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地,青葱的草中开着一朵朵淡黄色像奶油一样的小花,我穿着短裙,露出了膝盖以上一些的位置和整条小腿,穿行在草地里,小草的尖尖轻轻划过我的肌肤,造成刺刺痒痒的感觉。 我没有顾虑地走在草地里,毫无防备地被人从后面抱了起来,我被吓了一跳,猛地转过头去,对上了奥利弗带着笑意的双眼,我又安下心来,任由他在我背后把我抱起来转了一圈。 待奥利弗把我放下来,我转身对着他,在他胸口上轻敲了一下,娇羞地看着他,他似乎很喜欢这里,他慢慢俯下身,用他的额头抵住我的额头,微眯着眼睛看着我。 “这里漂亮吗?”
半晌后他用气声问我。 “很漂亮。”
我学着他的气声回答他。 他没再说什么,用额头摩挲了一下我的额头,用牙齿轻轻咬住我的下唇,我略有幻想地闭上了眼睛,期待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斯凯达。”
“嗯?”
“该起床了。”
“什么?”
“起床了。”
起……噢,糟糕,我睁开双眼,呆呆地看着坐在我床边叫我起床的奥利弗,想起刚刚梦里发生的事情,我不由得害羞起来,立马翻转身不去看他。 奥利弗大概是以为我不想起床,又走到了我面向的那一边来,这一边正好是窗户所在的一边,他看着我疑惑了一下。 “你的脸好红,开了窗还闷吗?”
“没有。”
“那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
问问问,问什么啊! 想到那个梦,羞耻感就爬上心头,我不想回答奥利弗的问题,便抓起被子来蒙住自己的头。 突然我感觉到我身旁的穿陷下去了一点,我抓着的被子也扬动起来。 “那我陪你睡吧。”
奥利弗的声音像被闷住了,而且靠我很近。 该不会是…… 我抬起了一点挡住我眼睛的被子,看到了奥利弗那张棱骨分明的脸。 梅林的胡子,奥利弗怎么会这样呢! 都这时候了我还能冷静下来吗? 不能。 毫无疑问,我的心跳快到要冲出喉咙了,但我要稳住,我强忍着用被子把他包紧然后跑出房间的冲动,用毫无波澜的眼神看着奥利弗那双无辜的眼睛。 既然你敢了,那我就诈你诈你。 “好啊,那一起睡吧。”
我说着往奥利弗身边靠了靠,一条腿跨上奥利弗的腰,闭上了眼睛。 奥利弗的指尖轻轻触碰了我的大腿,马上像摸到玫瑰花上的刺一样收了回去,他犹犹豫豫地翻动着身体,最后决定翻身下床。 “斯凯达……我是个男人。”
“你才知道吗?”
我像是获得战争胜利那样撩开被子,撑着脑袋调侃地看着他。 “不,我是说……”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指了指我睡裙的领子,撇过头,“算了,你迟早会知道的。”
我把领子往上拉了拉,打趣奥利弗,说:“迟早是迟还是早?”
他把头转了回来,像是对我打趣他的话不太满意,“斯凯达你别……总之,该起床了。”
他说完转头离开了我的房间,还没忘记把门带上。 胜利者——斯凯达·厄博斯。 带着胜利的喜悦,和楼下传上来的催促四重奏,我起床了,我洗漱完回到房间挑了一件有雏菊印花的连衣短裙,又在头上扎了一条好看的小麻花辫才下楼。 娜塔莉亚阿姨不在我们身边,还以为早餐会是梅里达来做,因为她是我们这里最有母亲味道的人,而做早餐等着我们起床一直是我母亲会做的事情,万万没想到做早餐的人竟然是奥利弗。 “今天怎么是你做早餐呢,奥利弗?”
我接了杯水,站在在煎着薄饼的奥利弗身边找他搭话。 “你想吃我做的还是梅里达做的?”
“有什么不一样呢?莫非你的会放毒?”
