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黄鼠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菩提当下一想,顿时就明了了,迫切的问:“可是找到复活风铃含的办法了?”
黄鼠狼重重的点了点头。菩提对自己不重视,不重要,其实一点也不重要,她只要重视少主就好了。可为毛一见她对少主的重视如此,在比较对自己的态度,心里还是有那么点不是滋味呢。“我们查出了。少主确实不是你杀的。但却与你有关。而且,我们的大仇人,是你曾经的枕边人。杀死少主的,是容镜,一直以来,你都在包庇他。”
黄鼠狼话说着,冲菩提横眉冷目的。“我爱容镜。”
菩提直言不讳。黄鼠狼不置可否,问:“因为爱,你连基本的公允都没有了么?你可是忘记了,少主是为何被容镜所杀的?”
菩提摇摇头,懊恼的说:“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所以,即使有再难的方法,只要是能够复活风铃含,我都会去做。在我看来,做这些要比让我去仇视容镜来得容易的多。”
黄鼠狼冷眼看着她良久,叹了声:“你这个女人,干嘛这么作践自己,白瞎了少主豁出命也要救你的心!”
听它这么说,菩提笑了:“快说,怎么复活风铃含?”
黄鼠狼理了理思绪,说:“其它的我们来办,你只要取回少主的内丹就好。我们发现少主的时候,少主的内丹不见了。”
“被容镜拿走了。”
这点菩提是知道的。随后她问:“内丹,什么时间用呢?”
如果是最近,她就要追着容镜的步子回天元帝都了。“不急。这并不是急在一时的事,其他需要准备的,我们最快也需要三年时间。不过,以防容镜拿少主的内丹做什么,你还是尽早将内丹取回为好。”
黄鼠狼嘱咐着。“好,我知道了。”
菩提应声。“谢谢你。”
黄鼠狼突然说。菩提一愣,问:“为什么和我说这个?”
黄鼠狼就说:“如果不是你的阻拦,容镜一定掘地三尺会杀了我们的。毕竟,对于他而言,我们都太渺小了。”
菩提微笑,说:“谢我,不如谢你们的好少主。”
“确实。”
黄鼠狼低语一声,就跳下了床。菩提就问:“你不留下来监视我了么?”
“没必要了。”
黄鼠狼回了句。就兀自离开了房间。长老祠正式选拔学员这天,惊鸿城的人几乎都出动了,报名的去参选,亲友去加油,没什么事的也跟着去捧人场、看热闹。顿时,平日里不怎么热闹的教场,这天却是人山人海,挪个步子都较为吃力。刘金旭站在菩提身边,望着前方数不清的后脑勺,惊叹:“人才市场也不过如此吧!”
“毕竟有着樊家学府的威名在。”
菩提实事求是的说。随后看到刘金旭一副目不暇接的样子,就说:“哥哥,可还喜欢。”
听她这般带着一丝亲昵的口吻,刘金旭面露一瞬尴尬,穿越异世,身边有自己的亲人,是何等幸运的事。自从明白了空间的存在,他对菩提所说的话,是百分百的信任。“小姐。”
但,他还是会不好意思。当了那么久的打工者,突然被告知和小姐是同母异父的兄妹。内心多少还是起伏的。突然间知道世界上自己还有一个妹妹,而且还这么的优秀。他的心,是既开心又胆怯的。其实,还有那么一些些的愧疚。“哥哥莫要见外。”
菩提微笑着说。“好。”
刘金旭应声。可是之后,该是怎么对菩提礼貌他还是怎么礼貌。尽管他一直待她如亲妹妹,甚至为了她可以惨死,他都不曾有一点忽视了对她的礼数。菩提每每说他不要这样,他总是会回答,这是他疼爱妹妹的方式。“五月长老到了!”
一声尖锐的喊声响起。这个喊声,很是像昆曲里的亮嗓,绵转悠长。接踵而来的,就是一抹淡淡的香气。菩提细细去闻,是琼花。一经有这个认知,就觉一抹白纱从自己的头顶掠过,带着温柔的风,从人群上方掠过,拂向高台。五月稳稳的站在高台,背对着人群的呻吟回转,白色的水袖一挥,彰显霸气的同时,将一些些琼花花瓣四散射出。伴随着的,还有她轻沉果敢的话音:“接到琼花花瓣的人,在白绸上立下生死状!然后排队上场对练!”
“记住,高台之上,争相斗艳各凭本事,死活不!”
