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穆昌溪冷笑一声:“你一个小小管家,只怕是不敢做打朝廷赈灾银两的事情的吧?你可有幕后指使之人?”
宋朝雨一直都顶着韩大人,看到此刻他闭了闭眼,双手也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大概他的西超能力也在起到,韩威不要将他说出来。然而面对穆昌溪的威严,韩威也乖顺点头,然后指向了韩大人:“有。小奴作为韩家的管家,自然是听从韩大人的。若不是哈德那人叫小奴做这件事,小努是万万不敢打朝廷的赈灾银两的主意的啊!”
“你——你胡说!”
此刻韩大人也是真的着急了。可他能做的,只有对着韩威苍白无力的怒吼:“你这个刁蛮奴才!姜然敢将这样的脏水往老爷我的身上泼?那可是朝廷拨下来的赈灾银两啊!我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情!都是你这个刁钻奴才,你自己贪婪,还要拉老爷我下水不成?!”
说着,他还不忘了话里话外地威胁韩威:“你这个刁钻奴才!你在我韩家侍奉多年,连你媳妇儿子如今都在韩家。你却竟然要如此背叛我韩家,你安的什么心思?”
“哎——”韩威摇了摇头,知道穆昌溪说得对。真的到了这种时候,韩大人就算不惜用家人来威胁韩威,也绝不可能帮着韩威的。韩大人的这番话,反而让韩威的心里更加笃定了起来。他抬眸,对着韩大人叹息一声:“大人,您就别再挣扎了吧?王爷早就答应了我,会护着我的家人的周全的。大人,从以前到现在,我在韩家整整侍奉了三十年。我帮您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如今您却连我的家里人都不放过。大人……韩威本来还觉得,是对不住大人的。如今瞧着,竟是安心了!”
快说吧,也不必穆昌溪亲自问了,韩威便主动对穆昌溪“交代”:“王爷,的确是韩大人指示我去庆云钱庄的。不仅如此,韩大人这么多年在越州城做的恶事,全部都是小人帮他做的!小人愿意将这些事情全部都告诉王爷,请王爷给小人一个机会!”
至此,韩大人的眼中,所有的希望都全部破灭了。穆昌溪对着韩威点头:“旁的事情,本王会给你机会在今天说出来的。不过你首先要告诉本王,这赈灾的十万两银两,你帮着韩大人藏在了哪儿?”
韩威再也不去看韩大人一眼,而是直接对穆昌溪道:“一开始,是直接运入了府衙之中,为了防止旁人发现,韩大人也不敢将那些银子藏在韩府之中。不过韩夫人的娘家,本就在咱们越州城之中开了一家镖局。奴才只知道,韩大人将其中的一部分银两,送入了那镖局之中。其他的,奴才就不知他们怎么处置了。”
“好!”
其实只要韩威将话说到这里,也就足够了。穆昌溪即刻让平江抓了韩大人,然后用惊堂木拍板:“给本王搜!从韩家开始,只要和韩家有关的产业,全部都给本王搜个一清二楚!务必要将那十万两赈灾银两搜出来不可!”
“昌王殿下!”
此刻的韩大人及笔试知道已经回天乏术,也还是忍不住对着穆昌溪大声喊道:“我可是朝廷命官!难道王爷就凭着这么几个喽啰之人,就要对我下手了吗?若是错判了这事儿,王爷要如何同皇上交代呢?!”
“呵——”他的话,让穆昌溪只剩下一声冷笑:“这就不是韩大人需要在意的事情了。韩大人只要知道,本王是来赈灾,是来帮着越州城的百姓们的,这就足够了。何况本王不需要和父皇交代什么,只需要和百姓们交代,这十万两赈灾银的去处就是了。若是韩大人没有做这些事情,又怕什么呢?”
韩大人看起来,倒是比之前益州城那位要号上许多。即便是被平江押着,他也怒视着穆昌溪:“昌王殿下,您要是这么做事,就算是今日您赢了,日后在京中你也会输得一败涂地的!我等着看,等着看你的下场!什么十万两赈灾银!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所以你永远也不可能找到这十万两,你只要找不到,就没法定我的罪,我等着看,等着看你的下场!”
“砰——”似乎是平安京实在是忍不下去了,看着他如此叫嚣模样,便一拳头砸在了他的脸上。韩大人被打得七荤八素,却在被拖下去的时候,还是放肆大笑:“我等着看你的下场!你不会有好报的!”
那样撕心裂肺的喊声,其实让宋朝雨都觉得心惊。她不希望穆昌溪被任何一人怒骂或者诅咒。直至韩大人被拖下去,这公堂之上才安静了下来。穆昌溪似乎并没有因为韩大人的“诅咒”,而有什么不快。他看向了仍旧跪在堂中到底韩威:“你方才说,韩大人除了这赈灾银两的事情,这么多年还做了许多的恶事。如今本王就给你这个机会,你一一说来便是。”
韩威可不敢再有任何的挣扎或者隐瞒,囫囵便将韩大人这些年在这里做的恶事都说了出来。一桩桩一件件,全部都是越州城的百姓们没有想到的。但韩威说的有鼻子有眼,而且韩家也在一点点地被查处,百姓们便知道,他们心中的那个好官韩大人,恐怕从此以后,就彻底消失不见了。看着百姓们失望的眼神,连宋朝雨都觉得自己的心中好像是燃烧起了一丝愤怒的火焰来。她更加理解了穆昌溪为什么一定要帮着太子走上那个位置。因为只有在那里,他们才能看到希望,也看到朝中的未来。虽然任重而道远,但宋朝雨都有信心,能和穆昌溪一同走下去!——只不过……在查抄韩家的时候,他们终究还是遇到了麻烦!比起旁人,韩大人实在是做的聪明许多。在偌大的韩府之中,他们竟然没有查处出来任何一样逾越了规矩的东西!好像韩大人就如同表面上的那般,是个清廉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