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棋皱了皱眉。他眼里流露出不解的神色:“这跟宫欣愉有什么关系?”
宋玉霜轻呵了一声。她觉得他在装蒜。萧棋见她这神色,眉梢微扬:“如果你不想要,可以还给我。”
他说着真朝她伸出手。宋玉霜下意识的将手背在了身后,又对上萧棋似笑非笑的神色,才又脸上微臊道:“你都不要它了,若是丢了岂不可惜。”
她露出勉为其难的神色:“那我就收下吧。”
萧棋眼里闪过笑意,这才收回手。宋玉霜紧攥着拎带的手一松,对上萧棋的脸,心里既复杂又甜蜜。“宋小姐?”
背后却传来一个男声,打破了这曖昧的氛围。萧棋目光落在她背后,就见到一个男人从宋公馆走出来。宋玉霜也闻声转头,看见那男人走到她面前:“你便是宋小姐吧?”
宋玉霜点头,又问道:“您是?”
“在下刘熠。”
男人自我介绍道,目光在宋玉霜那张俏脸上流连了一圈,眼里流露出欣喜的神色,“我听宋伯伯说,你今日临时有事出门了,我还以为见不着你了,没想到我们竟如此有缘!”
听到名字,宋玉霜脸色就变了一下。刘熠说完,又看向萧棋:“这位是?”
“萧棋。”
萧棋言简意赅的说。“哦,原来是萧公子。”
刘熠微笑,只是眼中莫名有着男人之间的敌意,“久仰大名。”
萧棋闻言,唇角微勾:“久仰?你认识我?”
刘熠:“……”萧棋显然对这些客套话没兴趣,怼完刘熠,又转头对宋玉霜说:“我走了。”
“等下!”
宋玉霜一把抓住萧棋的胳膊。萧棋疑惑的停住脚步。宋玉霜眸中似有涟漪晃动,忽然间往他身边走了一步,挽住他的手臂,整个人亲昵的靠在他身上:“你不进去见见我阿爹姆妈吗?”
萧棋“嗯?”
了一声。“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担心我阿爹姆妈还在生你的气啊。”
宋玉霜的嗓音放的很软,有点像是在撒娇,“是我不好,我不该跟你赌气,在阿爹姆妈面前说了你的坏话,你放心,等回去之后,我会跟他们解释清楚的!”
萧棋闻言眯了眯眼:“你在他们面前说了我的坏话?”
难怪以前每周宋参谋长都会让他来府上做客,要他陪着下棋,这几周却是只字未提。原来是这个缘故。宋玉霜不过是信口说的,但对上萧棋的反问,她反倒有些心虚:“我也不是故意的……”萧棋目光幽深的看着她。两人对视着。刘熠顿时有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将他们的视线拉回来。宋玉霜似这才回过神,不好意思的对刘熠道:“刘公子真是抱歉,我们等下还有点事,就不送刘公子了。”
刘熠本来还想献殷勤的,结果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宋玉霜给堵回去了,只能尴尬的扯出一丝笑容:“是,那在下就不打扰了。”
他说着又看了一眼宋玉霜挽住萧棋的手,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加快步伐就离开了。看着他走了,宋玉霜才松了口气。萧棋带着深意的目光落在宋玉霜的脸上,忽道:“现在进去吗?”
“什么?”
宋玉霜转过头,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不是说去见你的父母吗?”
萧棋似笑非笑,视线低垂,“只不过,我现在要以什么身份去见他们呢?”
宋玉霜顺着他的视线,看见自己的手还挽着他的胳膊,顿时脸上一热,犹如碰到了烫手山芋一般迅速松开。她的俏脸攀上两朵红晕:“我,我想起等下还有事,要不然你下次再来吧!”
说完立刻转身就跑进去了。萧棋看着她的身影,抬手握向刚才宋玉霜拉住他的位置,眼底笑意更甚。宋玉霜脸颊通红的走进宋公馆。好在她还没忘了自己是溜出来的这件事,又绕路偷偷回到了自己房间。她一进屋,就小心的从袋子里拿出了萧棋刚才送她的瓷兔子。瓷兔子粉嫩嫩的,憨厚可掬的看着她。她将瓷兔子放在了正对着床,桌子上最显眼的位置,又盯着看了几秒,忍不住笑了,连耳朵根都泛起了浅浅的粉色。……阮惜时坐着黄包车,在回家的途中先去了一趟兴隆钱庄。一进钱庄,阮惜时便觉得生意比往常好了不少。她顺着人流,好不容易才进去找到龙河,就听见有跑堂过来找他:“代掌柜,这笔资金是六月放的,到现在还没有收回,要怎么办才好?”
龙河接过看了一眼:“先让人去查一下这家米铺的经营状况,若是经营良好,便带人直接去要账,若是经营不善,先查清楚缘由。”
“是。”
跑堂急忙转身去办了。阮惜时饶有兴趣:“代掌柜?”
龙河听到阮惜时的声音,转过身就看见了她:“阮小姐。”
“没想到这么快,你就升职为代掌柜了。”
阮惜时浅笑,“恭喜。”
龙河没有多说,只道:“这边人多嘴杂,阮小姐我们这边说话。”
他说着领阮惜时到了一边僻静的地方,才拱手道:“我能当上代掌柜,还要多谢阮小姐。若不是阮小姐告知了我章镇江的事情,我也不能找准时机,主动帮他的忙,拿到了这代掌柜的资格。”
“这主要还是龙掌柜自己的本事。”
阮惜时没有叫他代掌柜,而是直接叫了龙掌柜。龙河眸光微闪了两下,才又道:“这段时间我接近了一些以往熟识阮老先生的人,得知他曾有一忠仆,常年伴他左右,只是在阮老先生去世后没多久,他也去世了。”
同时去世?这也未免太巧合了。阮惜时思忖着:“那他可留下了什么?”
“这忠仆其实有个私生子。”
龙河道,“我托认识的人找到了他,打听到忠仆曾跟他无意中提起过,当年阮老先生生病时,曾写下过一份遗嘱。”
“遗嘱?”
阮惜时微讶。她没想到外公还留过遗嘱。“这遗嘱现在在谁手上?”
阮惜时问。龙河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说只有阮老先生还有他父亲知道在哪里。”
现在这两人都不在了,遗嘱在哪,就变成了未解之谜。阮惜时垂下眼睑。线索又断了。“这件事我还会继续查,若是有什么新的线索,我再告诉小姐的。”
龙河接着道。阮惜时点点头:“劳烦你了。”
她看得出来,龙河对外公还有钱庄的事都很认真。她之前托傅云霆去查过龙河,查到的结果和龙河说的并无太大区别。看来钱庄可以暂时安心的交给龙河了。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外公留下的那份遗嘱。只要没有落在章镇江手里,她就还有机会找到它。阮惜时从钱庄回到章公馆。刚上楼,她便见秦姨娘在她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