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夏阎真的话，播放键被按下。

　　大家又都“活”了过来。

　　“都别动！都别动！”

高登又一次高喊，高举起拿着引爆器的手，震慑住周围的小丑手下。

　　那些人脚步停下。

　　气氛剑拔弩张，但冲突没有爆发。

　　说实话，作为高谭的韭菜小弟们，很多人对于老大的忠诚度不算高。

　　老大出来了，他们跟着老大办事。

　　发起疯来悍不畏死。

　　老大进去了，他们就各自干自己的事情，还会加入到其它帮派当小弟。

　　等老大出来，又重新聚集到老大身边。

　　像极了不太稳定的工作。

　　虽然没有保险什么的，但跟着的时候，工资很高，吃香喝辣。

　　还能满足自己的杀戮欲望。

　　就是需要躲着一点COP中少数的精英以及夜鹰侠。

　　COP会杀人。

　　夜鹰侠不会杀人，都叫会让人下半辈子在病床上或者轮椅上度过，比杀人还要狠。

　　现在这些人面对的就是会杀人的COP，杀的还是小丑！

　　“小丑死了！”

　　高登大喊，“你们现在散去，我可以不追究你们的责任！不然的话，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跑！”

　　在最外面，已经有人向外跑去。

　　靠近夏阎真他们的一群人，也有所动摇。

　　“真痛啊。”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

　　高登、比尔他们看过去。

　　子弹叮叮当当落地，小丑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伤口急速复原。

　　他重新站起来，身子诡异地抖了两下。

　　“这东西还能复活？！”

　　比尔的声音都变了“形”。

　　作为一个前海军陆战队成员外加高谭市民，比尔算是见多识广。

　　但还是第一次见到一具尸体在自己眼前活过来。

　　也明白了小丑这个家伙，被夜鹰侠打得浑身插管后还能孜孜不倦地搞事情。

　　这家伙死了都能复活！别说只是被打半残了。

　　“你哪来的枪？”

　　活过来的小丑，看向夏阎真问道，很是疑惑。

　　他的手下会犯错，没能收缴所有的枪。

　　他却不会。

　　刚才明明没看见这个人手里有枪。

　　“给你变个魔术。”

　　夏阎真抬手，另一把枪，白象牙从印记空间中被他取出，扣动扳机。

　　小丑往旁边一闪。

　　很可惜，他快不过子弹的速度，更快不过夏阎真。

　　子弹第二次精准地掀开小丑的头盖骨。

　　尸体倒下。

　　这次，大家就没有那么惊讶了。

　　甚至生出了“啊，又死了”的感觉。

　　可接下来，夏阎真的举动就让人惊讶了。

　　只见他一个健步，来到小丑的“尸体”前，抓起对方的脚：“快跑！”

　　高喊一声后，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就往外面跑去。

　　小丑的手下本能地想要阻挡一下。

　　但夏阎真挥动起手中的小丑，将他当做武器来用。

　　这下真的是拖把沾屎，吕布在世。

　　小丑的手下避之不及，根本不敢阻拦。

　　高登他们反应过来，立刻跟上。

　　一群人一路冲到车子停靠的地方，上了车，逃命而去。

　　车上，小丑再一次恢复醒来。

　　“你——”

　　“砰！”

　　枪响在车子里回荡，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亮。

　　夏阎真毫不客气地一枪崩掉小丑。

　　“法克！你能不要在车子里开枪吗！”

开车的查尔斯吼道，枪声让他差点撞上护栏。

　　“啊！”

　　另外一声惨叫是坐在后座另一边的比尔发出来的。

　　小丑的血溅了他满头满脸，还弄到了眼睛里面。

　　车子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比尔摸索着降下车窗，让外面的冷风灌进来，驱散难闻的味道。

　　“这家伙居然是不死的，你们不知道吗？”

夏阎真问道。

　　“不知道，他从没死过！”

　　高登说道。

　　没死过的人，当然不知道他是不死的。

　　“你下次开枪前能不能先提醒我。法克！”

比尔骂道，“还有，老子不干了！待会就让我下车！”

　　“我劝你还是继续干比较好，小丑的手下记住你了，当COP比较安全。”

高登非常冷静地劝说。

　　他当然看得出来比尔打算拿一笔钱就跑，岂能让他如愿？

　　晚上的行动如果不是出了意外，高登还会带比尔等人去其它的黑帮地盘露个脸。

　　上了贼船就别想走。

　　比尔贪图高登的钱，高登要他的人！

　　前海军陆战队成员，这样的战力放在GCPD也是很稀缺的。

　　不过高登也没想到，真正给他惊喜的人不是比尔，而是另一个——蒙斯特·夏。

　　当然，这个惊喜，惊的成分大过喜。

　　“混蛋！我难道不会躲起来吗？”

比尔砸了一下车门。

　　“小丑也记住你了，他要在高谭找人，就和夜鹰侠找人一样，没有人可以真的躲起来。”

高登说道。

　　“法克！我就知道没好事！”

　　比尔大骂，却也不再多说什么，他的血还没完全冷却。

　　“长官，夜鹰侠真的死了吗？”

夏阎真问道。

　　差不多该从高登身上了解到夜鹰侠更为详细的信息了。

　　“没错。”

