,原本走在一起的三个人现在稀稀拉拉地,花了些时间才走到她身边。 “你们怎么都散了?”
她疑惑地看着我们,问。 “得问你。”
我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听着黛克瑞拉就不等我们了。”
她这才想到自己会很容易进入只有黛克瑞拉和她的状态,忙尴尬地笑着跟我们道歉。 “达达,这估计只有你才能解决了。”
“什么?”
“我们都不会法语。”
有那么一瞬间,我怀疑梅里达只是想自己来度假,但是不会跟当地人交流才带上我的。 梅里达给我提供了一些信息后,我走进去那间房子。 这房子在外面看是房子,走进去就是别的模样了,十足一家高级酒店一楼该有的样子——柜台、柔软沙发、香槟色的水晶吊灯、好看的地板砖,最重要的是它里外比例不对啊,这种技术只有巫师才有吧。 “你好,要办理入住登记吗?”
那个穿着黑白西装的男人用法语对我说。 “是的。请问这里是巫师开的酒店吗?”
“小姐也是巫师?”
“你也是?”
“在这里工作的人都是,但是通常很少会接待到巫师的顾客。请提供你收到的住房信息。”
我将梅里达跟我说的东西经过大脑的一番思考后说了出来,接着又继续跟那个服务员唠嗑:“那没办法啊,法国很多店铺都是跟麻瓜一起的。”
“麻瓜?”
“就是……没有魔法的人,我们那边是这样叫的。”
他笑了笑,拿出一盏没有火的油灯给我,油灯上面有一个金属牌,牌子上写着房子的门牌号,他也给我指了指路,还告诉我,在房子前点燃油灯就能开门了。 哈,神奇的法国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