“一天天的,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他笑着抱怨了一句,将锅里煎好的薄饼倒到盘子里,“去吃早餐吧,不够我再给你做。”
待我坐在凳子上,普鲁图就打趣我了,“跟男朋友躺了,下楼都不先找我说话了?”
他坏笑着说。 好啊,我说怎么奥利弗会那样子,原来是普鲁图教的啊,把我单纯的男人教坏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白了他一眼,没理会他,低着头吃我自己盘子里的煎饼,他自找无趣,也低下头去,就在这时,我悄悄给他施了个锁腿咒,他的脚一直都是很自然地合并。随着我的成长,我的魔法也跟着变强,经过我的确认,普鲁图确实没有发觉被施了咒。 太棒了。 普鲁图吃完了盘子里的煎饼,想把盘子放到洗碗盆里,他才刚站起身,就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下巴狠狠地敲在了桌子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厅室内的所有人都盯着他,只有我,早就跑到了奥利弗的身旁偷笑。 他将我们都扫视了一眼就看到了在奥利弗身后偷笑的我,看他样子就知道他想跑过来把我掐死在案板上,奈何他就是迈不开腿。 “Finite.”他还是很聪明地掏出魔杖给自己解咒,接着站起来朝我跑来,边跑边还给我丢魔咒。 在捣乱方面我总是个天才,我灵敏地带着奥利弗躲过了每一个普鲁图丢出来的魔咒,直到跑到梅里达身后,再给他来了个缴械咒,失去魔杖的他站在原地。 “看吧,我说斯凯达是真的长大了。”
奥利弗说,把我弄得很是迷惑。 “是啊,长大了。”
普鲁图很是感慨地笑着说,往我这里走来。 “你们在说什么?”
普鲁图和奥利弗相视一笑,默契地没有回答我,而且像好朋友一样握了握手,从我手里拿回了魔杖。 一直在沙发上看戏的梅里达插进了话,“收拾收拾我们去买点食物吧。”
她站起身,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说。 说去买食物,实际是逛去食物商店的路上看看周边的景物,仔细看看这个地方是个怎样的地方。 这个地方的街道都是弯弯曲曲的,看起来都像是住宅的房子前都会摆上一些牌子让人知道那不是一个房子,而是一家商店,仔细走走就会发现,只要离开了住宅区,街道旁的都是商店,街道也很有特色,都是弯弯曲曲的。 我们走进了几家商店,里面都有很多有趣的小玩意,这些小玩意都是我从未见过的,据说是这里的特色东西,是爷爷辈流行的小玩具和小饰品。 有一些人是贝纳克埃卡兹那克的本地人,他们拥有大面积的住宅,他们的房子跟厄博斯庄园一样,在最外面有一个铁栅栏,铁栅栏后面是一个花园,接着有一座房子,布置可比厄博斯庄园好看多了。 或许巴黎作为时尚之都还影响了贝纳克埃卡兹那克,路过的花园里都种着很多花,稀有的、不稀有的,花园布置、设计都别具一格,跟我在别人家庄园看到的花园很不一样。 噢,法国,我爱这个国家。 明明英国在多个世纪前还跟法国打仗了,虽然跟巫师没有什么关系,但巫师怎么就不能学习法国花园的布置设计呢? 法国不仅盛产美女,还盛产美景和美食,难怪图丽帕斯不跟爸爸妈妈回到自己的国家呢。 “开心吗?”
我们在街道旁一家看起来很有当地特色的餐馆吃午饭,奥利弗看到我从出门到吃饭都满脸的笑容,不由得问道。 “不开心还会笑吗?”
“你大概会。”
??强颜欢笑吗?我什么时候做过这种违心的事情? 奥利弗可能只是想逗逗我,他看到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他便满足地笑了笑,催促我去吃饭。 吃过饭后我们沿着街道慢步走回我们住的地方,我们住的地方在远离街市的地方,一出来就能看到一片自然风光,我坐在花园的秋千上,迎着热烈的阳光看着外面被洒下一片金光的绿色和蓝色。 不自觉间,我脑子里竟浮现起了一首诗。 泉水总是向河水汇流,河水又汇入海中,天宇的轻风永远融有一种甜蜜的感情;世上哪有什么孤零零? 脑子里想到的诗与歌,我通常会跟着说出来,像梅里达那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不过我少了黛克瑞拉,我将《爱底哲学》念完一遍又念了一遍,一遍又一遍,只觉得这首诗很美,并没有腻。 我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人,听到了我在小声念诗,便兀自说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你在自言自语吗?”
