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靳庭哥确实是很好的人，你是想要报答他才留下的吧。”

叶雪凝没再用疑问句，而是肯定的语气。秦臻低着头沉默。叶雪凝没有等她开口，继续自顾自道：“霍伯母和我说过你那时因为天气原因，航班推迟，再加上靳庭哥发病，因为不忍心逃下飞机给他治病。”

说到这里，叶雪凝歪着头打量秦臻，再一次开口：“所以，你是为了靳庭哥才放弃出国读书的机会，放弃你追求的自由，心甘情愿做折翅的鸟？”

“我不是心甘情愿，但我确实不忍心看霍少生病，毕竟除了我，他不肯让别的医生靠近。”

秦臻直视叶雪凝的目光，坚定道：“如果当时雪凝小姐康复回国的话，这一切就完全不同了。”

“是啊，造化弄人呗！”

叶雪凝苦笑道：“你爸爸伤害了我，当时我身体的伤害不值一提，反倒是心中的痛苦不堪言，想过求死可惜被救回来了，之后就出国治疗。”

提起往事，秦臻精致的小脸上也蛮是痛苦。如果不是她那不争气的父亲，说不定也不会有后来发生的事情。叶雪凝见她沉默，笑道：“秦臻，人生没有‘如果’，一切都是从你父亲作为起点，无论是我还是你，都改变不了这个，所以你无需一直耿耿于怀。”

说话间，两人往门口走去，叶雪凝挽着她的手臂笑道：“虽然车祸发生时我救了你，在霍叶两家人看来，是我以德报怨，但其实我不过是爱屋及乌为了靳庭哥才救你，这一点你明白吗？”

秦臻点头回道：“我当然明白，雪凝小姐放心，我会划出界限，站在属于我的位置，守住我的退路。对于无力招架的人或者事情，我会退缩到自己的安全区里。”

也只有这样，才不会伤害到她自己。“原来你连退路甚至安全区都划分好了？”

叶雪凝对秦臻不免高看了一眼：“不愧是聪明人，看来我救你是救对了。”

秦臻耸了耸肩膀：“雪凝小姐后悔也来不及了，但我依旧心存感激。至于所谓的退路和安全区，我不会走出去，但别人会不会进来我就不得而知了。”

说到这里，秦臻侧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她：“我会一如既往的努力面对学习和生活，毕竟能从痛苦深渊里救出自己的办法就是如此，雪凝小姐深有体会，对吗？”

叶雪凝“嗯”了声，半笑不笑的提醒秦臻：“你的这种说法对我而言不太适用。”

“确实是，雪凝小姐从出生就占据了优势的地位，所以你才能心存宽容和善意，不是人人都能生在罗马。”

秦臻说完主动帮叶雪凝拉开了车门：“车子到了，雪凝小姐也该回去了，明天我们见面再继续聊吧。”

“哦，看来明天你也会出席霍伯母的生日宴？”

叶雪凝拎着购物袋上车后，隔着车窗问秦臻。“我不是出席生日宴，而是去还霍太太东西。”

秦臻和她挥手告别。叶雪凝并没有追问秦臻要还霍太太什么，而是和她说了声“再见”便让司机开车。秦臻站在原地目送她乘坐的车子彻底消失在视野后，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