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念头才是：大胡子他们会不会顶不住？“着火了！我爹怎么办？”

孙闯忽然的一声高喊，这才提醒了何升。看着孙闯撒丫子就往回跑，何升急忙吼道：“拉住他！”

“我爹在里面呢！”

孙闯喊了一声，然后便拼命挣扎。“他们留下，就是为了让你活下来！”

何升高喊道，“走！快走！”

可是他拽住了孙闯，却忽略了袁素娘，就在他把精力都放在孙闯身上的时候，袁素娘拔腿朝着树林方向跑了。“胡子媳妇！”

何升在她身后高喊，“快回来！你别去添乱！”

“嫂嫂！你还有孩子呢！”

何花儿也急忙高喊。“快！快把她拽回来！”

何升焦急高喊。何花儿想去，却被秦大莲给拽住了。人群中，牛春花的声音那么刺耳，“快别管她了！咱们赶紧走吧！别来不及……”何升一转头，冲她怒吼道：“你的心是铁打的吗？要不是大胡子，你早被打死了！”

说完，何升自己追了上去。本来他是追不上的，可袁素娘一着急，滑倒了。“胡子媳妇！”

何升急忙拽住了她，“你不能回去！”

“他还在里面！”

袁素娘高喊道，“不能把他们丢下！”

何升一把拽住了她的袖筒，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他留下是为了什么？咱们要是不走，待会儿官兵追上来，他们就白死了！”

袁素娘的目光顿时凌厉起来，“你知道他会死？你们知道他们是去送死，你们就把他们留下了？”

“我不知道！”

何升喊道，“是他让我们先走的！他要是拦不住官兵，天王老子都拦不住！就算你自己不想走，可是你婆母呢？大胡子忙活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她们那几个人吗？”

袁素娘愣住了，何升继续道：“还有你！他冒着生命危险，不也是为了给你和孩子一条活路吗？”

“可是……着火了……”袁素娘看向树林的目光变得呆滞起来，“他们能跑出来吗？他们会不会死？”

“管不了那么多了！”

何升一边喊，一边拽她，“快走！快走！”

他一边往回拽她，一边喊：“莫莫，快来拉着你娘！梵梵！快喊你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