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沉默不语。方才那美男身上挂着蛋娃的衣裳,这么大的人怎么会挂着这么小的衣裳?难道说,那美男就是蛋娃?“不见了就别管了他。”
她不假思索道:“走了也好。”
美男开口直呼‘本座’,这说话的口吻和态度与蛋娃如出一辙。方才发生的事实在是尴尬,倘若蛋娃就是美男,那他还是走吧……与此同时。美男一路狂奔,冲出了斩道宗跑到了千里外。千年来,他守身如玉,想要爬上他床榻的女人都被丢出去了。宴清却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个精光。若是此事传出去,这以后他又要如何立足?劲风呼啸而来,刮得他的脸有些疼,混乱的头脑似在此刻清晰了不少。他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想到这,他停下了步伐……界洲。为避免引人耳目,斩道宗众人特地乔装打扮了翻。南宫墨停下步伐,望向面前偌大的城门:“这便是界洲了。”
界洲城门大来,人来人往,其中混杂着魔人和妖族。妖族兽形人身,身上带着妖的特性,修为高的妖族和人没什么差别,身上并没有妖的特性。城门口有侍卫正在巡查,来往的人都必须经侍卫检查才能进入界洲。“好热闹。”
步游探了探脑袋,视线正四处张望着:“这里很是新奇,和修仙界截然不同,可惜小师妹不在。”
稷沉弯腰,从地上捞起了张画像:“地面还有不少张画像,好像在通缉什么人。”
“这不是寒湛的画像吗?”
姬凝一眼便认出了画像,特地补充了句:“大师兄,你花了千块下品灵石得来的画像现在遍地都是。”
画像上画着两只眼睛一只鼻子还有一张嘴。底下还写了一串:唐门通缉寒湛,赏金一万中品灵石。南宫墨凝视着画像,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怎么这幅画像也如此简陋?就这寥寥几笔,怎么可能找得到人?”
蓝玉珏眸色略沉,清脆的男声带着缕思索:“寒湛不是已经被抓了吗?怎么到现在还在悬赏?”
这一路上,他们都在打探寒湛的消息,也得到了不少有用的线索。唐门在界洲颇有地位。他们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只要钱到位,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寒湛得罪了权贵,这位权贵便花重金委托了唐门,按理说寒湛已经被唐门捉住了,可现在唐门竟在悬赏寒湛。南宫墨随手指了指一间客栈:“我们找个地方落脚,顺便打探一下消息。”
众人并未犹豫,一头钻进了客栈。客栈人来人往。奇装异服应有尽有。南宫墨要了几件客房后,掏出了把明晃晃的灵石:“掌柜的,打听些消息。”
瞧见灵石,掌柜笑得眼睛眯成了缝,麻溜地将灵石收入囊中:“几位贵客想问什么?我定知无不言。”
南宫墨将悬赏寒湛的画像摆在了桌上:“打听一下这个人。”
掌柜搓了搓手,故作神秘道:“原来你们也是来打听寒湛的消息,这几日寒湛将界洲掀得腥风血雨的。唐门将寒湛抓了后,寒湛当夜就逃了,他还火烧唐门门主的屁股,门主盛怒下重金悬赏。寒湛虽然逃了,但他同样受了重伤,唐门又派人严守城门,不出意外的话,他现在还在界洲。”
南宫墨沉默不语。他们此行的目的便是救人。寒湛不需要人救就自己逃了,最后一轮比试还有什么进行的意义。步游指了指画像,实诚的脸颊上填满了疑虑:“这画像实在是简陋,真的能找到人吗?”
“你们想要详细点的画像吗?”
掌柜神秘兮兮地看向他们,变戏法似地拿出了一卷画像:“我这有详版的画像,只需一千下品灵石,待你们找到寒湛后连本带利不是问题。”
一千下品灵石并不多。南宫墨不差钱,随意丢了个储物袋上来。掌柜乐呵乐呵地递来了画像,数着储物袋里的灵石。画像打开,一张人脸出现在了众人面前。画像上的男人蒙着面,条状的黑布缠绕在脸颊上,只露出眼、鼻、嘴。“这……”南宫墨沉默了:“这就是详版的寒湛画像?”
他总算是明白为何悬赏的画像只有两只眼睛一个鼻子和一张嘴。详版的画像也就多了块缠绕脸颊的黑布,和悬赏的画像差不了多少,能辨别的仍旧只有眼鼻嘴。稷沉皱着眉:“就这还要一千块下品灵石?”
掌柜麻溜地将储物袋收好,不以为然地瞥了眼面前的几人,淋漓尽致地诠释了何为奸商:“画像是你们自己要的,我又没逼你们给我灵石。”
“你!”
稷沉有些不满,动弹着嘴还想开口说点什么。南宫墨拦住了他,冲着他轻轻摇过了头:“先回屋。”
他们初来乍到,不宜闹事。更何况此处还是界洲。稷沉只好闭上了嘴,随着他回到了屋子。屋门关上的那一刻,步游不假思索道:“我们得联系冯前辈,这场比试已经没有再进行的必要。”
“不错。”
南宫墨略为附和地看向他:“寒湛既已逃出唐门,定然不会再回去送死,他好歹也是金丹期修士,就算逃不出界洲,狡猾些也定能平安。”
于是他拿出了通讯玉简,联系上了冯前辈。他们将界洲的情况简单描述了个遍。寒湛已经暂时脱离了危险,不需要人救,他们也没必要继续待在界洲。玉简里头的那道声音有些懒洋洋:“既然如此,那就比谁先找到寒湛。”
步游开口了:“可是界洲广阔无垠,想要找人并不容易,而且他的画像还如此简陋,兴许他逃了都没人知道。”
是个人都有眼鼻嘴,就那寥寥几笔根本发现不了。冯前辈有些不以为然:“这对你们来说是个全新的挑战,所有宗门弟子遇到的情况都是一样的。更何况他现在还被悬赏未必安全。”
稷沉思索片刻,特地出声:“冯前辈,寒湛有什么重要之处,为何一定要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