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才反应过来什么一样。转头看向叶绮凝,又是一脸笑意盈盈。“嫂嫂觉得,该如何处置?”
白婉儿还在不死心地请求。“殿下,殿下我不是故意欺瞒的,念在我跟了您这么久的份上,求您了殿下……”她哭得不成样子,可太子的视线却没有往那里看一次。叶绮凝看着狼狈的白婉儿,唇齿微张。“杀了吧。”
这人再留着,也只会想方设法再给她添麻烦。她手上沾过许多血,来到这里之后没有机会,这才给人一种温吞的假象。可如今隐患就在面前,断然没有不拔除的道理。她可不想日后哪天,她会因为自己曾经的大意被人背刺。没想到叶绮凝会云淡风轻说出这么一句,就连太子脸上的假笑都空白了片刻。随后,他立刻高声道。“没听到王妃的话吗?还不把人拉下去!”
于是,白婉儿的哭声越来越远。渐渐归于平静。太子赞叹地看着叶绮凝。“不愧是兄长的妻子,嫂嫂果然有气魄。”
叶绮凝抬眼,竟然是泪眼朦胧。太子有些傻眼,还有些慌了手脚。“嫂嫂这是怎么了?”
叶绮凝擦了擦眼泪。“太子何故奚落于我?当我心中好受吗?可一想到,这白婉儿竟然要拉整个景王府下水,我却不得不狠下心……”叶绮凝一边催动灵力叫自己的泪腺发达一些,嘴上也一边说着。“只是殿下日后可千万小心,这次是你我机警才没叫她得逞,若日后再有这种事,真叫你和王爷生出了什么嫌隙,那还得了?”
她的眼里话里都是真诚,太子一时没摸清这是什么意思。最终只能感叹地应下了。一桩闹剧就这样收尾。白婉儿的死甚至没在这趟浑水里搅起任何波澜。出了太子府,她差点哭晕过去,还是被人扶回马车的。这一幕落在路人眼中无不好奇。但是很快,他们就会直达。太子妃高义,为了顾全大局,一柔弱妇人竟亲手下令杀了毒妇!进了马车之后,叶绮凝的脸迅速转为平静。这当然也是她的算计之一。白婉儿,必须死。但名声,她叶绮凝却也必须要到手。人活着嘛,不就为个名利双收。好在,这些对她都不是问题。她方才那些话,实际上也在敲打太子。平日里的算计,她可以当做不知道。可若是惹到了朝堂之上,谁都不是傻子。事情如何定局,还不好说呢。叶绮凝的手指在车窗上点了点。太子府,还有个桃红。不知道日后会不会给她找些乐子。一边满目边际地这么想着,没过一会儿,她就回了景王府。裴锦之此时还没回来,想来还在黑市。谢一完成了任务,将她安全送回来,于是便告退,去寻裴锦之了。回了院子,绿茵探头探脑,见到她之后猛地冲过来,急急地拉着她往屋子里走。“主子,你可回来了,吓死奴婢了!”
她的声音里满是后怕。叶绮凝好笑地敲了敲她的额头。“怕什么,你做得很好。”
很显然,先前的那个‘医仙’,正是绿茵。这也在她的算计之中。一早的时候,她没带上绿茵,为的就是这场戏。绿茵拍了拍胸脯。“主子您不知道,那个太子真的好吓人,奴婢当时差点就以为她不放奴婢走了!”
叶绮凝却是运筹帷幄,尽在掌握中的模样。她给自己倒了杯茶,润了润嗓子。别说,掉那么两滴鳄鱼泪,还真有些缺水了。“放心吧,他不会的。”
绿茵纳闷道:“主子怎么这般笃定?”
叶绮凝高深莫测笑了笑。她当然知道。因为太子想活。也多亏了她习惯性地探查旁人体质,这才叫她发现太子体质异于常人。不过,当日匆匆一面,她仅仅是看出了他有体寒之症,告诉绿茵也只是巩固‘医仙’的这个身份。然而今日一见,仔细探查之下,她却发现了有意思的东西……她正色道:“绿茵,此事并非我不告诉你,只是知道的越多,越危险,我不愿将你扯到危险之中,你可明白?”
绿茵一愣,脸上也立刻严肃了起来。“绿茵明白!主子有事尽管吩咐,其中内情,绿茵绝不多问一句!”
叶绮凝这才放下心来。日后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绿茵本就身处危险之中。看来还是要想个办法,叫绿茵的安全系数提升一点。不过那都是后话了,太子的病症却围绕在她脑子里,久久不散。当真是奇怪。依照太子这个寒症来说,他应该早就死了。可为何会活到今日?他并没有给太子把脉,只能音乐感受到他体内发生的事情。看来以后,还是要再以‘医仙’之名探个清楚。叶绮凝这边有了心思。绿茵心事重重离开了她的屋子,到了院中,提起木剑,一言不发练起剑术来。她自然知道,主子这是为她好。可越是这样,她心中越觉得愧对主子。若是她再强一点,主子就有帮手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畏首畏尾。她从不怪主子把她扯进各种事情中,甚至说,是非常荣幸。主子能依靠……就算她大胆,用依靠这个词。主子能依靠的人实在是不多。她是唯一,也是最亲近的一个。只有她强大了,主子做事才能没有后顾之忧。江南一事,她夜夜挂怀。若是她再强一点,主子也不会差点丧命。下了决心,绿茵出手更加狠绝。她一定要快点成长起来!叶绮凝在屋里,只听得到绿茵去练剑,却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她还琢磨着,绿茵倒是勤勉。若是她有医术上的造诣,凭借着这份勤勉,继承她的衣钵也不是什么难事。想着,叶绮凝又叹息一声。她有能力又如何。无权无势,到底是举步维艰。组建自己势力的念头再一次浮上脑海。该,如何做呢?思量间,裴锦之便回来了。“如何?”
虽然叶绮凝现在在这里,已经证明她的计划成功。可他还是忍不住关心。叶绮凝立刻打起精神。“这个太子,不太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