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摸到镜子时,发现的出空间的办法。两个侍女一左一右掀开帘子,见江泛月闭眼躺在床上,毫无生气,便扶着她喂了药,又取了热帕子替她擦身、上药,做好这一切后,又拢好了帐子。药虽苦得很,但江泛月依旧喝得一滴不剩,今日这一遭,她委实耗了好大一番心神,虽说她是后来的,可这副身子却是原主的,今日若不是靠着自己刚穿来的那股精气神,怕是都熬不了这么久。上药时,江泛月疼得龇牙咧嘴,眼泪也不自觉流落,她紧紧咬着牙,一言不发。方才在众人面前,自己那副样子也不全是演的,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想到此处,她心中对钱氏的厌恶又多了三分,好在她有一段时日不能四处蹦跶,也省了她许多麻烦。闭目养神了一会,待到半夜时分,确定两个侍女睡熟了,江泛月又举起镜子,进了空间。夜里风大得很,她在空间四处转悠,自是察觉不到。可另一边,钱氏受完杖刑,被两个婆子带着往锦宵阁去。她腰臀处一片血肉模糊,她那桂子绿瑞锦外裳被渗出的血浸得一片深红,看着触目惊心。钱氏早已立不住的,她双腿发软,几乎是被两个婆子拖着往锦宵阁走。待到了院里,江淳月看着她鬓发散乱、两眼微阖之状,登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娘,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就是惩戒那丫头一番吗?如今怎么会……”方才一回锦宵阁,便有下人向她禀报了这事,她心底慌得不行,直到钱氏血淋淋地回来,她才发觉一切比她预想得还要糟。钱氏撑着一口气,如今回了院子,已然晕厥过去,自是不会答她的话。送钱氏回来的婆子有心告诫道:“经过这一遭,姑娘与姨娘也该本分些才是,别再生出事端了!”
江淳月望着昏厥的母亲,不甘地咬了咬牙。江泛月这个自幼靠着锦宵阁施舍才得以生存的小贱人,居然也敢爬到她们头上去了?闻源阁。月上梢头,外头花叶影透过薄窗纱,映在房中壁上,江佾望着手中书卷,心不在焉道:“晦涩难懂,多读也是无益!”
“老爷天人之资,自是无需看这些迂腐之物。”
苏氏笑着走近江佾身后,一双柔荑轻轻搭上他双肩,替他按摩。“方才的事,你怎么看?”
江佾索性放下书,闭目养神。苏氏停了手中的动作,倒了杯茶递给他,细声细语道:“郎君消消气,钱姨娘已经受罚了,想来今后会改的。”
“她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清楚,你不必为她辩解,还好这事没传出去,若是叫人知道,我的脸面往哪里搁?”
江佾皱眉沉思,心中起了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