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去搜查的嬷嬷只好硬着头皮道:“只有四小姐、的院子里……埋了小棺材,奴婢们害怕,也不敢开,就先来回禀。”
“什么?”
凌锦绣大吃一惊,恨不得吃人的目光直视凌若雪,怒道:“你竟然敢诅咒我娘!诅咒嫡母,凌若雪,你跟混账!我杀了你!”
说完话,她一阵风般冲过去,扬起的手就要教训。可凌若雪却轻而易举扣住她手,凉凉道:“三姐姐,这么多人都在呢,你发什么疯?”
“你竟然敢诅咒我娘!我今天一定要杀你!”
凌锦绣想到母亲现在这个样子全是凌若雪害的,她就恨不得活吃了凌若雪。可惜,她手腕被凌若雪扣住,却是怎么都收不回来。永嘉公主冷着脸盯她,道:“若雪,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做这种事呢?凌夫人可是你的嫡母啊,你怎么能对她用巫蛊之术呢?”
凌若雪轻轻一推,将凌锦绣推开十几步,拍着手,漫不经心道:“我凌家的事,用不着永嘉公主你一个外人操心。”
“若雪!我是跟你讲道理!”
永嘉公主气道。“呵呵。”
凌若雪失笑道:“我父母健在,要给我将道理,还轮不到你。”
凌应均道:“如今父亲在营里,母亲也被你害成这幅模样,我长兄为父教导你总没有错吧?来人,凌若雪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抓起来!”
他咬紧牙,狠狠盯她,道:“四妹妹啊,我真想到啊,人心都是肉长的,我母亲对你是好多好就有多好,完全是将你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疼爱,可你呢?竟然违背良心对我母亲用巫蛊之术!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凌若雪看向走过来的几个粗使婆子,高大健壮,一看就很有力气,晶亮的星眸眼底闪过一丝冷笑,道:“大哥,就凭几个下人的一面之词你就想弄死我,你不觉得太草率了吗?回头爹问起来,你可想过怎么交差?”
“我只是在跟你讲道理而已。”
凌应均毫无畏惧,知道母亲早对父亲下了女儿花,那么凌家就只会有他一个儿子,再等两年,永嘉公主死了,那时候这些事的风头也过了,他还是忠勇侯府唯一的男丁。至于弄死凌若雪,呵呵,等爹回来后看到的只是一具尸体,尸体又能有什么利用价值?到那时,爹只能将全部的资源都放在锦绣身上。凌锦绣看向冲凌若雪走过去的婆子,厉声大喊,道:“立即抓住她!就地打死!”
“打死我?你们陪吗?”
凌若雪冷冷一笑,道:“你们别忘了我身上的婚约,我死了,你们想清楚,能不能面对定王府的怒火。”
“你敢拿定王来压我?”
凌锦绣气得狠狠咬牙质问。凌若雪轻笑道:“对啊,我就是抬定王府出来压你。”
走到凌若雪身边的几个粗使婆子也停下脚步,一脸为难的你看我我看你。是啊,四小姐到底是定王未婚妻啊,她们若是将四小姐抓起来打死,那定王回头会不会杀了自己给四小姐报仇啊?凌应均看向面色为难的粗使婆子,冷声道:“就算是也不能不讲国法,凌若雪使用巫蛊之术害死嫡母,如今铁证如山,立即将她拿下,就地打死,所有后果,我一力承担。”
“你承担什么?”
屋外突然想起一个冷漠的声音,仿佛一阵雪风般吹进屋,但屋内众人脸色大变,纷纷听出来人是谁。凌若雪眉头一皱,满心奇怪,她只是叫人去营里通知爹赶紧回来,虽说她有本事不收任何伤害,但爹若回来,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反将一军。只是现在,北堂容澈怎么来了?而且来的时间这么巧妙,她可不认为是巧合啊,这家伙,难道在监视她?但这也不可能啊,她若是被人监视,不可能毫无知觉啊,淡淡问道:“王爷,你怎么来了?”
“本王听说未来的岳母突发怪病,本王满心担忧,所以就带了两支千年人参前来探病咯。”
伴随着声音,北堂容澈一身白衣胜雪,披着件白狐皮披风缓缓走进屋,仿佛一阵清风一般。可凌若雪看向他空空的双手,樱唇弯起个嘲讽的弧度,满心在想:你的两支千年人参呢?北堂容澈走到凌若雪身边站好,扭头看向身旁的人,关心问道:“你穿这么薄,不冷吗?”
