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的衣裳?陈成:“走,去看看。”
潘清:“我跟你们一块儿去。”
陈成看了她一眼,一行人往山口去了,到了山口,果见外头有二十余骑,十几个人举着火把,照亮,其余人手中均举着一把精钢的弩弓,对准山口,只等一声号令,便弩箭齐发。有句话叫兵在精不在多,别看就着二十多人,若是对付真正的土匪只怕会费些力气,可太平山上除了陈成跟大狗,其他人就是山下的百姓活不下去了上山落草,跟真正的好手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更何况这些人可不止是好手。潘清一眼就看见了当头马上的卫九,怪不得刚报信的小子说是侍卫呢,原来是卫九的手下,不,他不是卫九,皇上的九皇子,大魏的锦王殿下,虽自己一直装糊涂,可今夜过后这糊涂只怕就装不下去了。卫九见潘清好端端的暗暗松了口气,却仍怕自己看不清楚,在马上问了一句:“清弟,你还好吧。”
潘清道:“不敢劳锦王殿下动问,下官还好。”
陈成身体一震:“你说他是什么人?”
潘清:“当今万岁的九皇子,锦王殿下,陈成这位九殿下的性子看似平和,可恼了,真能踏平你这太平山,若我所料不错,他必是奉圣命而来,你若觉得把账本交给我不放心,也可交给锦王殿下,殿下必会为你父洗雪冤屈,还陈大人清名。”
陈成:“可是,我曾听父亲说过陆泰于坤背后依仗的也是一位皇子。”
潘清:“你父亲所指的是淑妃所出的二皇子,这位是跟太子殿下一母同胞的九皇子。”
陈成:“你的意思是这位九皇子可信了。”
潘清点点头:“可信而且只有他还能保住太平山这上百口子人的性命。”
大狗:“大师兄,潘大哥从不骗人,您就听潘大哥的吧。”
陈成咬咬牙:“好,我陈成今日信潘大人一回,来人,开山门。”
山门大开,潘清陈成跪下地上:“下官潘清,罪臣陈平之子陈成参见锦王殿下。”
卫九既带着人来了就没想瞒着她,况自己的身份清弟只怕早已知晓,卫九伸手扶起潘清上下打量她一遭,见身上沾了不少泥土,脸色沉了沉:“这是怎么回事儿?”
潘清略往后退了一步:“殿下,今儿是下官白天在地里蹭上的。”
卫九脸色这才缓了缓,看向陈成:“你刚说你是长青知县陈平之子?”
陈成:“正是。”
接着从怀中掏出贴身放置的账册高举过头:“此乃家父临终之时交于我的账册,上头记着这几年来巡抚衙门山东布政使跟莱州知府,以各种名目逼迫下县上缴的银子,一笔一笔都记载这账册之中,家父见长青的老百姓实在没了活路,方才貌似上奏,却不想却引来杀身之祸。”
潘清:“你是说令尊大人是被他人所杀。”
陈成从怀中取出一把精巧的飞刀递给潘清:“这是我从父亲身上取下来的,那夜我到的时候这把飞刀就插在我父亲的胸前。”
潘清见那飞刀柄上刻的飞燕不禁道:“又是紫燕堂。”
陈成:“潘大人也知紫燕堂?”
潘清:“当日在冀州破获真武庙红铅丸一案之时,真武庙的老道被尽数灭了活口,留下的便是这样的飞刀。”
卫九:“此事容后再议吧,这会儿天都快亮了,且先回长青县衙吧。”
潘清点点头,一众人刚要下山,却听见远处马蹄声疾驰而至,明路道:“主子,是总督府的兵马。”
明路话音刚落一队兵马已到跟前,当前马上一个身穿总督官服的中年男人,翻身下马跪下行礼:“直隶总督那山参见锦王殿下。”
卫九:“那大人快请起。”
看了后头的许广丰一眼,知道必是许广丰派人去的总督府,这直隶总督府虽是巡抚的上司,可对于陆泰这个背后有皇子撑腰的巡抚也是无可奈何, 况且那山是年前才调任到直隶任总督的,对于被陆泰于坤把持多年的山东政务,有心却无力,心下已是憋闷许久,如今许广丰送了机会过来,那山想都没想就带着人来了,他的让陆泰于坤知道自己这个直隶总督总督不是摆设。那山起身吩咐:“来啊把太平山的这些暴匪都抓起来。”
潘清忙道:“总督大人,这些并非暴匪而是山下长青县的百姓,没了活路才上山落草。”
那山看了他一眼:“你是?”
潘清:“下官是跟随恩师来山东办差的潘清。”
那山更是疑惑打量她两眼,见不过一个十八九的毛头小子,怎么一口一个下官的?而且,怎会在太平山里?想到此开口道:“你恩师是何人?”
许广丰咳嗽了一声:“总督大人,去年下官曾举荐潘大人去漳州龙溪县任职。”
那山这才明白过来:“你就是个那个捕头出身的潘清。”
潘清:“下官的确曾在冀州府当过捕头。”
卫九笑道:“那大人别看清弟年纪不大就小看他,清弟可是屡破奇案,在冀州便有神捕之称。”
那山眼里的轻视瞬间褪去,别管这小子是不是捕头出身,官职如何卑微,就冲着九皇子这声清弟,这位就不能得罪,能跟皇子称兄论弟的,岂是常人,况,如今整个大魏谁不知道,东宫太子不得圣意,虽万岁爷尚无废太子之意,可这么发展下去,东宫储君的位子只怕难保,若太子之位不保,皇上必然还会立新的储君,纵观众位皇子,九皇子虽一贯不理朝堂政务,却是皇后所出,以万岁爷跟已故皇后的情份,这储君之位十之八九会落在九皇子头上,尤其,如今皇上先是把自己调来直隶,又把许广丰派来山东彻查府库亏空,明摆着就是要动陆家,陆家一旦倒了,以陆家做依仗的二皇子可就没戏唱了。这个姓潘的竟然能在这时候跟九皇子攀上交情,且九皇子还以兄弟相称,这要是九皇子日后得以继承大宝,这姓潘的必是天子宠臣无疑。想到此,呵呵笑了两声:“原来是潘神捕,早有耳闻,不想今日在此处得见,真是幸会幸会。”
潘清岂会听不出奉承客套之言,嘴角抽了抽,心道,都是卫九这声清弟惹的祸,之前他并未显露身份,如此称呼自己也没什么,如今他堂堂的九殿下却公然称呼自己清弟,像什么话,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皇上的私生子呢,当然,自己也没这样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