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侦查凌霄本来对江晚晚在他眼皮子底下溜出去这件事，就已经比较震惊了，听到沈时霆说江晚晚可能不止溜出去一次，就更觉得奇怪了。虽然他也在忙着自己手边的工作，偶有分心，但是大多数时间还是在盯着江晚晚的，从来没有看到江晚晚出门。然而调出监控，凌霄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天真。江晚晚不止出去了两三次，他只要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的地方，江晚晚就能刚好抓住时机出去，在这段时间里她逛遍了整个沈氏。相比于之前凌霄带着她大致观看，江晚晚更像是在打量沈氏的一切，在资料室和档案室前面停顿了好一段时间，而后才回去。凌霄正看得入神，就忽然看到屏幕中的江晚晚，像是早就预料到他们会调看监控一般，笑着朝镜头的方向挥了挥手。“这是怎么回事啊？”

凌霄震惊，“晚晚小姐这观察能力是不是有些太变态了，我真的完全没有看到她离开……离开的时候也就算了，为什么回来的时候也能做到这么刚好？”

沈时霆沉吟片刻，道，“在这半年里，她可能学了一些你想不到的东西。”

比如侦查和反侦察。江晚晚的学习能力一向是毋庸置疑的，沈时霆只是在琢磨江晚晚为什么会学到这些东西——按理来说宋家应该是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宋家掌权人对江晚晚十分宠爱，为什么江晚晚会学侦察术呢？和凌霄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凌霄也明白了江晚晚现在的恐怖之处。“那我岂不是根本就看不住晚晚小姐？”

凌霄皱了皱眉，江晚晚在这期间在资料室门前犹豫了很久，里面还是有很多沈氏的关键资料的。虽然江晚晚似乎没有针对沈氏的原因，但是一看就知道，江晚晚这次是来者不善。“明天凌云就回来……宁城的天要变了，他回来也好。”

沈时霆淡淡地开口，凌霄立即点点头，脸上也露出几分笑意，“前一段时间他执行完任务，我问他，他还不肯告诉我回来的时间。”

“你们两兄弟也好久没见了，如果不是情况比较复杂，应该给你放假。”

凌霄刚想感动，就在心中警告自己不能和万恶资本家共情，接下来就眼泪汪汪地下去好好工作了。沈时霆，“……”另一边，宋晚观察过一整个办公室，确定已经没有其他的摄像头，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地将领子里夹着的微型摄像头拿出来，导入到电脑里。“沈氏的内部结构，拿到手了。”

宋晚看着电脑上的完整录像，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心情很好地喝了一口咖啡，“能说会道又怎么样，沈时霆，看我们最终是谁斗过谁。”

……团子看着屏幕上的资料，半晌皱起了眉头。“老大，宋家交给江晚晚的这份资料中，没有关于你的描述……或者说是很少，甚至没有提起你的名字，更别说破晓了。”

凤栖梧聊有兴趣地看了一眼，而后也有些不解。“这个宋家从前和破晓打过一些交道，但我可不记得我和宋裁严还有什么交情可言。”

凤栖梧思忖片刻道，“半年前的事情经过有进展了吗？”

团子摇了摇头，“还没有，宋家的保密机制很严格，是不会发在网络上的。”

“江晚晚接触宋裁严和陆楹的时候，相貌都和现在完全不同，宋家人怎么可能一眼就认出她是谁？”

凤栖梧直觉这其中还有很多没有研究明白的地方，但是论消息网，破晓就算有团子，却仍然不如宋家。毕竟团子了解消息都是来自于网络，而宋家了解消息都是通过真人。“好吧，这件事你继续跟进，江晚晚那边还需要我再努力一下……”凤栖梧顿了顿，“虽然说江晚晚对沈时霆的印象只剩下恨意，但还是有些嫉妒呢。”

“为什么偏偏记得他？”

团子沉默着，随后皱着眉头捂住自己的心脏。这段时间心脏越来越不安分，团子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有多长时间，即使凤栖梧已经给她找了最好的医生，但是团子的病是天生的，后天很难疗愈了。“心脏又疼了吗？”

凤栖梧终于注意到团子的不适，把她膝上放着的电脑取下来，皱了一下眉，“算了，还是先好好休息吧，破晓不能失去你这个智脑，不要先把自己的身体弄垮了。”

破晓不能失去我，那你呢？团子不愿意问出这样矫情的话，但自从病发，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日之后，团子就愈发敏.感——从前她觉得凤栖梧是世界上对待自己最好的人，无论什么都顺着她。但她现在才发现，不是的，她之于凤栖梧，就像是江晚晚之于凤栖梧，在风平浪静的时候，凤栖梧确实愿意分散一些情感价值给她们，但实际上只要涉及到凤栖梧和破晓的“大事”……感情根本就是一文不值。不欲多说，团子转过头，道，“宋家的消息我会一直关注，但是我什么时候才能对罗伯特动手？我的时间不多了，你知道……““罗伯特是江晚晚的老师，而且在设计界的影响也很大，现在还不是时候。”

凤栖梧打断了团子的话，但是蹲下来，揉了揉她的脑袋，“相信我，答应你的我一定会做到的，相信我，好吗？”

团子沉默着低下头。“我知道了。”

不再说这个话题，团子重新吸口气，道，“刚才监测江晚晚的电脑，发现她录制了沈氏的内部图，我一会儿就发到你那里。”

凤栖梧点点头，看着团子懂事的样子，也再次承诺。“一个罗伯特的生死对于破晓而言并不算什么，但是现在正是关键时期，我知道很抱歉，但是罗伯特现在还不能死。”

听到凤栖梧这么认真和自己解释，团子的表情终究还是缓和了几分，点点头。“那我就先休息了。”

凤栖梧给团子关上了灯，随后走出房间，关上门后又在门外站了良久。“……抱歉了，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