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璃王压下心中的复杂情绪,冷声道:“阮青尘,你别忘了,阮青瑶才是你的亲妹妹!”
没想到璃王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阮青尘整个人都呆住了。璃王不是爱大姐姐爱得要死吗?如今竟然说不爱就不爱了?还迷恋上了阮青瑶那个又蠢笨又恶毒的废物?以前的阮青瑶,虽然又蠢又笨又恶毒,但好歹还知道廉耻,不会勾男人。如今倒是出息了,居然连对大姐姐一片痴心的璃王殿下都被她勾过去了!阮青尘越想越气,咬牙切齿地道:“就算她是我的亲妹妹又如何?她太恶毒了!从小到大就只知道欺负大姐姐,如今,居然连最疼爱大姐姐的璃王殿下你,都被她勾过去了!她简直恬不知耻!”
“嘭——”宸王本就心情不好,闻言更是忍无可忍,将阮青尘一脚踹翻。围观百姓:“......”狠还是宸王狠,一言不合就踹人。阮青尘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正想骂人,视线对上宸王狠戾的目光,吓得一个哆嗦,将所有骂人的话全都咽了回去。他是商人,最擅长见风使舵审时度势吃软怕硬看人脸色行事了。宸王是个硬茬子,没必要跟他硬碰硬。阮青柔是不会放过任何装可怜扮柔弱的机会的。见状她连忙小跑着来到阮青尘身旁,一脸心疼地说了几句关心的话,然后抬起一双泪涟涟的眼睛,委屈巴巴地望着君阡宸,未语泪先流。她正想说话,却见君阡宸看也不看她。他目光森冷地望着阮青尘,先阮青柔一步开口说道:“阮青尘,你别忘了,璃王曾经是阮青瑶指腹为婚的未婚夫,要说勾引,也是阮青柔勾引了璃王,你怎么颠倒是非呢?这是其一;其二,如今阮青瑶与璃王已经退婚,阮青瑶也曾多次表态,一再强调自己已经不喜欢璃王了......”“不可能!”
不等宸王把话说完,阮青尘便大声道:“阮青瑶有多喜欢璃王,我们阮家人还会不清楚吗?她肯定是在装!她说不喜欢,肯定是骗人的!她这分明是以退为进,想要欲擒故纵!”
此言一出,几家欢喜几家愁。真的吗?璃王双眼一亮,看向阮青瑶的目光充满期待。宸王凤眸一黯,心中仿佛塞了一团湿棉花,沉甸甸有些透不过气来。他刚刚那番话,原本是为了试探阮青瑶,想看看她的态度,没想到,还没等阮青瑶表态,就被阮青尘出言打击了。的确,那么深的感情,又岂是说忘就能忘的?别的不说就说母后当初,肯定也是想要忘记父皇的。可是,哪怕父皇对母后再怎么无情,母后临死前,还一心惦记着待父皇百年之后与她合葬。阮青瑶曾用整个生命爱过璃王,真能走出来?见宸王被自己问住了,阮青尘一脸得意。然而就在这时,阮青瑶嗤笑一声道:“阮青尘,你又不是我,我喜欢谁,你知道个屁!”
“阮青瑶你居然说脏话,你,你,你......”阮青尘又惊又怒,一脸愤懑地瞪着阮青瑶。阮青瑶淡淡地看着他,气定神闲地道:“我这个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到脏的人,就说脏话。”
“你,你,你——”阮青尘被气得话都说不完了。阮青瑶一脸嫌弃地道:“什么你你你的,你口吃吗?口吃是病,得知。你还是赶紧治病去吧,莫在这里丢人现眼。”
阮青尘身子晃了晃,险些气晕过去。在来的路上,母亲就告诉过他,说阮青瑶变了,再不是从前那个听话的孩子了,他还以为母亲夸大其词了,如今看来,阮青瑶何止是变了,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她已经完全不把他这个兄长放在眼里了。深吸一口气,他目光冰冷地望着阮青瑶道:“阮青瑶,我是你的兄长,你目无尊长,以下犯上......”“我早已与广平侯府的人断绝关系了。”
阮青瑶冷声打断他。以前就是这样,每次原主与阮青柔发生冲突,阮青尘都会像现在这样,连真相如何都不问清楚,就指着她的鼻子骂。原主贪恋亲情,哪怕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全都无声咽下。最后得到的,却是他们变本加厉的糟蹋。她穿越过来后,果断地与他们断绝关系,如今他们居然还妄想继续拿亲情来绑架她?真是可笑!君青尘一噎,后面的话全都咽了回去。但他不愧是在商场沉浮过的人,很快便回过神来,振振有词地反驳:“俗话说得好,千年不断娘家路,你这还没出嫁呢,就与娘家断绝关系了,性子这么野,哪个婆家敢要你?”
“正好我也没打算嫁,皆大欢喜。”
阮青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没有男人给我添堵,我怎么着也能活到两百岁!”
阮青尘嗤笑一声,冷声嘲讽:“就你这恶毒样,一百岁都活不到还指望两百岁?”
仔细一想他又觉得不对,连忙改口:“一百岁你想都不要想,我看你活不过二十!”
这就过分了!阮青瑶毫不吝啬地反唇相讥:“我看你活不过十五!”
今年刚好十五岁的阮青尘气得差点升天。真要气升天,那可就真被阮青瑶说中,活不过十五了!看着公堂上针锋相对的一幕,庆文帝颇为满意。身为帝王,最怕的就是下面的人结党营私。下面的人矛盾越多,他的江山就越稳固。帝王之术,最为看重的,就是各方势力的平衡。你干不掉我,我吞不掉你,彼此争来斗去,才没精力来抢夺龙椅。好戏看得差不多了,庆文帝这才出言阻止。阮青尘再不服气也得给皇帝面子。他咽下心中的不甘,恶狠狠地瞪了阮青瑶一眼,然后转身跪在庆文帝面前,道:“陛下,草民的大姐姐一向心善,她与柳如烟情同姐妹,怎会害她?柳如烟自己闯下大祸,却怪到好心劝她的姐妹头上,太过分了。当然,草民的大姐姐没能阻止悲剧上演,良心上的确有些过意不去,草民愿意捐赠黄金一万两用于军饷,望皇上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