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赶到,之后叶绮凝进了白府,被白府有意忽略,这么多年,管家便失了她的消息。说到这里,曾福叹了口气。“说起来,我父亲……就是上一任管家,他还想问鸢楼买您的情报,可因为曾经三家立誓,绝不互相干涉互相打探,您的下落我们也就一直没找到。直到前些日子,京中的事情传到我们那里,我们这才知道,原来您被那个白府收养了!还遭受了许多不公……”曾福似乎是个爱哭的,两句话眼眶已经红了。他吸了吸鼻子。“若不是那天杀的白家人,我本来应该同您一同长大,日后也尽心辅佐您,怎么会像现在这样,不仅才找到您,还得费心向您证明我说的是真的。”
此时,小二端了菜上来,曾福流着泪,啃上了猪爪。一边还哭着。“小主子受了太多委屈了……咱们家的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叶绮凝本来现在震惊里回不来神,见到他这副模样,倒是平静了许多。嗯……看他这模样,确实是没吃过亏的。事关重大,叶绮凝拿捏不好真假。“可,若你说的是真的,上一任主子是我母亲,她姓凝,如何也不是叶家。”
曾福擦了擦眼泪,和嘴上的油渍。“小主子有所不知,叶家家主向来只有一人,不论男女,因此,咱们家姓什么,取决于您姓什么。”
说着,他又要落泪。好在叶绮凝连忙打断了。“并不是我不信你,但若真如你所说,天下商贾都掌握在这里,为何你不自己私吞了,还要来寻我?”
似乎知道叶绮凝会这么问,曾福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小主子和上任主子真像!我爹说,上任主子也这么问过。”
他低下头,让她看到自己脖颈上的疤。“早在第一代家主和管家的时候,管家就种下了誓言蛊,子孙后代,效忠于家主,若有违背,暴毙而亡。”
蛊虫?叶绮凝双眸微微睁大。与此同时,不动声色探出一丝带着蛊王气息的灵力打探。果不其然,在曾福的灵台深处,睡着一只蛊虫。她对曾福的话信了八分。见她沉默不语,曾福想了想,又补充道:“主子放心,蛊虫都是由每一代曾家人自愿种进来的,不存在强买强卖。”
原来如此。叶绮凝有些恍惚地应下了。她将那枚虎符翻来覆去地查看。这上面的,似乎并不是只虎。而是……豹子?曾福又啃了一口鸡腿。“说是虎符,其实是统称,咱们这个是豹符,金钱豹,最为适合。”
负责情报的那个,上面雕的是最擅传递消息的鸟。至于机关术,则是木头人。怕是很难有人能复刻。叶绮凝点点头,手中摩挲着虎……豹符。“如今你找我,是有何事?”
她问。曾福眼前一亮。“当然是让您继承家主之位啊!”
说着,小胖子苦了脸。“您不知道,管家虽能代您掌管一些事情,可还有许多事,要家主亲自决断才行。”
他叹气。“这十几年,积压了好多事情,再找不到您啊,我和我爹就要以死谢罪了。”
叶绮凝觉得好笑。“当真这么多事?”
“可不是嘛!”
曾福饭都不吃了,可见是真的头痛。“本来,您和我一起回西北是最好的,但我也知道您现在的身份,怕是不好走,所以我已经差人将部分重要账本运来了,过几日便能到。”
……账本啊。叶绮凝有些迟疑。先前裴锦之叫他管账,她都推脱了。没必要的麻烦,她实在不想招惹。可这个……坦白讲,没有人是不爱钱的。叶绮凝也不例外。尤其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她先前还觉得要建立自己的势力,如今现成的就送上来了。她思考片刻,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也好。”
曾福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想到什么,补充道:“对了,还有一件事,还望小主子知晓。”
“什么?”
叶绮凝问他。曾福正色道:“叶家还有祖训,成婚十年内,不得与伴侣提起自己的身份。”
叶绮凝又忍不住惊讶了。还有这种规定?不过,想一想倒也能理解。她尚且难以拒绝这般诱惑,若是让心怀不轨的人知道,恐怕不知会发生什么。至于成婚十年……想必到时,已经看清了伴侣的品行。那便能自己估量要不要告知了。裴锦之啊……叶绮凝有些不清楚,十年后裴锦之会不会知道这件事。十年,好远的时间。叶绮凝又想到什么,问道:“我父亲知道吗?”
原主的父母那般恩爱,甚至有殉情一事。她告诉他了吗?不料,曾福却摇了摇头。“先主子不曾说过。”
当时战乱,叶将军一生耿直,保不齐会想用叶家的钱财救助天下百姓。可那个时候,即便叶家散尽家财,又能救得几人。她不仅是将军的妻,更是叶家家主,要对叶家的百年基业负责。而且,将军的性子,怕夫人多想,定然也不会开口。若是他知道了,定会陷入两难。最终,她暗中资助了皇帝,以此为将军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