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三章大事不好了她这一口气,堵得实在慌,实在闷。宋佩递上一杯果子茶,宽解道:“太后,陛下许是只是想安抚好萧大人,萧大人,毕竟失了一个小儿子。”
“照儿,哪里是安抚,他很好,懂得掌控时机了,趁机把自己的人,扶上了更高一层。”
“他真是越来越会算计了,将军之位给萧瑟,那空出来的禁卫军副统领之位安排给他的儿子,又把他另外的儿子送青州为王。他是把权力都放在自己手里,不让旁人有机可乘。”
宋佩:“太后,萧氏都是莽夫,如何能当好城主、将军呢,必会有错漏。”
朱太后叹了口气,“他们,只需教人武学,成为利刃,帮他扫清障碍即可。动脑筋的事情,他自会安排。”
“只是……”朱太后长叹了口气,脸色凝重,道:“萧氏,那样卑贱的人,都可以成为将军,可以封为城主王爷,可以入宫达至妃位。朝中其他人,便会明白为他效力的好处,那些人,自然也会想着奉承他,谋个好差事。”
“朝中,怕是要有一番变动。这新锦城啊,是越来越不安稳了。”
朱太后面色忧愁,感到疲乏,忍不住揉了揉眉头,依靠在身后的檀木椅背上合眼歇着。宋佩见样,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上前安揉着额间。“太后觉得如何,可要传太医来瞧一瞧?”
朱太后摇了摇头,“不必了,老——毛病了。”
案桌上,散发的安神香,并未使得她安宁下来,反而是静处后,更加心烦意乱。“宋佩,你说,曦儿,到底,是出了何事?”
“他的心性不坏,该不至于如此行事,可查清楚他到底与照儿如何了?发生这样的争执太匪夷所思。”
“他们从未这样翻脸!”
宋佩:“太后,再耐心等等,和儿已去查了,想来,该回来了。”
“太后!”
奴婢宋锦匆匆忙忙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太后,大事不好了。”
宋佩皱眉看着她,厉声教育道:“锦儿,如此莽撞,成何体统,我平常教你的礼仪,都忘记了吗?”
“你别以为,喊我一声姑姑,便可以放纵自己了。这般鲁莽,失了礼数,一会儿自请受罚。”
“姑姑!”
宋锦磕了磕头,“是要紧事情呢,姑姑,奴婢实在紧张。”
宋佩还要教训她时,朱太后罢了罢手,她缓缓睁开眼,“罢了,宋锦还小,日后好好教导便是,不必急于求成。”
宋佩拘礼:“谢太后宽宥。”
宋锦也连忙拜谢,“谢太后宽宥。”
朱太后嗯了一声,声音有些疲乏,道:“说吧,是出了何事!”
“太后!”
宋锦着脸色,“殿下……听着人说,殿下去了议书房,刺……刺了陛下一剑。”
朱太后那随意搭在椅子上的手,瞬间紧握成拳,脸上的疲劳之色消失得无影无踪。朱太后厉声:“哪个殿下?陛下如何了?”
宋锦战战兢兢道:“是……是静王殿下,陛下……陛下正处理着伤口,太医……太医在处理,皇后娘娘也在。”
“听着说,此次伤得有些重,陛下昏过去了。”
朱太后:“这个逆子,又是为了什么!”
朱太后怒拍着桌子,吼道:“和儿呢,怎么还未回来,他们到底是为何事生了这般嫌隙!”
“还有……”朱太后喘了口气,怒道:“宋佩,你亲自去查,马上去查,是谁在做妖!去查清楚,曦儿为何出宫了又回来了,静王府,到底出了何事!”
宋佩跪下:“是,太后,奴婢马上去查。”
静王府。书房密室,几十把椅子,坐满了人,却一片沉寂,安静得厉害。高座上的人,脸色铁青,剑眉竖起,拳头紧握。众人,都不敢吭声。直到,朱祥直来了,众人悬着的心,才敢喘了一口气。出了这般大的事情,江奈文、卢子爽几位亲近之人,都未出声。朱祥直:“殿下,此事这般,殿下可想到如何收场了?”
“殿下此举冲动了!”
早上的事情,还没解决,这下午,又出了刺伤陛下的事情,这……这是“祸不单行”。季九曦:“不管如何,把王妃找到,任何罪责,我自承担。”
上午,季九曦在祠堂罚跪后,已是巳正时刻,他返回玉衡殿,未见到元笙一。玉衡殿,照顾她的安铃兰,被绳子困住着。元笙一消失了,安铃兰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翻遍宫中,未见着她的身影。新锦各处常去的地方,他也找了遍,都未寻到。卢子爽:“她拿了德妃的令牌,许是出城了。”
江奈文摇摇头:“她,应当走不远,有伤之人,走不远。”
知道元笙一遭遇了什么,江奈文都没法骂她现在这样任性的行为了。季九曦:“不管出没出新锦城,所有人,去找!找出来!”
朱天景紧握拳头,“我去找城南一片,领二十人,跟着我一家一户的找。”
朱祥直担忧的看了他一眼。朱天景:“爹,我明白该怎么做。”
季照光借着萧义的事情,反“伤”为胜,不仅仅把萧家笼络得严严实实了,还让他们掌控了更多的实权。朱天景明白,若自己要护住他,必须也有自己的权力。他不看好季九曦,甚至是不喜欢他,厌恶他的算计。可如今,他更恨季照光,那丧尽天良的人。非要拥护一人,他宁愿,那个人,是季九曦。昭间台连查了七日,尘宫之人,暗访了七日,接未寻到静王妃踪迹。这七日,季九曦不吃不睡的,亲自把新锦各处,他们到处都地方,都查了一遍。揽月楼、阳春楼、各个小花楼,他都查了,各处的庄园,她说很好的庄园,他也查遍了,秀春亭的那两条街道,他翻了无数遍。他还去了芙蓉山,把那些山洞,都查探了一遍。结果,一无所获。元笙一,就像是一簇花香似的,飘远了,了无踪迹。季九曦立在揽月楼的亭台上,看着台央子上的热闹人群,紧握住了手中的扇子。他想杀人,想杀了所有人,凭什么,他的笙一不见了,他们却都可以好好的活着呢。他们都该死。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