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妍娇也不多说什么,低头抚了抚自己那还没有隆起的小腹,仿佛在告诉所有人,他如今身子的“金贵”。即便是她占了自己的位置,宋朝雨也只是走到了一旁去。她是懒得和宋妍娇争辩什么,在旁人眼中看来,自然是宋朝雨在让着宋妍娇。谁知宋妍娇这些日子,大约是已经“飘”到了云端上头去。她突然转头看向了宋朝雨,嗤笑一声:“方才进门的时候,我可看到妹妹给祖母送的东西了。什么人参黄芪,你们昌王府如今都到了这个地步了,祖母过寿,连点儿像样的东西都拿不出来了不成?”
这湖说得实在是不好听,何况还当着这么多贵妇人的面儿!宋朝雨怔了怔,没想到多日不见,这个宋妍娇竟然猖狂到了这般地步,也愚蠢到了这般地步。她只是垂眸,不愿在这时候和宋妍娇起冲突:“我们昌王府,自然是比不上二姐姐的宁王府了。有二姐姐送了那么多价值连城的东西,咱们昌王府也甘愿做个绿叶,衬一衬宁王府这朵红花便是。”
宋朝雨的话说的不卑不亢,也算是为宋府挽回了几分颜面。偏偏宋妍娇白了宋朝雨一眼,还想说什么。却被老太太轻咳一声打断:“咳咳!送什么都好,其实老婆子我这里什么也不缺。重要的就是你们这些孩子的心意,老婆子都知道了。老婆子这么大年纪了,金贵之物也实在用不上什么。倒是这身子骨一日不似一日,补药日日都要有。诸位说是不是这道理?”
老太太似乎没有评判什么,但也表达了对宋朝雨的礼更加满意之意。下头的那些贵夫人们如何听不出老太太的意思?都是点头附和,给了宋妍娇好大一个没脸。宋妍娇的表情都有些挂不住了,老太太倒是也不会太为难她。各位贵妇人们见着事情不大好,都起身要告辞。直至房间里没有了旁人,老太太还未开口,大夫人便“哎呦”一声上前,拉了宋妍娇的手:“瞧瞧,我可怜的女儿,站着说了一会儿话,此刻只怕是都累了吧?如今你怀着的,可是皇家的子嗣,万万不能有事的!快些坐下!我去给你拿个软垫过来,这孩子可是咱们宋府的宝贝啊!”
两个人这一唱一和的,连宋朝雨都有些无奈了。的确宋妍娇这一胎很重要,但是也不用夸张到这般地步吧?老太太也无无奈地摇头,叹息一声,对柳姨娘道:“你去瞧瞧,后头的饭菜准备的如何了?今儿来的人多,可不能出了更多差错,是要叫人笑话的。”
柳姨娘温顺地低头,就要退下。“慢着!”
宋妍娇却突然开口,叫住了柳姨娘。柳姨娘顿了脚步,宋妍娇上前,冷笑一声:“祖母,让她一个戏子出生的妾室来管家中大小事情,只怕是不妥吧?我母亲才是宋家的正经嫡妻!”
她梗着脖子,一副要为自个儿的母亲做主的样子。老太太终于忍不住,对着宋妍娇怒目而视:“娇儿,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般模样?!今儿是什么日子,你这般做派,是要给我看的吗?”
宋妍娇从前对老太太是敬重的,但此刻她的心里,恐怕只有为母亲做主这一件事了。“祖母,您是娇儿的祖母,永远都是!”
宋妍娇反而是一副自个儿才有理的样子:“可母亲也是您的儿媳,是父亲八抬大轿娶回来的正妻!您怎么能联合旁的姨娘一起欺负母亲,还要夺走她的管家之权呢?!”
她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好像想到了自个儿在宁王府受的委屈,就越发要为自己的母亲“打抱不平”:“母亲是正妻,你却将所有事情交给了妾室,若是叫旁人知道了,岂不是要笑话母亲?”
“呵!”
老太太终于忍不住,嗤笑一声:“那你怎么不问一问你的母亲,我为何要夺走她的管家之权?!她做的那些恶事,别说是管家之权了,便是宋家休了她都无妨!如今还留着她在宋家,而且大部分的管家权力还在她的手上,我已然是仁慈。她没有那个本事,我让柳姨娘帮一帮忙,又怎么了?”
这些日子,宋妍娇和大夫人都有些太“过”了。所以老太太和宋元对大夫人的不满,也是一日多过一日。虽然这样,老太太也没有太不给大夫人脸面,却没想到宋妍娇先“找上门来”,老太太还如何能高兴?此刻见宋妍娇闹成这样,老太太干脆将一旁的杯子重重地砸在了地上:“你们如今却在今日这样闹腾?!是打量着要欺负我老婆子不成?娇儿,你如今怎么变成了这样?”
看老太太这般模样,宋朝雨都有些心疼。她上前一步,对宋妍娇道:“二姐姐,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今儿是祖母生辰的大日子,不如先让祖母安稳地将这生辰过完可好?外头还有许多宾客,宋家的颜面不能丢。”
“你闭嘴!”
谁知宋妍娇竟是对着宋朝雨也半点儿不客气地怒斥道:“你算是什么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和我说话的?怎么,如今就你顾着宋家的颜面,我们都不顾着了是吗?宋朝雨,你不就是嫁给了昌王吗?那昌王如今也算是彻底废了,你这无儿无女的,我都不知道日后你在京中还怎么过,你竟到我跟前儿猖狂了起来?!”
她这话实在是说得难听。而且宋朝雨决不允许旁人说穆昌溪的不是,她冷了眼眸:“二姐姐慎言!我们家王爷是旧病复发没有错,却也不是二姐姐说的这般!二姐姐是宁王妃,我家王爷到底也是昌王,还请二姐姐关照!”
她突然这般认真的样子,让宋妍娇越发不快了起来。她上前,狠狠地推搡了一把宋朝雨:“我如今可怀着皇家的子嗣,你也敢这么和我说算?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不是?!你们母女二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今儿非要收拾你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