高登点头，“我亲眼看见，亲手埋葬了他。”

　　“会不会和这个一样复活？”

　　夏阎真把小丑抓到另一边，让他脑袋伸出车窗外，第四次枪决。

　　阻止小丑复活。

　　“不会，因为他被火化了。”

　　“那你埋葬的是？”

比尔忍不住问道。

　　“骨灰。”

高登言简意赅。

　　夏阎真问道：“夜鹰侠是怎么死的？被那些超级恶棍杀掉的吗？”

　　“不，他生病了。”

高登语气有些沉重，“那段时间他疯狂地清理着这座城市的罪恶，然后，一次行动后，他倒在了我面前。”

　　“这么说，夜鹰侠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夏阎真问道。

　　“是的。”

　　高登点头，“像他这么聪明的人，不可能察觉不出自己的身体状态，那段时间的‘疯狂’也是因为这个。对那些罪犯们下手也狠多了。”

　　“砰！”

　　又是一声枪响。

　　夏阎真让小丑保持在死亡的状态：“那，夜鹰侠就没有留下任何反制措施吗？他应该很清楚，自己一死，这群超级恶棍们就没有了限制，肯定会出来四处作乱。”

　　“这个……”高登皱起眉头，“有可能吗？”

　　“当然有可能。”

夏阎真假装认真分析，“夜鹰侠的死因，除了你之外，还有多少人知道？”

　　“还有十多个COP。”

　　“麻烦了啊。”

夏阎真又给了小丑一枪。

　　好像是拿他发泄一样。

　　三人逐渐习惯时不时响起的枪声，高登问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当然有。”

　　夏阎真说道，“我一个外来人都能想到，如果夜鹰侠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为了高谭的安全，他绝对会留下一些反制的手段。那么，经常和他打交道的那些恶棍呢？比如这位，他会想不到夜鹰侠可能存在遗产之类的东西吗？”

　　高登扭头看向夏阎真和小丑。

　　片刻之后，他说道：“你说得很有道理。”

　　“除了小丑外，恐怕有更多人越狱了，为了遗产……要不要查一查？”

夏阎真说道。

　　在夜鹰侠死之前。

　　高谭那些有名有姓的恶棍都被他送进了监狱或者精神病院。

　　既然小丑出来了，那些人呢？

　　“不用查，光我知道的就有好几个。”

高登说道。

　　否则的话，也不会公开招聘COP了。

　　“高谭完了，这个疯子想要彻底毁掉这座城市。”

比尔指着保持在“死去”状态的小丑说道，“我想其他人也差不多。”

　　“要毁灭高谭的，可能就只有那么几个。但要杀死高谭良心，彻底吧这座城市变成罪恶之城的人会有很多。”

夏阎真说道，“长官，我们该怎么办？”

　　“让我想想。”

　　高登伸出一只手，用力抹了一把脸。

　　“嗨！”

　　这个时候，小丑复活醒来，尽量把脑袋缩回到车子里，语气欢快，丝毫不像刚被爆头的样子，“你们才聊什么？我刚才被打爆脑袋死过去了，没听见。”

　　“在聊夜鹰侠的遗产。”

夏阎真说道。

　　“喂！”

　　高登等人脸色一变，你怎么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了？

　　“遗产？”

　　小丑的眼睛眯了起来，“他的死亡不是一场意外？还是你们在臆想，让我想想……哦，原来是这样，他已经预见了自己的死亡，并且在城市的某个角落，留下了遗产，我应该早就想到的！”

　　小丑的语气兴奋起来。

　　仿若找到了一个新的大玩具。

　　他看向夏阎真：“你有没有想过，寻找到夜鹰的遗产成为第二个超级英雄，然后，我们继续这场有趣的游戏！”

　　夜鹰侠没了，就制造一个新的夜鹰侠出来！

　　“你真喜新厌旧啊。”

夏阎真说道，“刚才不是还在他的死亡流泪哀悼吗？”

　　“哦，喜新厌旧是人类的天性。”

　　小丑拍着夏阎真的肩膀，跳过喜新厌旧的话题，“回答我，孩子，你想要成为一个超级英雄吗？”

　　“我要成为正义的伙伴，罪恶克星！”

　　夏阎真义正言辞。

　　“太好了。”

小丑拍起了手，“你们呢，我们一起来寻找夜鹰的遗产吧！”

　　语气像是海绵宝宝邀请派大星一起去抓水母。

　　“哈！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小丑！”

高登短促一笑，进行嘲讽。

　　“你不需要相信我，不过，你还可以信任其他人吗？哈哈哈哈哈！”

小丑大笑起来，笑声狂乱。

　　高登在他的笑声中，脸色变化不定，表情难看

　　是的，小丑不值得相信。

　　但和其他人比起来，小丑又是唯一一个可以相信的超级恶棍。

　　甚至，他比警署的署长，以及高登所有认识的那些正派人士，都更加值得相信。

　　因为这个疯子，是真的想要创造出第二个夜鹰侠来。

　　而另外的人，绝对不会这么想！

　　“主人，这小丑说的话有类似催眠的效果。”

提亚马特在队伍频道中说道。

　　它感觉到，小丑的话语中有些别样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