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的巨鲨来A市，就是对他最大的诚意了。“三位请坐。”

很快，服务员送来茶具。“江先生，需要我们煮茶吗？”

江天赐摇摇头：“我自己来。”

“是。”

几十分钟，缭绕的白烟从茶壶口扶摇直上，巨鲨等人看着江天赐的修长手指，像是最上乘的舞者，在他们眼前跳舞。“巨鲨先生，山微小姐，狗熊先生，三位请喝茶。”

长年在刀口舔血的人，通常很难欣赏茶这种东西，但顾攸宁是个高雅的人，所以他们偶尔也跟着喝茶。狗熊朝江天赐比了一个大拇指：“好茶，江先生的手艺，真好。”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呃……”狗熊挠头。他懂中文，但只限于最简单的语言，江天赐的话，听得他真痛苦。这时，巨鲨把空杯子叩在桌上，用英语说：“江先生，我们都是粗人，不懂茶，不如切入正题吧？”

“好。”

江天赐把手边的一个文件夹丢给巨鲨：“这是我几年间收集的关于章九的全部资料，算是对你们的一点帮助。”

巨鲨点点头，再问：“江先生希望我们做到哪一步？”

“什么意思？”

狗熊笑着横起手，对着自己的脖子划了一下：“大哥的意思是，要不要送章九爷去地狱见撒旦？”

江天赐立刻摆正表情，严肃地说：“巨鲨先生，山微小姐，狗熊先生，我再次申明，这里不是W国。A市是个讲法制的地方，我请你们来，是要你们拿到章九违法乱纪的证据，然后正大光明地送他去审判。”

山微冷哼：“天真。”

“山——”山微根本不给江天赐辩解的机会，她说：“江先生，我尊重司法公正，也希望司法公正，但是，和堪比恶魔的杀人犯讲司法公正，那是对好人最大的伤害。”

“……”江天赐的脸色沉了下来。他当然知道对坏人讲道理，是最大的没道理，可为了对付章九就把自己变成章九，未免太看得起他。最重要的是，杀人不过点头功，一刀割断章九的脖子，不够解恨。他要他活着，看着他建立的帝国被摧毁，要他亲身经历从高处跌进泥沼，苦苦挣扎，想活活不成，想死死不了的绝境。这样，才能勉强叫做恶有恶报。“山微小姐，如果你不能尊重A市的法度，那么我的请托就不适合交给苍鹰。”

“你——”山微气得想打人，但被巨鲨强行按住，“你还想不想留在A市？”

“……”山微不讨厌傲气的人，相反，她还很欣赏傲气的人，但是，她不喜欢一个没资格傲气的人在她面前逞傲气。可没办法，有巨鲨看着她，她就算想教训江天赐也教训不了。最重要地是，江天赐的请托是她留在A市最大的借口。她乖乖闭上了嘴巴。巨鲨把文件夹丢给狗熊。“江先生，狗熊刚才是开玩笑的，苍鹰不是杀人组织，我们会按照江先生的要求，送章九去该去的地方。”

说着，巨鲨站了起来：“江先生的请托，我们接受了。”

“等等。”

江天赐喊住人，“要多久？”

“三个月。”

“如果三个月内苍鹰不能完成任务呢？”

巨鲨缓缓勾起嘴角：“江先生，你可以质疑苍鹰办事的手段不够好看，但你不能质疑苍鹰的能力。哪怕章九来自地狱，有撒旦撑腰，我们也能在三个月内把他踩到脚下。倒是江先生，苍鹰的收费从来不便宜，希望三个月后，江先生不会付不出尾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