说着解下身上白狐皮披风给她系在脖子上,道:“穿上吧!本王刚刚走来都觉得冷。”
“我知道了。”
凌若雪本想拒绝,可他竟然径直将披风系在身上。给她系好披风,北堂容澈才抬头看向凌应均,问道:“你说要将若雪就地打死,后果你一力承担,既然如此,本王现在来了,你想好怎么承担了没有?”
“这……”凌应均一张脸僵硬的可怕,根本不敢看站在眼前的谪仙,忙扭过头去,好半天才道:“四妹妹这不是没有事吗?”
“呵呵。”
北堂容澈好笑道:“若雪如果有事,本网就不会问你要怎么承担了。”
他意味深长地扫向凌应均,道:“要打死本王的王妃,你还没想到要怎么承担吗?若是你想不好,那本王帮你想。”
他歪着头看向凌若雪,温柔一笑,问道:“若雪,你觉得怎么处理他好呢?杀了好不好?”
凌若雪缓缓抚摸着笼罩全身的白狐皮披风,果真是温暖透气,舒服的很,好东西,没收啦。正好这时听到他的话,想了想,刚要说话,永嘉公主已经担忧地抢先开口,道:“定王,世子到底是忠勇侯府的世子,如今忠勇侯只有他一个儿子,你若杀了他,岂非让侯府绝后?”
北堂容澈凉凉的目光直视她,问道:“哦,然后呢?”
“我……”永嘉公主也不是初次认识他,当然知道这人是什么脾气,可眼下,她真的没有办法能保护好凌应均啊,被逼无奈,只好服软,道:“定王,世子他也是太担心凌夫人了而已,刚好下人又在若雪的院子里搜到了棺材,如今证据确凿,世子也是关心则乱,不过幸好,若雪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呵呵。”
北堂容澈嘲讽一笑,回头看向凌若雪,轻笑问道:“你觉得呢?你放心,就算杀了他也没关系,人是本王杀的,本王可是那种敢说不敢当的人,说好一力承担,结果嘛……呵呵。”
面对他的羞辱,凌应均一张脸一会儿惨白,一会儿紫红,难堪到了极点。看得永嘉公主心疼不已。凌若雪想了想,道:“这个嘛,先将他命留一会儿,他们说在我院子里发现了棺材,然后就说是我诅咒我嫡母,使用巫蛊之术要我嫡母的命,我听得云里雾里呢,真是奇怪了,大哥跟三姐姐宁愿相信几个奴才的话,都不愿意相信我呢,哎,看来啊,在大哥跟三姐姐的心中,我这个妹妹还比不上几个下人呢。”
见她一脸的委屈,北堂容澈好笑看她,道:“那说明人家根本没将你当做自家人看待啊,所以啊,你才会连个下人都不如呢。”
听到北堂容澈意味深长的嘲讽声,凌应均急忙道:“王爷,你误会了,我、我只是因为家母被诅咒,所以意识情急,关心则乱而已。”
“是吗?”
北堂容澈扭头看他,又看向一旁镇定自若的凌若雪,想到当初就连他要杀她,她也能平安脱身,在自己面前,她永远都是那副镇定的模样。要知道,若雪可是连他都给耍了呢,如今区区一个凌家,岂能是她的对手?想到此,他道:“既然说在若雪院子里发现了棺材,那就一起去看看好了,也好铁证如山。不过呢,本王是不相信若雪会做这种事的,对吗?若雪。”
“我当然不会啊。”
凌若雪好笑道:“夫人对我这么好,这么疼我,把我当亲生女儿一般的疼爱,我要做的事是投桃报李才对,又怎么会诅咒她呢?”
“都在你院子里挖出棺材了,你还说不是你?”
凌锦绣气愤道。北堂容澈嗤笑道:“挖出棺材就能准备是若雪诅咒凌夫人?呵呵,果然是个草包。”
说完话,她看向凌若雪,道:“那走吧!本王也好奇是什么棺材。”
“好,走啦。”
凌若雪转身便和他一同离开。而屋内,被骂草包的凌锦绣一张脸越来越紫红,贝齿将下唇狠狠咬白,凌应均立即抓住凌锦绣手腕,严肃着脸冲她摇头,压低声音道:“那是定王。”
连皇上都不敢动的人,妹妹若是忍不住得罪了他,那后果不堪设想。“哼!”
凌锦绣狠狠甩开凌应均手,大步冲出屋子去,道:“我今天一定要将诅咒我娘,要害死我娘的贱人抓住!”
已经走到院门口的凌若雪听到她意有所指的话,笑道:“是啊,诅咒夫人的贱人,可一定要抓住哦。”
两人并肩结伴走出玉春堂,穿梭在百花枯萎的花园中,冷风袭来,北堂容澈问道:“天已经很冷了,怎么你出来却不加披风呢?还传得这么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