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心底涌上浓浓愤恨,一双柳叶细眉狠狠皱紧。按照当年那个道士的话,凌家的皇后只能是她的锦绣!偏偏这个凌若雪,竟然跟锦绣同样的生辰八字,若锦绣真是凤命,那和锦绣同样八字的凌若雪……柳氏深深吸了口气,支起一只手撑在椅子扶手上,敲着太阳穴,心思却已经飘得极远。落英院内,凌若雪正吃着午饭,文竹给她布了菜,就将剩下的银子还她。她想着文竹对她的忠心,再加上这钱本就是偷来的,给文竹用自然也不心疼,便道:“不用,你留着,想买什么就买,用光了跟我说就是。”
文竹收回手中四百多两银票,心中对北堂容澈的好感更是好到了极点。天啊,一穷二白的小姐,突然间这么大方,给新来的丫鬟每人二两银子赏钱不说,现在,更是将剩下的四百多两银子直接给她,这定王,到底给了小姐多少银子啊?文竹想到小姐以后的好日子,欢天喜地给她夹菜,一面夸道:“定王真是大方,才下聘,就给了小姐你这么多银子,可见是把小姐你放在心上了的,等将来小姐嫁过去,那日子过得,保管让夫人眼红。”
“咳咳。”
凌若雪又不能否认,不然解释不清银票的来源,只能含糊应着。偏偏文竹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在她耳边喋喋不休地念着北堂容澈有多好,差点没将凌若雪给气吐血!北堂容澈好?呵呵。可不是好?若不然,怎么会逼她吃下寒毒呢?想起龙华寺禅房内,她寒毒发作时,浑身骨头都被冻成冰,痛的她晕厥又被痛醒,反反复复,生不如死的痛苦似千刀万剐的凌迟!“闭嘴!”
凌若雪脸色一冷,厉声呵斥,“不准在我面前提北堂容澈!”
“为什么呀?”
文竹一脸古怪看她,脑补一番后恍然大悟,笑道:“我明白了,小姐是怕被人听见,以为你迫不及待就想出嫁,被人嘲笑是吧?哎,也怪我,高兴过头了,都忘了这事。”
凌若雪无奈的眸光扫了眼一脸我懂表情的文竹,只能失笑摇头,这丫头,脑补能力真强。黄昏时分,眼看晚膳时间将至,凌若雪坐在黄花梨木椅子上正喝着饭前茶,新来的丫鬟春桃捧着一叠凌若雪的衣服,怯怯走进屋,头都快低到胸口了,害怕的不敢说话。文竹见春桃这模样,古怪问:“你这是什么表情?谁欺负了你不成?”
“四小姐,文竹姐姐。”
春桃头也不敢抬,小声道:“奴婢去洗衣房将四小姐洗干净了的衣服拿回来,可是这衣服……”凌若雪疑惑的目光落在洗干净叠好的浅碧色衣服上,却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儿,便道:“过来。”
“是。”
春桃害怕地走到她面前站好。凌若雪抬起藕臂,捡起春桃手捧的洗干净衣裳放到眼前,正打算仔细瞧瞧,一股子骚味直钻鼻腔,熏得她脑袋一片眩晕,立即将衣裳狠狠丢在地上,冷冷的声音凌厉可怕,怒极反笑,道:“竟敢在我的衣服上撒尿!哼!好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