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七章我想你想疯了挂断了江冷的电话,厉景川直接拎起一旁的笔记本电脑打开。的确是有一封新邮件安静地躺在邮箱里。男人拧眉点开。邮件里的内容,却让他整个人瞬间怔在了原地。这是江冷用手机拍下来的几十张照片。照片上,是谭哥的手写账本的内容。没想到谭哥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居然还有个慈悲的心。他居然将这么多年来,他做过的所有的杀人越货的事儿,都写在了账本上。账本的最后一页,写着他记录这些东西的原因。他希望在自己金盆洗手的时候,将账本送到菩萨面前,给这些人超度。厉景川冷笑,这理由还真是奇葩。估计今晚将谭哥灭口的人也没想到,这男人居然会因为这种理由,将自己做的所有缺德事儿,都记录下来。否则的话,这个账本也不会落到后面赶过去的江冷的手里。厉景川眯眸,一张一张地看过来。他原本以为,谭哥账本里的第一页,记录的应该是凌修谷的车祸。毕竟按照白洛之前在榕城对谭哥的调查,谭哥在杀害凌修谷这件事之前,应该什么坏事儿都没做过。可他没想到……谭哥本子上的第一页,记录的,却并不是凌修谷的车祸。而是帮助一个叫做“星星”的雇主,将一个半死不活的女人彻底打死。大概因为这是谭哥第一次做违背良心的事情,所以谭哥记录地十分仔细。他甚至在账本上吐槽这位叫做星星的雇主没良心,要让他把这个奄奄一息的女人留着一口气,打到面目全非,浑身的骨头尽断,才允许她咽气死掉。厉景川皱着眉将这一页看完,再翻到下一页。下一页的内容,却让男人的心脏狠狠地沉了下来。因为……这次谭哥做的事情,是将之前被打得面目全非的女人,从榕城的凌家,运到榕城的厉家。雇主,还是这个星星。看到厉家这两个字,厉景川瞬间眉头紧锁。下意识地,他看了一眼账本上的时间。刚好就是二十多年前他姑姑黄子茹被送回到厉家的时间!所以说……谭哥打死的这个女人,就是黄子茹!这个叫做星星的雇主,先是雇佣谭哥将黄子茹打死,又安排谭哥将黄子茹的尸体,从凌家偷偷抬到了厉家!男人周身的气压瞬间低了下来。厉景川拧眉,继续一张一张地看下去。这个叫做星星的雇主,再次在谭哥的账本上出现的时候,就是凌修谷的车祸那天。再后来,这个星星再也没有出现过。厉景川眯眸,直接将账本的照片拉到谭哥最后一次作恶的时间。他猜得没错。谭哥最后一次作恶,就是撞死了凌青荷。而撞死凌青荷的雇主,却不是这个星星,而是简絮。再次将所有的照片都浏览了一番之后,厉景川将笔记本电脑合上,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今晚的简絮,其实挺忙的。从开始当街打简柔,到后来将简柔关起来……她的心思一直在简柔身上。所以,杀谭哥灭口的,应该不是简絮。根据谭哥的账本看来,其他的雇主让他做的事情,虽然也丧尽天良,但大多没有残忍到要杀人的地步。对方也就没有理由杀了谭哥灭口。除非……他睁开眼睛,深邃不见底的眸中带了一丝的冷意。除非,是那个叫做星星的雇主,得知了他们厉家人正在调查凌青荷的案件,怕牵扯到他,才会痛下杀手。想到这里,男人再次拿起笔记本电脑,开始靠在沙发上忙碌了起来。他之前一直以为谭哥只是撞死了凌青荷和凌修谷。现在才知道,原来当年姑姑的死,和谭哥也有关系。遗憾的是,谭哥已经死了,除了这个账本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和当年的案子有关的细节,更不知道,这个叫做星星的雇主到底是什么人。但,也不是没有收获。起码,他明白了,姑姑的死,并不是凌家人下的手。凌修诚不可能在雇佣谭哥杀害姑姑之后,又让人杀害凌修谷。最重要的是,凌修诚现在人已经疯了,在连州市治病。他根本没有机会也没有能力将谭哥杀人灭口。想到这些,厉景川的唇角便忍不住地微微地上扬了起来。这样看来,凌家和厉家的仇恨,都是这个叫做星星的雇主在捣鬼。所以,他和黎月,不是仇敌,更不必站在对立面!没有什么比这个发现更让人兴奋的了!他有些激动地长舒了一口气,吐气的瞬间,仿佛将浑身的压力和这一整年的压抑,全都释放了出来。这时,黎月从楼上下来。她回到房间之后,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口干舌燥的她心烦意乱地拿着水杯打算去厨房接杯温水喝。刚走下阶梯,就看到厉景川正坐在沙发上,背对着她,在看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长指还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着。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光照在他身上,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轮廓分明,孤傲深冷的背影。女人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了。他还不休息?黎月一边下楼,一边拧眉:“你明天不上班?”
此时的厉景川正在笔记本电脑上写着接下来的计划。听到身后的女声,男人放在键盘上的长指微微地停滞了一瞬。片刻后,他连忙放下笔记本,站起身来转身看着黎月:“你还没睡?”
男人眉眼间有掩盖不足的激动。黎月拧眉,淡淡地嗯了一声。“可能是晚上吃的有点多了,睡不着。”
从楼梯走下来,她一边说着,一边拎着水杯朝着厨房走去。她记得厨房里有林娆给南浔的安神茶。可还没等黎月找到安神茶,身子却猛地一轻。厉景川直接从她的身后将她抱了起来!黎月惊呼一声,手里的水杯差点掉在地上。男人将黎月直接打横抱起了。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厉景川,你疯了?”
“我是疯了。”
他将她整个人放到料理台上,然后扣住她的下颌,狠狠地吻了上去:“我想你想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