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便不会有人敢称第一,我都掩藏了伤势了,还是被你一眼识破。”
菩提见他落座,便说:“你还是快些医治吧,若是断裂的肋骨插进了心脏,你小命就没了。”
兵七步面露惊讶。俨然很意外,菩提竟然一眼就看出了他具体伤到的部位,他默认了声:“好。”
这个时候,皇甫励耘插进来一句话:“七步,菩提就在这里,让她给你医治不就好了。”
“诊金!”
菩提吐露两字。给人的感觉,要多无情就有多无情。“这个好办,兵家还差这……”皇甫励耘的回答还没有说完,就被兵七步与菩提异口同声的话给截住了:“你出!”
“为什么?”
他愣的出声。随后暗自点头:“好。”
待皇甫励耘将诊金和所需的药材都准备齐全了给了菩提,后者便开始着手医治兵七步。正要给他用麻沸散的时候,兵七步出言阻止:“菩提,再痛我也都能忍着。千万别给我用那东西,用了那东西,我少说也要恶心半个月,到时候就是什么食物都吃不下了。曾经有过一次,我差点给饿死了。”
菩提便是笑了,打趣道:“其实我挺想看你饿得受不了又吃不下东西的样子的。那个样子,一定很能愉悦人。”
兵七步一愣,说:“真是难以想象,你竟然有这种恶趣味。”
菩提微笑,说话归说话,手上该做的活半刻都不曾落下,按部就班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她的手,宛若绣娘穿针引线一般,优雅,自信,又行云流水般的温柔。兵七步闷哼了声。“很痛?”
菩提问。“对。”
兵七步不予掩饰。“你的伤,是怎么来的?”
菩提问。并没有指望得到回应。可偏偏,兵七步就老实交代了:“我去了遗迹入口,恰遇上了南朔国师清爵,伤就是拜他所赐。”
“遗迹呀。”
菩提呢喃了声,说:“我总认为是密不可宣的事情,可偏偏在归来的途中,道听途说了许多,每一段都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一个个的,都仿佛亲临其境一般。大体都是人为遗迹与禁王朝的一代君王有关。”
“不尽然。”
兵七步否认。随后说道:“但凡能够被传出来的,要么是不重要的,要么是用来混淆视听的,要么,是遇上了解不开的迷,需要招揽天下英才共同出谋划策的。再者,遗迹本来就是一个局,一个打算套住十八,禁家族的局。”
最后一句,他说的,明显口音里带着点点的后怕。“菩提,你认为是哪一种呢?”
他问。菩提没有回答,也给兵七步提出了个问题:“那么,是谁设的局呢?”
兵七步就笑了,他觉得,他和菩提,很有默契。次日,菩提背着赤刃出现在了教场的人群外围。皇甫励耘偏是要跟着来,菩提实在是拗不过他,只好同意。“如果要接到琼花,你站这么远肯定是不行的。”
皇甫励耘提醒着。菩提就问:“如果,如果我可以一鸣惊人,成为很厉害的学员,有没有可能得到长老祠特殊的照顾?”
“什么意思?特殊待遇吗?”
皇甫励耘惊疑的看着菩提,从来他都认为,菩提不该是这么肤浅的人。菩提摇摇头,反问:“我是那样的人吗?”
皇甫励耘闭口不言。就听得菩提自答了声:“就是。”
他的眼睛顿时就瞪大了。遂听得菩提说道:“一开始,我动了让身边的人都进入长老祠的念头,所以让随香他们都报了名。可是看了昨天的比试,我这个念头被浇了一大盆冷水。”
“随香他们进入,可能性不大。即使是不凡、仁凡,都有些危险。”
皇甫励耘分析着。“所以呀,我就抹了这个念头。现在,我想,如果我够本事的话,进长老祠可不可以拖家带口呢?”
菩提微笑着问。皇甫励耘心里嘀咕“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
琼花,在这一刻,飞扬在了教场人群上空。很多人,都一跃而起,施展着各自的功法,争夺着琼花。忽见一道红色的光芒闪过,背着赤刃的菩提就着手捏着一瓣琼花站在了高台之上。在众人的眼里,她是突然出现的少女,一席粉色裙装,温婉流淌。偏是她背后背负着的犹如接地厚重尺子一般的赤刃,与之形态非常的格格不入。她在微笑,眉目之中的自信,隐晦的扫射在众人的脸上。此时此刻,不知谁喊了一声:“她叫白提儿!快看白绸上面,已经有她的生死状了!”
“她是怎么做到的?”
“太快了。”
人群中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惊叹。许是菩提的出现,太过聚焦眼球,以至于很多的琼花花瓣,再没来得及被报名者接收就掉落在了地上。“抱歉。”
菩提感觉身边的琼花味愈发优美了,就猜测五月过来了。果不其然,她回身道歉的时候,五月就立在了她的身后。“无妨。”
五月温声说着。随后打量着菩提,说:“你很优秀。不过,有一半的功劳,属于这把刀。”
菩提笑了,直言不讳:“几乎功劳都是他。可是,他属于我。”
“所以,我说你很优秀。”
五月依旧温声。今日的车轮战丝毫没有悬念,菩提从夺目的开场到摘得晋级的名次,可以说是众望所归。甚至,她离开教场被欢送的场景,都可以媲美五月了。皇甫励耘在归去的路上等着菩提。见到她,就说:“看来,赤刃认主了。你真了不起。”
菩提微笑,说:“赤刃的事,尽管因被你摆了一道而获得,不过,我还是得谢谢你。”
皇甫励耘笑了,问:“你还会信任我吗?”
“你说呢?”
菩提反问。皇甫励耘苦笑。他知道,不可能了,永远都不可能了。深夜,菩提感觉口渴,起来喝水,就见窗户开着,便走过去关窗,突然出现的九野,令她震惊。“九野。”
“是腾蛇。”
菩提方才呢喃,就被一个声音打断。菩提当即就紧张起来,慢慢的回头,恰是看到一席红衣的破天神君坐在桌子边上,悠闲的喝着水。四目相对间,她看到了他眼中的火。“提儿,我想你了。”
破天神君说。身影便冲她射了过来,她感到身体被轻微的撞了一下,就见破天神君将自己压在了梳妆台上,一脸邪笑的观望着自己,他轻声问:“知道了那么多,就不好奇吗?不想问问,我既然一早就知道你在哪,还分出那么多分身去寻找吗?”
菩提迫使自己冷静,说:“你是神,神的心思,岂是我们凡人能够理解的。”
破天神君就笑了,说:“定国被容镜带走,会成为容镜的皇后,我一点也不吃惊。也没有一丝伤心,反倒是庆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