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脚相加，意思是……家暴？姜亚楠现在脑子里，就出现了两个字：离婚。可她没说出口。她给舅妈夹了菜：“所以，他为什么变成这样？”

印象中，秦玉典是个抠抠搜搜又刻薄的人。他长得就很尖嘴猴腮，看着不像是善茬。舅妈叹息一声：“他不是变成这样，是本来就这样。其实他工资也不低的，一个月也一两万了。可他愿意给我的，也就那一千八。而且，他从来不会告诉我，他有多少存款。要不是之前，警察打电话到我这里来，说他PC，我是不知道他还有这些事的……”姜亚楠越听越难过。家暴，PC，几乎不给生活费……这种男人，可以用人渣来形容了。不离婚等着干嘛呢？姜亚楠不想忍了，她直接问她：“那你考虑过离婚吗？”

舅妈沉默了。她红着眼睛看了眼姜亚楠：“亚楠，我有几年没工作了，先前存的那点钱，我根本不敢动，现在你舅舅每个月只给我一千八，我也根本存不了钱。我已经年过四十了，离婚了，我还得租房子，找工作，而且我不带走孩子我不放心，带走，我又没办法养活他，娘家人是不会帮我一把的，当初他们就反对我嫁给你舅舅，现在我过成这样，我自己也没脸回去。”

姜亚楠愈发心疼舅妈了。可她不会鼓励她离婚。因为日子不是她在过，如果她劝舅妈离婚，那舅妈承受的后果，她是没办法体会的。唯一有的办法，除非是离婚之后，舅妈带走孩子，舅舅每个月给抚养费，而且，离婚的时候，舅舅得赔偿一笔钱。毕竟他PC，还家暴，怎么都是过错方。如果去法院起诉，让舅舅赔偿，让舅妈拿到抚养权，是轻轻松松的事。可要让舅舅做到，不是容易的事。而且，也要舅妈下定决定。姜亚楠作为局外人，也没多嘴。直到两人吃完饭，姜亚楠抢着付了钱，但走出餐厅，舅妈就拿了一千块钱出来，递给姜亚楠。“亚楠，你长这么大，舅妈都只给你买了些小东西。这钱不多，你拿着，就当舅妈随你结婚的份子钱。”

姜亚楠愣住，她一个月才一千八，就拿一千块出来随份子？姜亚楠心头瞬间不是滋味，急忙推脱。“收下，舅妈也没别的可以给你，这是舅妈对你们小夫妻俩的祝福，以后有机会，带他来见见舅妈。”

最终，姜亚楠还是拗不过舅妈，暂时先收下了。想着有机会用另外的方式还给舅妈。舅妈临走前多看了姜亚楠几眼，又快哭了。姜亚楠抿着嘴想了想：“舅妈，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如果真的跟舅舅过不下去想离婚，我也会帮助你的，争取让你生活过好一点，女人一定要为自己而活。”

舅妈点点头，泪眼朦胧上了车。姜亚楠忽然觉得好累，她打电话给段晋洲，情绪低落：“段先生，我这边结束了，可我不想打车回来，你来接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