伴随着她的话音,一道白色的绸缎自天上降落,飘飘扬扬的在人群上方折了个飘带的形状,就那么没有任何支撑的,腾升在人群上空。菩提放眼,就见已有人飞身而起在白绸上落下了自己的名讳。随后,高台之上就热闹了起来。一个接一个的登台,有一个接一个的被陨落。初赛采取的是车轮式,两两对打,输的淘汰,赢得接受下一人的挑战。周而复始,直到今日接收琼花的人完全打完为止,最终留在高台上的人,就是唯一的晋级者。或许,会有人说这样不公平。当然,也会有人反驳,樊家学府素来甄选学员的规则,都是靠当日挑选学员的评委的来定的。高台之上,十八般武艺尽显,十八般兵器尽露锋芒。最终在高台上站到最后的人,菩提有有一面之缘。她一身红色劲装,大眼明眸,手握大刀,想叫人不注意都难。此女名讳红歌。菩提留心记下了她的名字,想着以后入了长老祠有的是见面。被她击败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闹的最凶的,却是一位姿态优雅的美女。可巧了,这个女子,菩提也见过,那天,她是一席绿色的拖地长裙,今日则是一席七彩长裙。据她自报家门,她是南朔尚书府的嫡出大小姐江漓月,说自己能来参赛,是给了长老祠莫大的面子。许是她太把自己的面子当回事了,五月毫不留情的就拂了她的面子,连同尚书府的脸面都打到了地上。江漓月狼狈急了,从高台轰然掉落在人群中央,这衣服也乱了,发型也毁了,妆容也花了。岂是一个惨字能形容。“滚!”
“我樊家学府以学教天下,容不下你这种惯会搬弄门风仗势欺人的学员!”
五月似乎觉得光是打了还不解气,这训导的话语紧接着就跟了过来。五月一表明态度,围着江漓月的人群中,就出现了跟风者:“走吧!快滚吧!”
“小样,自己没本事就把家族给抬出来,真没品!”
“还尚书府的小姐,简直是丢尽了我们南朔的脸!”
“人家选的是学员,管你老子是谁?你搬出来,不仅落了你自己的面子,还污了尚书府的门风。有你这么个女儿,真是悲哀!”
别人怎么说,江漓月都可以不在意。可是锦衣华服的少年开口之后,她的目光直直的就对视而上,她身边的丫鬟更是二话不说,就冲上前去给了他一巴掌。人群之中,开始有了看戏的苗头。原以为锦衣华服的少年会暴揍江漓月一顿。可是事与愿违,他不但没有揍,还好心的将自己的外袍脱下裹在了江漓月的身上,随后一把拉着她的手,飞奔出了人群。在较为隐蔽的地方停了下来。“明王世子,我们好歹都是与皇家沾亲的,你这么看我的笑话,真的好吗?”
江漓月甩开他的手,凝眉质问。“明王世子?”
跟过来的菩提,恰是听到了这个。看着两人见自己过来一同离开的方向,她呢喃了声。“明王,是南朔的异性王爷。南朔的江山,有一大半都是明王打下来的,为此,南朔皇帝娶了明王的嫡长女玉清容。这位世子,本命玉水泉,是将来要世袭明王爵位的。据说,他是打小被抚养在皇后身边的,故而,与明王这边不是很亲。他曾经病发过五次,每次都死到没气了,可每次都又神奇般的活了过来。在明王的封地铜北,他又一个奇特的外号,阴阳人。”
赤刃说。菩提就好奇了:“你怎么对他这么的了解?”
赤刃就笑了,说:“菩提可知道,在铜北,也有七步一煞的分店。”
菩提摇头,她自然是不知道的。继而就听得赤刃继续:“玉水泉,其实就是铜北七步一煞的负责人。刚巧,他拥有的兵器罗湾,就是我的对刀,我曾经的妻子。”
“在得知我再也回不来之后,自愿用血肉炼剑。”
这句话说着,赤刃的语音中就带起了抹不去的伤感。菩提震惊。“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赤刃的口气透着自嘲。菩提若有所思,心问:“你,想和妻子重归于好吗?”
赤刃一愣,说:“玉水泉知道罗湾的价值,他不会放弃的。”
菩提不置可否,就如同她不会放弃赤刃一般。得一神兵,哪有放弃的道理,谁还不都是好生收藏着。今日的选拔就一场,结束了,人群便在五月离去之后逐渐消散。行走途中,菩提听到了不少人在大咧咧的议论:“听说五月长老才十六岁!”
“可不是么,这么年轻就登上长老了,要我们这些人情何以堪!”
“你也不看看她方才的气场,人家可是有真本事的。”
“莫不然,敢倾心我们的国师?”
“如果配国师的话,她这些道行还是不够格。”
“就是就是,暗恋国师又怎么样,就是追着国师,国师都不待见给她赏几个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