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今夜没有月光,只有满天的乌云,让本来就黑的夜更浓郁了。这样的夜色似乎早早预示着什么。“母亲!”
福远山没想到短短须臾片刻间,自己就痛失两位至亲!“老……太……君……”齐妙妙忍着强烈的腹痛,从床榻之上促溜了下来,爬到了倒地的老太君身边,勉强握住她的手腕把起了脉。“还有……一丝气息……”齐妙妙有气无力地说:“快去请郎中来,开汤药吊气,固本,我这边……”“齐娘你别再乱动了,别说了,你……”福远山抱着齐妙妙,搂着她肩,却看到她的裙摆处渗出了鲜红的血。“快叫郎中来,还有……”福远山恨不得一脚把金巧儿踹起来,“快去找个稳婆!如果齐娘出什么事,本侯爷唯你是问!”
“稳婆?为何要叫稳婆?”
金巧儿吓傻了,追问。福远山抬起了手,赶她。她一委屈低头间看到了齐妙妙坐着的地方一摊鲜红。“她……”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怎么会如此?”
“休要废话!”
“我、我……我马上去!”
金巧儿带着侍女踉踉跄跄跑了出去。她还因走太快摔了个七荤八素,鼻青脸肿。侯府顿时乱成一团。“齐娘子落胎了!”
他们四处奔走叫嚷着,好像这是天大的喜事,因为出门口的金巧儿,他们的大夫人,一脸喜色!“区区外室没有好下场!”
金巧儿才不怕下人听到她真实的想法,一个劲儿地说:“侯爷仁厚,她呢,虽然是个死不足惜的狐媚子,但总归是福禄寿喜的生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呐赶紧上那最好的医馆给我找最好的医师来。还有,记得找城中最好的稳婆!”
“是。”
“是!…”七八个小厮分头行动,请医师的请医师,请稳婆的请稳婆,忙得不亦乐乎。金巧儿放下心来,要牛妈妈泡茶给她喝。半晌,她才记起,医师不是找给齐妙妙用的,而是老太君。“哎呀母亲!”
她把茶杯一甩,扣在了桌上,尔后飞奔去往齐妙妙所在的厢房。刚进门,地上有血迹的地方已经没有了人。床榻之上躺着老太君,而福远山正扶齐妙妙坐在靠背凳子上。只见齐妙妙喘着粗气,脸色十分不好,一裙摆都是血,不说还以为血崩了。“哼!可惜不是……”金巧儿站在门口没进去,光嘟嘟囔囔,生气福远山打自己之余还对齐妙妙体贴入微,关怀备至。“哼!美得她的。这次落胎说到底就是报应!”
金巧儿咬牙切齿。她虽恨极了齐妙妙,但是更伤心福远山的态度。他这一趟出门,变化颇大。金巧儿想,最起码对她的态度比之从前差了许多。“都是该死的外室,撹得家宅不宁!”
哪怕她心里知道福远山有错,可还是怪罪到了齐妙妙身上。因为没她的钩引,何来福远山的偏心。现在的他已经完完全全把天平侧向了齐妙妙这边,让金巧儿怒火中烧!“不公平……需要偿命……”她又在恶毒计划着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