而我正好念到了“但这些接吻又有何益,要是你不肯吻我”,念完我才偏过头看站在我身后的人。 那人是奥利弗,他愣了一下,像在思考我说的话,他大概是误解了我的话,俯下身来一手摸着我的后颈,用他柔软的唇瓣贴上我的双唇。 缠绵一段时间,我感觉呼吸不上来了,便低下头了打断了这个暧昧又甜蜜的场景。 “我肯。”
他闭上眼睛,贪婪地吸了两口气,用气声说道。 听到这句话我不由得笑了,“那首诗就是这样的,阳光紧紧地拥抱大地,月光在吻着海波:但这些接吻又有何益,要是你不肯吻我?”
我笑着说。 他怔了怔,怎么也没想到我在念诗,觉得有些尴尬,笑着挠着自己的后颈,扫视我刚看的风景。 “美吗?”
看了一段时间,他问我。 “美。”
“嗯,跟你一样。”
噢,梅林,我真的好不习惯会夸人的奥利弗,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假装在看风景,没有应声。 “你有想过以后在哪里生活吗?”
他又问。 突然问这些问题的奥利弗有些吓人,我搞不清楚他的目的,便、应道:“没有。”
我是真的没有,我从来没想过这种问题,我在英国土生土长的,突然之间问我想去哪里过未来的生活,我也挺疑惑的。 “你会想在法国生活吗?”
他从风景中抽出眼神,转到我脸上,打量着我,问。 “为什么不在英国?”
“英国……”他思索了一下,像是为了打发我那样,应了我一声,“嗯,也好。”
小东西肯定在打什么算盘,只是不愿意告诉我,他有很多东西都是不愿意告诉我的,这个我是很清楚的。 “你在想什么呢?”
“想我们两个的事。”
他走到我面前,托着我两条大腿就将我抱了起来,自己坐在屋子前院的椅子上,却依旧把我放在他的腿上,“你已经18岁了,我们也在一起这么久了,我总不能辜负你,也不想一直拖着一个婚礼。”
啊,对哦,我差点就忘了我已经18岁了,这么一想,我跟奥利弗在一起也已经有五年时间了吧,时间过得真快,我还以为一年很长呢,没想到五年就这样过去了。 奥利弗总是很了解我,他笑了笑,轻弹了一下我的脑门,说:“你没想过是吗?我猜到了。你好像从来不会想这些,就像这些根本不重要。”
“我觉得这样就挺好的啊,不用想这么多东西,我们也一直在一起。”
“你是不愿意为这些东西筹备才从来不想这些吧,而且你父母也总是会替你安排最好的,你自然不需要担心。”
“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
“是啊。但是你愿意一直不结婚,我爸爸妈妈也不愿意,你爸爸妈妈也不会愿意的。”
他说着,语气有疼爱,也有对我懒惰与单纯的嘲笑。 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样,当年的绯闻风波,爸爸就立刻发动关系开发布会澄清这件事了,还给我办了订婚宴。 “虽然我爸爸妈妈没有催,但是我已经在想了,等我存钱买到了房子,我就跟你办婚礼。”
“你可以跟我爸爸商量啊,我们家会出钱的。”
“我们商量过了,戒指和房子我来买,你们家办婚礼。你爸爸说这两个加起来的钱都不足以办一场婚礼和婚宴。”
好……好像的确是这样……除开我们的朋友、同学,单是邀请像潘西、德拉科这些家族的人就要花上好多钱。 我有些心疼奥利弗,一个人就要承受这么多的经济压力,我用我的额头摩挲他的额头,小声说:“辛苦你了。”
“我爱你。”
“嗯,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