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寒韵清被林思仁这样色眯眯的盯着,搞得极为不舒服,这要是换了别人,她早就一巴掌把他给打残了,但是,眼前的这个人是太子殿下,她得忍着,眼下皇室正愁没有理由收拾寒家呢。“殿下?殿下?”
寒尚忠眼见林思仁看着自家小女失了神,一时间也有些不悦,看来这厮也绝非贤良之辈。“呃……此女便是名冠朝野的左骑将军寒韵清?本宫早闻得寒将军文韬武略,才貌双全,只可惜一直无缘得见,甚是叹惋,今日有幸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看来寒家当真是人才辈出啊!”
林思仁朗声笑道。“殿下过奖了。”
寒韵清一直就是寒尚忠的骄傲,听闻有人如此夸赞自家小女,寒尚忠自是笑得合不拢嘴。一番客套之后,林思仁便带着众人入朝面圣用膳。朝后宴席上,老皇帝感慨万千……“近年来,灾难频发,百姓动荡,各国为转移国内矛盾,纷纷向邻国发动战争,西夏一直将我大齐作为侵略的目标,常年征伐,诸位将军率军舍生忘死,奔赴前线,浴血奋战,如今天下初定,四海升平,皆有各位将军的功劳,来,朕,替大齐百姓在此谢过诸位将军了!”
齐皇言罢,便举起酒杯向各位将军敬酒。“末将生是大齐人,死是大齐鬼,为大齐而死,死得其所,皇上此言,折煞末将了!”
此刻,一位年轻的将领豪情万丈的举起酒杯,豪爽的应道。“战死沙场是军人的归宿,为国捐躯是军人的荣幸,既然穿上这身军装,我等便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流血牺牲,何足道哉?”
“不惧生死,是男儿的本色,保家卫国,是大丈夫的责任,大齐是我们的家,犯我大齐者,虽远必诛!”
寒韵清闻言,心头不由得替诸位将领感到悲哀,他们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以命相护的皇帝,以命相护的朝廷的真面目,否则,他们的心一定比刀割还疼,又或许,身为军人,死在战场上是一种幸福,因为,他们不用承受死在自己人手上的那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痛苦,过不了多久,这里绝大多数的人会被狗皇帝凌迟而亡,只有少数的人能在自己的亲信以命相护下勉强逃得一死。皇上举杯,众将一齐起身举杯回礼。宴席上,齐皇对摄政王寒尚忠的功劳大加赞赏,而其他将军亦是大加附和,皆言摄政王乃大齐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功莫大焉。此言一出,齐皇脸色一僵,原本举着酒杯的手突然定住,但是齐皇也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之人,神色中的不快便被他立即掩藏了,而众人对于他这个微小的神色变化却没有注意,然而,寒韵清却将一切尽收眼底。一番客套官话之后,林思仁便代父开口,将朝廷欲裁军节省军费用于发展国计民生的决策向众人示意。林思仁明言,只要愿意解甲归田,交出兵权,朝廷定保各位将军下半生锦衣玉食,吃穿不愁。诸将闻言,一时间皆面面相觑。起初,有几位年轻的将领对于朝廷战后裁军之举略表不满,然,齐皇当即命人将他们拿下,缴了他的兵权,押入天牢。众将见状,一时间义愤填膺,但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们各自的军队都留在各自的驻地,远水解不了近火,众将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一场鸿门宴。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便一个个乖乖交出了兵符。“大齐有诸位将军,实乃大齐之福,天下之福啊!”
皇上故作感慨道。随后,齐皇便命人将他们都软禁了起来。其他驻地的大将兵符早已上交,现如今就剩寒家军的诸位将领手握重兵,稳坐不动,一言不发。“摄政王!不知您对父皇裁军之举有何异议?”
太子林思仁阴着脸道。寒尚忠对朝廷此举甚是心寒,回到京城,眼见东宫迎接,他本以为圣上已经相信了他忠君爱国之心,可是,自己与诸位兄弟舍生忘死,以命相护的君主今日居然欲对自己赶尽杀绝,寒尚忠此刻恨不得自己当初死在战场上。“皇上…….”“摄政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况且父皇只是要你交出兵权,让你及诸位家人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怎么?摄政王要忤逆圣意?”
林思仁此刻虽然语气平和,但是眼中满是杀意。“皇上,如今虽天下初定,然,西夏对景州的侵犯并未停歇,如今让老臣解甲归田,置景州百姓不管,老臣实难心安,望陛下理解臣一片忧国忧民之心!”
寒尚忠道。“摄政王,如今的西夏内忧外患,北有大周,南有大楚,西夏也因为常年战争而经济凋敝,故此,其国力已无法支持西夏军长线作战,故,西夏已不足为惧,摄政王尽管放心!”
林思仁道。“可…….”“摄政王,诸将已然上交兵权,唯有你寒家诸将有诸多借口,莫非你寒家当真对朝廷素怀二心?”
林思仁逼问道。寒韵清闻言,不由得眉头紧锁,她知道父王对朝廷一向忠心耿耿,她担心父王会在对方的逼问下而做出妥协,到那时,等待寒家的便会是灭亡。此时,寒韵清向寒尚忠使了一个眼色,寒尚忠没有回应,而是选择一直沉默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