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疑犯们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但空口无凭。何武峰看着跪在堂下的疑犯们面无神色的开口说道。“自始至终没有人能为你们作证,反而打更人做为证人站出来指证你们。”
“孰是孰非,现在已经是一目了然。”
“现在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闻言疑犯们心里都涌上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听何大人这个意思是要判他们有罪了?意识到这一点后疑犯们转而看向一旁的朱允熥,他们一个个的爬向朱允熥,向朱允熥祈求道。“殿下、吴王殿下。”
“小人们多次听闻殿下仁慈善良,聪慧机智,殿下一定能找到办法证明小人几个的清白的。”
“还请殿下为小人几个做主。”
这几个人还真是聪明,知道在这刑部衙门内做主的人是吴王朱允熥,而且他们一开口就给朱允熥扣上那么大的帽子,似乎不帮他们几个人就是罪大恶极一般。看到他们如此为难允熥,站在一旁的蓝玉脸色难看极了,察觉到蓝玉心情不佳的何武峰心里暗道不妙,随之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之色。他何武峰堂堂一个刑部尚书要是连这么一点小事儿都搞不定的话,他还有什么脸自认尚书。想到这里何武峰便打算对疑犯们进行宣判,速战速决直接了结案子。与此同时站在堂下的道衍也察觉到了气氛中的尴尬和不对劲儿,见状道衍不禁暗喜,此刻不表现更待何时?只要自己能完美的为吴王殿下解决此次的问题,吴王殿下一定会对他刮目相看的,连带着蓝玉这个大将军也会对自己改观。不待何武峰开口,道衍率先开口说道。“何大人,小人还有话要说。”
闻言何武峰看着道衍开口询问道。“大师,你说。”
只见道衍看了一旁的疑犯们一眼,而后继续说道。“除了打更人之外,小人还有证据能证明跪在堂下的人就是盗窃陈府的贼人。“道衍这句话说的很及时,只要你人证、物证齐全,他何武峰还怕他们不认罪吗?想到这里何武峰笑着看向道衍,急急的说道。“那就劳烦大师将证据拿出来,好让这些疑犯们心服口服。“听到道衍说的话,蓝玉的脸色也跟着缓和了一些,他再次将视线转移到道衍的身上,看道衍拿什么证据出来。察觉到蓝玉的心情好转一点后,道衍继续说道。“麻烦何大人传唤另一位证人,他就是陈府的管家陈大。”
“此人现在正在衙门外面等候。”
闻言何武峰对着衙门内的守卫吩咐道。“把陈府的管家陈大带上来。”
很快陈大跟在守卫的后面从外面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坐在堂上的何武峰后陈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民见过大人。”
陈大行过礼后何武峰指着一旁的道衍说道。“陈大,你是陈府的管家是吗?”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有人潜入了陈府?”
待何武峰说完后,陈大伸手从身上掏出一块布料给何武峰看。“回大人。”
“这就是小人在陈府的书房找到的。”
“不瞒大人说,小人跟在我们家老爷身边已经几十年有余,平日里府内的事情大大小小都是小人在处理。”
“尤其是老爷的书房,没有老爷的命令一般人都进不去,当然小人例外,一直以来都是小人替老爷整理、打扫书房。”
“小人清楚的记得,在陈府失窃的七天后小人再次进去书房打扫卫生,就是那次在藏放图纸的书架上小人发现了这么一块布料,想来是盗贼在书架上取东西的时候留下的。”
“在找到证据后小人拿着布料告诉老爷,但是老爷当时忙于公务,而且他觉得仅凭一块布料捉拿盗贼太浪费时间了,为此小人便将布料收藏起来,寻找盗贼的计划也搁置下来。”
“后来有一天小人外出时,遇到了正在府外查探的道衍大师,得知大师的来意后,小人便将找到的布料拿出来给大师看,并劳烦大师去查探盗贼。”
“后来又过了一些日子后,大师跑到陈府和小人说盗贼的事情有眉目了,果然没用了多久大师就将盗贼抓住。”
待陈大将整个过程叙述了一遍后,道衍紧接着说道。“大人,陈大说的句句属实。”
“当时小人确实是凭借着疑犯留下的布料去锁定疑犯的。”
听道衍说完后,何武峰又看了陈大手里的布料一眼,而后开门询问道。“大师。”
“陈大手里的布料并没有什么特别,也不是什么稀有的布料,你是如何根据一块布料来断定贼人就是堂下之人的?”
还好道衍做的准备足够的充分,在何武峰提出自己的疑问之后,道衍先是走向陈大,接过陈大手里的布料,而后又拿着布料走向一旁的疑犯们。只见道衍将疑犯们看了一圈后,拉着一名疑犯的胳膊举起给在场的人看,还将手里的布料凑到胳膊旁边做了一个对比。“吴王殿下、在场的各位大人请看。”
“陈大在陈府书房里找到的布料和这名疑犯手臂上缺失的布料是不是相吻合?”
“不论是布料的材质还是布料的形状,都是一模一样。”
说着道衍放下疑犯的胳膊,而后继续说道。“由此可见,陈大在书架上找到的布料确实是这些疑犯身上的,而且陈大还说了,发现这块布料的地方是在书架,而陈达人丢失的东西也是藏于书架上,这很难不让人怀疑这块布料就是疑犯他们在盗窃图纸的时候留下的。”
道衍的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要不是已经提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朱允熥就相信道衍说的话了。这道衍还真的是一派胡言、满嘴胡说八道,不过堂下的这些疑犯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们天天干着偷鸡摸狗的勾当,还将应天府内所有的消息送给了燕王朱棣。单凭他们是燕王藏在应天的耳目这一点,朱允熥就不会帮他们查找证据,不会帮他们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