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这个小孩儿在这里哭什么？”

卖锦鲤的摊主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连忙对冲过来的余小螺解释道，“你是这小孩儿的娘吧，你可是看到了，我没有打他，我站得离他这么远呢！”

余小螺没理会那个摊主，先赶紧把果子的小身子掰过来，只见小家伙张开嘴就“哇哇”的哭，然后两道眼泪刷刷的落下。“怎么了？”

“呜呜呜，鱼咬我！”

余小螺皱眉，鱼会咬人？不对，是锦鲤会咬人嘛？“你别胡说，我这是锦鲤，又不是海里的鱼，咋会咬人。我看你们母子俩就是一伙儿的，来讹我的是不是。”

卖锦鲤的摊主一下子炸毛了起来，将最坏的结果都预料到了。余小螺只是对那摊主无语的看了一眼。她将果子抱到一旁坐好，直接拿起他的小手来看，只见手上大块的皮被扯了下来，但是是那种透明的皮，看着像是褪下来的死皮。“先不要哭，疼么？”

余小螺用袖子给果子擦眼泪，一边给他拍背，一边问。“……不疼。”

果子平静了下来，一边回答问题。“不疼你哭什么，我就说我这锦鲤没有牙齿，就是被咬一下也是不疼的。你看，哝！”

那卖锦鲤的摊主，实时的在注意着这边的动静。“只是蜕皮而已，鱼只是来咬你的皮，没有咬到你。”

余小螺内心在猜测着，蜕皮可能是珍珠膏的效果。果子一双黑眸，宛如被雨水冲刷过的宝石一般明亮，他一脸认真的看着余小螺，“娘我以前看到一个螃蟹，也是这样褪了皮就是死了，我会不会死啊……”眼看着他瘪瘪嘴就要哭出来了。余小螺急忙就抱起他来哄了哄，“好了，不会死的，那人和螃蟹能一样嘛。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不哭了，带你去吃好吃的。”

“不会死我就不哭，我舍不得爹娘，舍不得大姐二姐大鱼哥哥！”

果子平静了一些，抬起袖子擦擦自己的脸。余小螺就带他逛起了吃的来。卖锦鲤的摊主一直看到他们的背影消失，才确信他们不是来讹他的。接下来余小螺带果子吃了小碗糕，又吃了糯叽叽的红糖糕，然后还买了糖葫芦，除了果子吃的那些，都还额外带了两份。直到要上船离开了，果子才意犹未尽的舔舔唇，“娘我下次还想来。”

“你呀！”

余小螺给了他轻轻的一个脑蹦儿，“下次轮到你二姐了。”

果子抱着头，摸到了面具的绳子，又把孙悟空的面具给转了回来。船上，三大娘和儿媳妇满面红光的在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她们的背篓放在船尾的位置，一股熟悉的味道传来。“好臭啊……”果子嫌弃的皱眉。余小螺想到三大娘那日还想拿自己的猪大肠吃，以为她是现在自己买了，倒是管够了。这时两个长舌妇人也回来了，她们当即就叫嚷起来了。“啥玩意儿啊，臭烘烘的，谁的啊，我都想一脚给踹海里去了。”

其中一个说话的时候眼睛还上下打量着余小螺。余小螺见她针对自己，就提高了嗓门道，“你敢。”

“你猜我敢不敢呢，把这么臭的东西带上来，我们还要不要坐船啊了。”

说着那个妇人抬起脚就要把那背篓踹下去。她的脚还没有动，人已经被三大娘给扑倒了。“你个小娼妇，这是老娘的东西，你竟敢要把我的东西踹海里去，我真想撕烂你的嘴，贱人！”

三大娘虽说已经是中年妇人，但是常年干农活也有一把子力气。再加上三大娘的儿媳妇拉偏架，一下子三大娘就占了上风。“你敢不敢把我东西扔海里。”

“不敢了，呜呜呜。”

其中一个长舌妇人头发已经被三大娘拽的和鸡窝一样，她不敢造次，被同伴拉着，老老实实的坐在船里。余小螺只当免费的看了一场戏。接着开船了，她们倒是没有再闹。回到家里，可算是没人在码头上等着了。余小螺回到家里，就看到贺杏花坐着做衣裳，一针一线格外的认真。“嫂子。”

“回来啦，这一件还没做完，我先跟娟娟归家。”

贺杏花知道余小螺每次县城回来都会带东西回来，她和娟娟已经吃得不好意思起来了，赶紧拿着东西拉着女儿跑了，余小螺追都追不上。院子里，果子已经迫不及待的把面具分给了两个姐姐。“嘿，我是女将军，我要打跑坏人。”

小草也戴上了女将军面具，然后和果子在院子里跑了起来，两个人都很兴奋。而小花站在那里，拿着小花仙的面具，没有吭声。“不喜欢嘛？”

余小螺一直会偷偷观察这个存在感很低的二女儿，每个小孩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她现在倒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喜欢。”

“不喜欢就说出来，明儿轮到你跟娘去县城了，我们去换一个。”

余小螺摸了摸小花的脑袋，鼓励她勇敢。但是小花抿了抿唇还是没有吭声。余小螺只好放弃，把小草叫了过来，“都过来，给娘看看手。”

小草和小花下意识的就把手放背后，姐妹两个的小脸都皱了起来，小草原本的兴奋情绪也一下子低落了下去，“娘不要看，太丑了。”

“有什么是娘不能看的，不过是掉皮而已，你们别怕。那是用了药膏的作用。”

说着余小螺就近把小花的小手给捞了出来。这手上斑斑驳驳的都是掉下来的皮，左一块右一块的。而掉皮后的皮肤是粉粉的。“没事儿，等再抹点药，彻底掉完了就有一双漂亮的手了。”

余小螺其实心里也有些没底，不过按照逻辑来应该是这样的，左右那兑换商店不能坑她吧？“嗯。”

三个孩子倒也乖巧。余小螺把县城带回来的吃的拿出来给她们，就钻入灶房里忙活了。之前买回来的猪蹄还没有煮，恰好孩子们手上掉皮，就吃啥补啥，这么想着余小螺烧了一把柴火，用柴火上的火将猪蹄上的猪毛给烫掉，猪皮也烧的有点焦黄。卷刃的菜刀实在不给力。余小螺兑换了一下商店里的刀，三钱银子又没了。一把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刀出现在她眼前，猪毛连带着烧的焦黄的位置都刮得干干净净的，这猪蹄到时候炖出来就不会腥臭了。猪蹄汆水，再砍成一块块，在大锅里下油再炒糖色再下猪蹄。再下一包调料，是个小布袋装着桂皮香叶之类的调料，大铁锅盖子一盖，就开始焖猪蹄了。等差不多火候，余小螺将仅剩的猪大肠也放下去，一块而卤了，到时候切了沾着卤料吃，也是别有一番滋味。锅里刚飘出香味，又有人上门了。“小螺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