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走这条路的人，就像这猪大肠，你也觉得不能吃，偏偏我就把它做的很好吃，是不是？”

余小螺认真的看着荷妹，对她捋着道理。荷妹眨巴眼，倒是说不出话来。“走吧，回家吃饭去把，晚上照旧收海卵哈。”

余小螺推着她出院门，还对她挥挥手。“开饭咯——”余小螺送走荷妹，就喊自家孩子吃饭，两口锅的效率就是快，一口煮饭，一口炖肉，极快的就能吃上饭了。三个孩子坐在桌子上，小草摸摸自己的肚子道，“娘，已经吃的有点饱……”话音未落，余小螺掀开了锅盖。猪蹄的香味从锅里冒出来，她把猪蹄盛在海碗里端出来，还有切好的猪大肠。“好香啊，娘，大姐吃饱了我觉得我还能再吃点。”

果子已经飞快的夹起了一块猪蹄，然后就往嘴里塞。小花也眨巴着桃花眼，默默的不说话，只夹猪蹄。小草：“……”余小螺给小草也夹了猪蹄，“猪蹄没有什么肉，怎么会吃不下呢，来！”

猪蹄虽然没有肉，但是猪皮已经炖的很软烂很香了，炒过糖色的酱汁也是酱红色的，光是这个色泽就让余小螺觉得好吃。晚饭吃的是酣畅淋漓。赶海的时间是一日推迟一日，到月初又重新开始，是有个循环的，今日刚好吃了晚饭就要去赶海了，余小螺照旧带上秤和大桶。又是收沙蒜的一日，收的是沙蒜嘛，不，收的是钱！余小螺到了沙滩上，此刻天色还不是很黑，看到了不少人都换了工具，其实用烧火的长钳子抓沙蒜还是不容易的。有些人拿了锄头，有些人拿的除草的小锄头。“小螺姐，你真能赚钱的话，我就使劲儿干了。”

荷妹今儿来的早，她的工具带的也齐全，也是一把小锄头。“干！”

余小螺肯定的到。眨眼从退潮干到涨潮，这一次倒是只有几个中途来找自己换钱，约莫都是第一次挖沙蒜的，生怕余小螺不给钱。等到贩子那边喊人集合的时候，余小螺这边也集合了。一时间反倒是大多数的人来余小螺这边了。但是也有不少人为了让沙蒜重量多点，就没有把水挤干，荷妹和余小螺二人则分工劳作。一个挤水，一个称重算钱。有一个婆子看到自己的沙蒜的水被挤了一半，看荷妹的眼睛都绿油油的了，“咋的，庄家的，顾荆家的生意是有你的一半份子嘛？”

“荷妹就是我的大管事，验验货难道验不得？”

余小螺幽幽的说着。那婆子见余小螺说话平静，可不知为何就是害怕，她觉得顾荆家的肯定是个不好相与的，虽然挤了水，但是还有两斤重，婆子攥着钱就一边去了。“谁许你在这里收海货的！”

这时一道锐利刺耳的声音想响起。一只脚飞踹过来，余小螺放沙蒜的大桶都倒了，然后沙蒜一个个都拼命的往沙滩里钻，还好荷妹眼疾手快的赶紧去捡，不过最后还是跑了两个。“怎么这片海是你这里的？”

余小螺也不是包子，平时不和人计较是懒得计较，现在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她再不吭声就是傻x了。“海不是我的，但是这里收海货就是我陈癞子一个人，你要是识趣点就把你的摊子撤了，要不然咱们这仇算是结下了。”

收海货的贩子捻着自己的两撇八字胡，勾唇冷笑。余小螺倒是走到他面前，这陈癞子身材矮小，余小螺几乎和他目光齐平，她道：“你收的是海货，我收的是海卵，是你不要的东西，算是抢你的活儿？”

“你特娘的，他们都给你挖海卵去了，谁给我捡海货啊。”

陈癞子越说越气，激动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余小螺毫不留情的戳破他，“这还不是因为你给的价格太低了嘛，这海货一桶送去县城里卖多多少少都有十几钱的，特别是捡到大货，那少说有个几钱银子，什么石斑之类的更是值一两银子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