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啊。”

柳婉冰冷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意，“是凌若雪来告诉我，说看到十一皇子偷摸进你院子。”

凌锦绣惊讶道：“如此说来，还是她救了我。”

“我的傻女儿啊。”

柳婉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看她，“那说明这件事，凌若雪也知道，不能让她活着！”

凌锦绣如今最怕的，就是今天这件事传出去，加上她本就怨恨凌若雪，立即道：“是，娘说得对。”

“好了，你先休息吧！其它的有我呢。”

柳婉安抚好了女儿，这才走过去打开门，看向守在门口的善嬷嬷，想到她对自己的忠心，到底忍不住红了眼眶，心底的不舍和女儿名声纠结，但事关重大，稍有不慎，女儿整个人生都毁了。想到此，柳婉不得不硬起心肠，装作无事一般小声吩咐善嬷嬷，“你将花香院中所有的丫鬟都捆起来，就说犯了错送去庄子，然后在马车上动点儿手脚，不准一个人活着。”

善嬷嬷见着柳婉眼中的泪水，只以为她是为三小姐心疼，故而也没在意，况且她帮柳婉做过太多见不得光的缺德事，自以为是跟柳婉一根绳上的蚂蚱，丝毫没有怀疑柳婉会对她下手，急忙点头，道：“夫人放心，交给我去就好，就像当初对付那个小贱人一样，保管是意外。”

柳婉点着头，满意道：“好，马上去，然后来玉春堂，我有事吩咐你。”

“是。”

善嬷嬷不顾自己右手的伤，快速跑出花香院去办事儿。柳婉看向善嬷嬷的背影，眼眶越来越湿润，轻轻呢喃的声音仿佛蚊子飞过，“奶娘，既然你对我忠心，那这就当是你效忠我的最后一件事吧！你放心，我一定会买好的风水宝地给你，以后逢年过节，我一定给你烧好多好多的纸钱。”

柳婉拿着手帕擦去脸上泪水，眼中又是一片阴狠。善嬷嬷跟着自己太多年，不排除她家里人也知道点儿什么，自己贤惠的名声不能有毁，想到要铲除善嬷嬷全家，眼泪止不住又滚了下来，走到院门口，带着丫鬟们往玉春堂走去。坐在黄花梨木椅子上的柳婉完全没有任何闲情逸致，就连丫鬟递上来的茶也被她视而不见，整个人疲惫倒在椅子上。直到善嬷嬷走进屋来，禀告道：“夫人，花香院里的所有丫鬟伺候主子不力，理应重罚，但三小姐心地善良，不忍心罚她们，就全部送去庄子了。”

柳婉心不在焉点着头，见善嬷嬷如此上心维护锦绣的名声，心中沉的，就像压着一块千斤巨石，让她连呼吸都觉得心口疼，满心不舍，只能别开脸，不敢去看善嬷嬷那忠诚的脸，吩咐身边的丫鬟，“珍珠，重新挑三十八个丫鬟送去花香院。”

“是。”

珍珠走出屋子，按照柳婉的吩咐挑选了丫鬟送去花香院。屋内，柳婉看向只有自己和善嬷嬷的屋子，心中难受压抑，心虚低下头，努力压制慌张，不让善嬷嬷看出自己的惊慌，拿出以往的语气，疲惫道：“我放在梳妆台上的那支白玉钗，你去拿吧！赏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