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朝廷便来圣旨了。“圣旨到,摄政王寒尚忠接旨。”
此时,一个公鸭子般的声音响起,随后只见皇上身边最得宠的太监李贤趾高气扬的走了进来。随后,寒尚忠便带着一众家眷恭敬跪地听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摄政王寒尚忠多年来戍边有功,劳苦功高,今边境久无战事,天下大定,朕特招寒爱卿回京述职,论功行赏,钦此。”
“臣寒尚忠接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寒尚忠恭敬接旨。果然不出寒韵清的预料,一场硬仗即将开始……送走了宣旨太监后,寒尚忠便开始做好启程回京的准备。当夜,寒韵清踏着轻微的脚步走到了寒尚忠书房门口。寒尚忠早就听到了那熟悉的脚步声,他一脸慈爱的笑道:“进来吧,都这么大了,还和父王玩儿躲猫猫的游戏吗?”
闻言,寒韵清便径直大踏步的走了进去。“父王,此次回京,数十万寒家军您打算如何处置?”
“眼下边境表面看上去还算太平,但实则波涛汹涌,如非必要,父王着实不放心此时离去,寒家军就暂时留守边境,以防不测。”
寒尚忠沉思了片刻后,叹了口气,一脸惆怅的说道。“父王,清儿对此却不以为然。”
“哦?清儿言下之意是……”寒尚忠对于寒韵清与自己相左的意见十分诧异。“当今君上亲小人,远贤臣,昏庸无为,心胸狭隘,君上对于父王忌惮已久,如今无故招您回京,清儿恐此乃鸿门宴,清儿还请父王率寒家军一齐回京,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闻言,寒尚忠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当今皇上确实如寒韵清说的那般,且朝中奸佞小人想扳倒他之心早已昭然若揭,自己之前一再做出退步,可是,如今对方好像欲变本加厉了。“可边境……”纵然寒尚忠觉得寒韵清说得有理,但是边境的安危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若要他不顾及景州百姓的安危,他做不到。“父王只管领军离去,清儿敢以人头担保,未来三年,西夏军绝不敢再踏足景州半步。”
寒韵清斩钉截铁的说道。“清儿,你哪来的信心?”
寒尚忠不解。寒韵清笑而不答,径直离开书房。翌日,寒尚忠便率领十五万寒家军浩浩荡荡朝京城出发。齐国,京城中。“此言当真?”
此时,太子林思仁一脸震惊。“殿下,千真万确,摄政王将驻边守军全部带回京都,如今十五万寒家军正在返京途中。”
此时,一个太监恭敬跪在地上,不敢有丝毫懈怠。“寒尚忠这只老狐狸果然够狡猾,如今他兵权在握,纵然父皇将他召回京都,也不能轻易拿捏他了。”
林思仁此时恨得咬牙切齿。“殿下,眼下摄政王大权在握,此时实在不宜对他大动干戈,如若对方狗急跳墙,此举绝非大齐之福啊!”
小太监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废话,这么简单的道理,本宫怎会不知?”
林思仁训斥。“奴才该死”小太监一时间被吓得慌慌张张的跪在地上,连连谢罪。“奇怪了,寒尚忠这条老狗怎会变得如此小心翼翼了?这不像他呀!”
林思仁自言自语。小太监闻言,一时间也不再敢插嘴了。寒尚忠率兵来朝,此举引得满朝文武皆草木皆兵,都纷纷质疑摄政王此行的目的,连皇上刚刚向摄政王府伸出的爪牙也十分不甘心的收了起来。第二日,京城门外。太子带领满朝文武百官在城门迎接,声势浩大,其盛大的仪式,宛如在迎接齐国的另一位君主。“摄政王戍边有功,保我大齐疆土,本宫代表父皇率领文武百官在此迎接摄政王,王爷辛苦了!”
太子林思仁摆出了一副十足的晚辈的姿态向寒尚忠行礼道。“殿下言重了,老臣乃大齐之臣,保家卫国乃是军人的使命,安敢邀功?殿下带满朝文武同僚前来为老臣及众将士接风洗尘,此乃老臣及众将士的荣幸,老臣率众将士在此谢皇上抬爱。”
寒尚忠单膝跪地,率众寒家军一齐向林思仁跪谢道。此刻,寒尚忠满是沧桑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寒尚忠知道,皇室对于寒家偌大的实力一直心存芥蒂,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打压寒家,朝中想扳倒他寒尚忠的宵小之辈也大有人在,这些年,他也是小心翼翼,能退则退,他只想让皇上知道,他对朝廷,对皇上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眼下,皇上令太子带文武百官出城迎接,那就是代表皇上对自己,对寒家军,对整个摄政王府的信任,太子此举,令寒尚忠老怀安慰。而寒韵清面对这一场景,却是觉得非常恶心,林思仁此举骗得了爹爹,却骗不了她寒韵清,要是再被这厮的表面功夫给骗了,她寒韵清就白死一回了。林思仁见寒尚忠突然行如此大礼,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摄政王快快请起,折煞本宫了,摄政王是有功之臣,当朝元老,本宫以后继承大统还得仰仗摄政王为本宫披荆斩棘!”
林思仁连忙上前扶起寒尚忠,拍着寒尚忠的肩膀,甚是激动的说道。“这就是帝王之术啊,不是骗就是演,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寒韵清心中暗道。“老臣定当赴汤蹈火,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寒尚忠斩钉截铁道。言罢,林思仁的目光便不经意的转向了寒韵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