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他们若有闪失,你们全部陪葬!“蔡如意!你还有脸辩解!你怎么能做主这样的事情!”
季九曦扬起手,反手便又是一个耳光。她另一侧的嘴角也出血了。整个人被这冲击力卷席,她差点要跌倒在地。“季九曦!”
蔡如意一脸受伤的看着她。她努了努嘴,道:“你为了她,你要如此待我,你忘记以前我们……!”
“蔡如意!你这个毒妇!你别跟我提以前!”
“你简直无可救药,是我对你太仁慈了!我告诉,她们母子任何一个有闪失,你便去陪葬!”
陪葬!众人慌忙跪下,头压得低低的。老嬷嬷和丽珠忙松开扶住蔡如意的手,慌忙跪下。春儿忙拉着王三妹跪下。蔡如意呵笑一声,擦了擦嘴角的血,道:“季九曦!你如此无情!她元笙一便该落得胎死人亡的下场!”
“你住口!”
季九曦扼住她的脖子,他怒喝道:“蔡如意,你最好祈祷她们母子平安!不然别说是你,你那恶毒的母亲,我也不会放过!”
“元笙一有任何闪失,你们凉国府,一个我都不会放过!”
“你……”蔡如意面色通红,上气不接下气。佟嬷嬷顾及她腹中之胎儿,忙道:“王爷,还请留她一命!她腹中有子嗣。”
西子雅也忙求情,“殿下,此刻杀了他,也无济于事!”
“先等江太医等人的救治吧!”
季九曦松开手,冷哼一声,道:“蔡如意,你便在这里跪着恕罪!”
佟嬷嬷:“王爷,夫人腹中也有胎儿,还请看在胎儿的面子上。”
季九曦冷笑一声,“胎儿!看在胎儿的面子上,她能活到现在吗?”
他拔出沈二手中的剑,眼神不眨的便是一剑挥了下去。剑从她脖子处划过,留下一道血痕,她的发髻也被打散了,簪子断裂落地,被削断的发丝寸寸落地。众人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夫妻之间,非死别不能断发。蔡如意摸了摸脖子上,血迹犹在,头发散落一地。蔡如意万般绝望,嘴角轻颤:“季……季九曦,你要如此待我!”
“你要我蔡氏灭门,那你可记得,你养母是蔡氏,是凉国公府出来的。”
季九曦:“你根本不配提她。”
蔡如意心冷至极,咬着嘴皮子,一脸怨恨。为了元笙一,他丝毫不顾及自己!为了元笙一,第一次呼自己全名!为了元笙一,第一次给自己耳光!灭蔡氏满门!原来他这么凉薄!蔡如意低着头,一语不发,她缓缓弯下腰,一根一根捡起散落的碎发,紧攥在手中。她捡起地上的断簪子,猛然用力划破手腕,把血滴在断发上。她森然笑道:“静王殿下!九王爷!季宸!季九曦!我偏要元笙一死!”
“我今日以血祭发,向所有神魔求助,我要你和元笙一,生死离别,一辈子,爱不得,恨不能离。”
“毒妇!”
季九曦挥剑刺时,佟嬷嬷挡在前方。“王爷……息……息怒……”蔡如意:“……”佟嬷嬷竟然替自己挡了一剑!季九曦,真要下杀手!若不是佟嬷嬷,自己真的就死了!众人见此状,双手忍不住颤抖,惶恐不已。她恸哭一声,跌坐在地,万念俱灰。西子雅忙扶着季九曦坐下,“殿下,蔡姐姐大概是气急了!”
“殿下,喝口水!”
蔡如意冷笑两声,抓起断簪子掷了过去。她大喊道:“季宸!我就是恨元笙一,我见不得她好。从她入王府,我便害她。”
“她一入府,就喜欢你,就等着你,是我一直破坏你们,她从房梁上摔下来,断了骨头,是我命所有侍医不准去的。她阿娘来的那日,酒里的药,是我下的,男伶人,是我找的。可惜被她识破了,反害了我阿娘!我就是看不惯她,我就是见不得你们好!你为什么要如此待我!她凭什么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一切!陪你同生死共患难的是我,凭日子太平后什么她就得到了一切!你对她那么好,你宠着她,她刁蛮任性,你一直都是纵容她!我们的喜日子,你还去陪她!她来了沁水园,你便是连王府也不回了,日日留在她这里。我的北园,你赐给我的北园,我们一起装扮的北园,比冷宫还冷!我无数个夜晚辗转难眠!凭什么她夜夜安枕!凭什么她的孩子,你视若珍宝!”
“我便要让她恨你,哪怕活下来了,也恨你!我要让她同我一样,余生都活在悔恨与绝望之中。”
季九曦捏碎手中的杯盏。他快步的下了台阶:“你真是无可救药!”
他紧拽着她的衣领,“蛇蝎心肠!你记住了,是我爱上她的,是我与她有了孩子!你有怨气,冲我来!”
蔡如意满脸泪水,看着近在咫尺却眼神中只有对自己恨意的人,心碎成一片片。她失声哭道:“季九曦,你以为我不想吗?季九曦!我是舍不得对你下手,我爱你爱到无法自拔!”
季九曦:“你住口!你根本不配提这个字!”
“你便跪在这里!一直跪着赎罪!”
“你最好向天祈祷她相安无事,不然,我在你面前杀尽你的家人!”
季九曦扫视了一眼众人,眼神冰寒,低喝道:“所有人都跪着!”
“是本王素日纵容你们了!你们最好都诚心诚意的为王妃与世子祈福!他们若有闪失,你们全部陪葬!”
众人立马是恭恭敬敬的跪着,皆面露祈福之态。世子?蔡如意咯咯一笑,冷嘲热讽道:“世子二子,静王殿下就不怕言之过早了,偏是个女儿呢!”
季九曦:“那本王便立女世子。”
女世子?蔡如意眨了眨眼睛,泪水像断线的珠子簌簌落下。季九曦已不愿听她多言,挥手让人把她的嘴堵上。蔡如意不再挣扎,她低着头,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地面的杯子碎片。她心冷意寒,像是深陷泥潭一样,无法挣扎,不能挣脱。她觉得自己的心完全凉了,一点儿希望都没有。一阵寒风吹起,落叶沙沙作响,日光消失在云层之间,天渐渐变得阴乎乎。寝内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人出来。突然,一道闪电落下,豆大的水珠从天而降,砸在屋檐上,砸在树枝上,砸在花珠上,砸在院子里跪着每一个人的身上。王爷坐于寝殿门前,凛若冰霜,一双眼眸似寒星折射般冰凉,周身散发出冷酷无情的意思。众人便是淋着雨,也不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