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柳婉平复下心情，无奈道：“娘难道愿意看着害你的人活得好好的吗？可是锦绣，他是皇子，若今天他死在凌家，那我们整个凌家的人都必死无疑。”

凌锦绣仔细想了想柳婉的话，深觉有道理，抽噎着道：“那为什么不直接将他赶出去？不准再来凌家？”

“哎，我的锦绣啊。”

柳婉满心都是愤怒，却还要强忍以安慰女儿，疲惫道：“我们又不能杀他，若将他逼急了，万一他狗急跳墙，将今天的事宣扬出去，那你要么被送去家庙，青灯古佛了此一生，要么，就只能嫁给他了。”

“什么？这……”凌锦绣醍醐灌顶，总算是清醒过来，可清醒后，却要面对无法报仇的折磨，一颗心痛苦纠缠，贝齿咬着唇，恨火无处发泄，只能化为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柳婉却始终保持清醒，眼角余光扫了眼站在身旁的善嬷嬷，这人是她奶娘，也是她心腹，陪伴了她这么多年，但，女儿才是最重要的！但是，善嬷嬷作为她心腹，知道她太多不能见光的事，柳婉心知不能将善嬷嬷逼急了，否则狗急跳墙，将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抖出来，如今老爷对自己又毫无情分，若是知道她做过的那些事，正好有借口换一个贤妻！因此柳婉装作并未对善嬷嬷上心，而是抱着女儿，冲善嬷嬷道；“嬷嬷，你先出去吧！让我陪一会儿锦绣。”

“哎，老奴告退。”

善嬷嬷乖乖退出屋子，还贴心地关上房门，就守在门口，不让人打扰夫人的母女团聚，心中恨透了十一皇子，差点就毁了三小姐。柳婉见屋内只有母女两人，压低着声音，咬牙切齿问道：“十一皇子强闯你院子的事，有多少人知道？”

凌锦绣凝目看向眼前面目狰狞的母亲，立即明白了她心中所想，道：“我院子里所有丫鬟都知道了，然后，就是善嬷嬷。”

“好。”

柳婉心一横，已经打定主意。凌锦绣犹豫了下，为难道：“娘，我院子里有三十八个丫鬟呢，难道全都要……”“锦绣！”

柳婉面色一沉，严肃看向女儿，教训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三十八条人命又如何？今天这件事，但凡有一丝风儿传出去，你名声就全毁了，到时候就算你能嫁给十一皇子成为皇子妃，但你的名声也必然被抹上一层黑啊，这种事，决不能被人知道！”

凌锦绣心中的害怕一瞬间消失不见，是啊，与自己的名声比起来，三十多个丫鬟算得了什么？可一想到十一皇子，一双满是泪水的美眸就充满嫌弃和厌恶，“十一皇子算什么？他生母就是个宫女，哼，恐怕皇上自己都想不起有这个儿子，娶我？他配吗？”

“你放心，锦绣，有娘呢，娘不会让你嫁给这种东西的。”

柳婉抬手给女儿理了理乱了的发髻，心中布满了后怕。凌锦绣忽然想到什么，好奇问：“娘，你怎么会来？幸好今天你来了，你要是再晚来一步，女儿就被……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