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人扔入铜板,紧接着就有第二个第三个。梁鼎天看着有些新奇,顺便也想趁此机会打听打听一下灵川岛上的近况。于是便顺着木楼梯抬脚而上,很快走入到其中。眼下坐船的人基本都是十里八村认识的人,他们或是坐在木板上或是坐在油布上,有些年轻力壮的便是依靠着木栏杆站着。兴许是因为那女子又开始唱小曲了,周围并未有太多人注意到梁鼎天。女子身穿一身淡粉色衣裙,头上戴着市集上随处可以买到的绒花。她甩着手中手帕,煞有其事地唱起小曲,身子还不住扭动着。和她一起前来船上谋生意的男子则是抱着一把破旧二胡,两人一唱一和,在婉转的二胡声响中很快引得满船人喝彩。女子唱的稍稍有些喘气,一曲唱完之后面色早已红润。到这时梁鼎天才看清楚她的真面目,此女的模样身板比他寻常见到的女子稍稍丰盈一些。肤色白里透红,皮肤白净细腻,人生的中等个头。浑身上下该凸的凸,该凹的凹,的确是个让男人看了眼馋的好货色。女子唱完之后赶紧拿起木盘,顺着一路走过来讨要赏钱。船上的这些男子大多会在口头上占一些便宜,兴许是因为看见有男子随同,也没有谁敢正儿八经的摸上一把。女子笑得眉眼开怀,时不时地同众人打趣两句,似乎并不怎么在意其他。等着她一路走到梁鼎天这里来时,眼神不自觉在他身上多看了两眼。“瞧着大爷是个生面孔,此前倒是没怎么见过呢!”
“也不知道小女子先前唱的那首曲子是否入得了大爷的耳朵,大爷今日看着给就是了!”
梁鼎天伸手摸向腰包处,奈何像铜板什么的他根本就没有,所能摸到最小的也就是碎银子了。没有过多思索,梁鼎天脸上流露出笑意,眼神上下打量着女子低声夸赞起来。“你今日唱的这首曲子乃是我的家乡小曲,我出门行商多年,好久没听过这样的曲子了。”
“今日本大爷高兴,你拿着这赏银吃口饱饭吧!”
眼看着梁鼎天从腰包中掏出一锭碎银子放在木盘里,女子顿时更加欢喜。“多谢大爷赏赐,幸得大爷喜欢听,小女今日再为您唱一曲!”
在放满铜板的木托盘中,小小的一锭碎银子显得格外扎眼。场上有不少人向着梁鼎天这边望过来,趁着女子唱小曲的功夫,很快就有人上前同他攀谈。几名面色黝黑的年轻人身旁放着扁担箩筐,里面装着的全是日常生活必需之品。他们对于梁鼎天这个生面孔分外好奇,见他出手如此阔绰大方,随即有人问道。“先前没有见过这位兄弟,想必你是坐在底下客房里的吧?”
“我们几人都是临川岛里土生土长的人,不知道兄弟此番去岛上,是寻亲还是想着在那里住上些时日呢?”
“不是我们几个同兄弟你吹嘘,这些日子来我们岛上销住的人多了去了,他们说临川岛是个什么风水宝地,光是住着就养人的不得了呢!”
话听到这里,梁鼎天很快联想起沈括所说的金银矿洞,看来岛上这些年轻人目前还不知道情况如何严重复杂。“算是寻亲吧,不过多年未见,也不知道对方眼下到底住在岛上哪里。”
“家中听闻曾经有人在海岛上见过那位亲戚,我们便是想着去岛上看一看。”
闻言,几名年轻人齐刷刷点头,面上一阵若有所思。梁鼎天面色冷傲,没有刻意同他们搭话,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那名女子。见对方唱的起劲,眼神四处流转,并未刻意落在自己身上。与之相反的是她那位兄长,一双眼睛就像黏在了自己身上似的。此时二人目光一对视,后者立刻笑着朝他点头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