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剖腹取子？“取舍？”
季九曦猛的瞪他一眼，喝道：“保不全王妃与世子，你们都不必活了。”
众人跪地。江奈文查探一翻，朝他摇了摇头。季九曦目眦尽裂，心急的吐了一口血。江奈文忙扶住他，“九曦！”
“奈……奈文！”
季九曦紧扯着他袖子，“你也无能为力吗？”
“九曦！王妃现在还有气息，他们已是尽力了！王妃心伤重，他们已行针扎刺激，如今针扎也无效。母体受损，胎儿再不出来，会保不住，她，也会保不住！”
“她已经强弩之末，你得早作决定！”
季九曦:“……”竟是如此噩耗。若是孩子保不住，她醒来该多难过、自责。她是那么满心期许的待孩子到来。季九曦摇摇头，“不会的。”
“奈文，你再想想办法！”
“奈文……”“九曦！”
江奈文忙扶起他。江奈文：“我确有见过一法子，只是十分冒险。”
“什么法子？”
季九曦像是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他。江奈文顿了下，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剖腹取子！”
“不行！”
朱天景立马否决，“此事太过冒险！一旦血流不止，十一娘便保不住。”
江奈文：“这是唯一可能两全的法子。”
剖腹取子！骇人听闻！小竹哭喊道:“这哪里是两全了，剖腹取子，从未有过，你们就是想借机害了十一娘。你们就是为了显示自己的满口任意，故意害十一娘！”
“小竹！”
李妈妈忙堵住她的嘴，“王爷在地，休得胡闹。”
江奈文：“此法，我从一些偏僻书籍见过，但……确实凶险。”
“可这是唯一可能两全的法子！”
苏熙:“此法十分冒险，是唯一可全的法子。”
朱天景:“可此法，从未有成功的例子，书中记载，两者皆亡。”
江奈文：九曦，你要……”“江奈文！”
朱天景打断他的话，他双手紧握成拳头，“此法罕见，就是有记载的例子，就从未成功过，你不能拿她冒险！”
“只能保十一娘！”
郭太医:“……”江奈文:“……”郭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见王爷目光扫了过来，他忙道:“王爷，此法冒险，确是可能俱亡，但是唯一一个可能两全的法子。”
季九曦看向江奈文:“奈文，此举，你可有把握？”
江奈文摇摇头，“我只能尽力一试。”
季九曦紧了紧手，道:“便按你的来。”
“季九曦！她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这件事情，根本没你想的简单！”
朱天景怒极反笑道:“季九曦！说到底你是想保全孩子！”
季九曦横了他一眼，不悦道：“你给我闭嘴，我两个都要保全！”
“是吗？剖腹取子？你还好意思说两个都要保全？”
郭太医看到各人针锋相对的样子，手心直冒汗！这真是一趟十分浑浊的水，很深的水。江奈文忙拽了拽朱天景，道:“天景，你冷静点，便是舍弃孩子，亦有风险！”
“不论各种，王妃再难有子嗣，此胎，自当尽力保全！”
季九曦一怔，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他颤抖的问:“你说什么？王妃再难有子嗣？”
江奈文顿了下。他呼了口气，点点头:“九曦，已是如此糟糕情况，你要考虑清楚。剖腹产子，再孕有胞宫破裂风险，只能孕育一子。若舍弃此胎，以王妃的情况，容易流产，也不能再怀孩子了。”
寝殿，霎那安静。安静到呼吸之声都震耳欲聋。众人屏住呼吸，静静的看着季九曦，等候他最终的决定。季九曦眉毛紧锁，眸子幽暗深邃，脸色深沉，声音轻颤道：“开始吧！”
江奈文站了起来，“都出去吧，李妈妈、阿晴留下。”
莫一催着众人出去等候，只留下几个帮忙的人。他把昏过去的莫一也抗了出去。江奈文看向失魂落魄的季九曦，道:“九曦，你也出去。”
季九曦摇头:“不必管我，我在这陪着她。”
江奈文:“九曦，你不能留这，此次，人越少越好，人/体有病菌，此开腹手术，易感染病菌，只会更加麻烦。”
“九曦，你在此，他们也是拘谨，怕出事。”
“你放心，我会尽力而为。”
季九曦:“好，我在门口侯着，有任何事情告诉我。”
季九曦缓缓起身，看着床榻上的人，一字一句道:“若难两全，保……保住王妃！”
清理细剪子的朱天景听此一言，顿了下，见他双目红肿，心里不由的有些触动。季九曦走至中庭之处，停下脚步，道:“若王妃不能保全，所有人都给王妃陪葬！”
拧着帕子的郭太医和产婆，吓得双手都打着颤抖。苏熙研磨着药草，也是额头直冒汗珠。季九曦关上寝门，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若干人等，喝道:“你们究竟是干什么吃的，王妃如何成了这模样！”
阿樱顿了顿，跪前一步，解释着事情的来龙去脉。莫一:“是我们疏忽大意了！”
西子雅:“殿下，是我的错，我未能发现她勾结了外边的人。我以为她只是在王府闹腾！”
季九曦:“还愣着干什么？沈二！”
沈二作揖后，慌忙出了沁水园。沁水园之外，茶摊上。侍从见着众多人进去沁水园，心里慌张，莫非王妃已殇？这么些人，怕是整个静王府的都到了了吧。侍从:“公子，我们可派人去？”
“或者，救蔡如意出来。静王爷这次，怕不会放过她。”
廖长安:“她的死活，不必管了！”
“派人盯着，他如此大动干戈，怕是元笙一情况不好。”
沁水园的院子不小，但如此多的人站立于此，密密麻麻，倒是显得有些拥挤。沈二:“殿下，王府的人，都在这里了。”
蔡如意一脸无所畏惧的站在前头。见季九曦起身走来，她抬手，正要作揖时，一个巴掌袭来，她嘴角立马流血。老嬷嬷:“夫人！”
丽珠:“夫人！”
两人紧紧的扶住她。蔡如意捂住嘴角，瞪着那双丹凤眼，难以置信:“殿下！”
“殿下，数月未见，你竟然打我，你我认识数十年！你为了她，不分青红皂白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