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给老太君看看!”
金巧儿把府里的老郎中打了起来,带进了齐妙妙侯府的临时厢房。她自己则一副关切的模样,不嫌弃地上前搀扶齐妙妙,在福远山面前讨好。“哎呀!齐娘何时又……”她瞥一眼福远山,眼神中颇有几分怪罪的意思,“侯爷与齐娘当真是情比金坚,福禄寿喜才刚满周岁,阄都没抓你么又要给他们添弟弟妹妹,真是羡煞人也!”
将才有老太君做主,金巧儿一口一个“外室”地叫着,这会儿又改口了,无非是看到福远山脸色铁青。“侯爷莫急。”
她“好言好语”,“齐娘也莫忧心,隔会儿让稳婆和郎中都看看,腹中胎儿有没有大碍。见红也是常有的事儿,不一定就是落胎了。”
说罢她牵起围在床榻边看着他们祖母的福禄寿喜的手,意欲带他们离开这个“不吉利”的厢房。尤其是寿喜,小女娃娃,将来也是要生孩儿的,金巧儿说:“乖寿喜,跟娘出去,去找姐姐们耍,不敢在此停留久咯。仔细招惹上一些不该招惹的东西……”小女娃娃体弱又阴气重。按旧时的说法,屋子里死过孩儿,就怕给她缠上。金巧儿在这个自相矛盾,对着齐妙妙说见红没事,而对着寿喜又说怕她被有怨气的婴魂缠上。如此颠倒地说话无非就是为了气齐妙妙,扰乱齐妙妙的神志,让稳婆和医师来了都回天乏力。福远山无暇猜测她的心思。他望着一脸惨白冒着虚汗的齐妙妙急得六神无主。他用颤动的手试探性地伸到齐妙妙的腹部,想轻抚,可是又害怕哪怕一个再细微的动作都让孩子没了,于是一直犹犹豫豫的没敢“下手”。“齐娘,你如何了?痛不痛?”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像福远山这样的壮汉,杀敌无数的大将军居然也红了眼眶。“缓过一点劲儿来了。”
齐妙妙气若游丝,“你去要郎中给我开点活血化瘀的汤药……”“活血化瘀……”福远山不懂妇人之事,但是活血化瘀的药他是经常用。他一个男子受伤用来没事,有孕的妇人用来会起到什么作用,福远山心知肚明。齐妙妙把这话宣之于口,等同于判了腹中胎儿死刑!“齐娘,你这是要亲自落胎?”
福远山声音颤动,泪水夺眶而出。他抬手拂去眼角的泪滴,劝道:“等医师来了再说。不行的话,去御医坊把掌事请来亲自给你看看咱们再做决定。”
“你懂什么?”
齐妙妙依旧倔强,语气也不甚客气,“死胎留在体内越久越有害!”
“什么死胎!”
福远山高声道:“莫乱说!本侯爷不准你把还没有确定的事仓促决定!”
“到底是我懂医还是你懂?”
齐妙妙失血过多吵起来还中气十足,“孩子的事我来做决定。与你无关!”
“笑话!”
福远山冷笑道:“齐娘是孩子的母亲没错,但我同样是父亲。要说做决定,必须两个人都同意才公平。”
“侯爷说得没错。可惜……孩子不是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