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江休早早的赶到了黑玉关,他站在连绵不绝的城墙之上,朝着底下看了一眼。此处亦是战事中十分重要的一关。甚至重要程度比之家领关也好不损色。眼下虽风平浪静,可若是战事吃紧,这黑玉关即是最后一道防线,也是他们撤离的必经路线。对于大将军刘云飞或是平桦王,这黑玉关代表着什么江休并不在乎。但对于他来说,便是咽喉所在。他便转过身。一旁的一个太监将一件黑色的披风披在江休的身上。另一边,一个穿着铠甲的人将一个躺椅搬到了江休的面前,供他休息,一切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江休坐在摇椅之上,闭目养神。随手伸出手在一旁太监用手捧着的果篮中拿出一颗汁水饱满形似葡萄的水果丢入口中,心中略微感慨道。真甜。怪不得以前看那些电视里的古代人都拼了命的做官,这种神仙日子当真是千金不换啊。吃饱喝足,舒坦了之后,他眼也没睁的说道。“萧闯。”
听见江休的声音,一个锦衣卫从他的身后走了过来,恭敬的对江休拱手道。“属下在。”
“今后你便在这家领关中任职,在我与大将军离开之后,务必施展铁血手段,以最快的速度将这黑玉关彻底掌握。”
“如有的不服者,明里暗里的杀了便是。”
“只要是挡在你的面前的统统格杀勿论!”
萧闯面容冷峻,也是个不苟言笑的人,重重一抱拳道。“是!”
从前在东厂之中,听说东厂厂公的调遣,一直都混迹在最底层,没有什么大的作为。还是蒋路推举他。这才让江休将他从东厂调到了西厂来。通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江休已算是对他的脾气秉性有些了解,算是个可用之人。之前黑玉关的百夫长已被江休斩杀。出发前,皇贵妃已给了他这个先斩后奏的特权,即便放在这里也是一样。黑玉关中的势力极为复杂。此次战役由平桦王主动请战,他不信这黑玉关中没有平桦王的人。在加上这黑玉关的校尉对江休口出狂言。正巧被江休抓住机会,当场送他归西。“卢炳。”
先前为他穿上披风的太监露出灿烂的笑容走了上来,他本是西厂的武监,这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要比锦衣卫强上许多。他十分恭敬的弯着身子。“属下在。”
“以你二人为首,再加上这次随性的其余人,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将黑玉关的控制权夺下了。”
“我不希望出现任何纰漏。”
卢炳重重的点头,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道。“大人您放心。”
“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属下也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
江休满意的点头,刚一抬手,卢炳便递上来一杯热茶。“你们这次可是摇身一变成了官了。”
“未来可就不是我西厂的人了。”
卢炳与萧闯闻声皆是脸色凝重,十分郑重的单膝跪地,朝着江休拱手。“属下永远是大人的人。”
在一众西厂众人中,有一个特殊的人正如坐针毡。他正战战兢兢,江休正巧看向他,露出大有深意的笑容,朝他招了招手。“王校尉,怎么站的那么远?”
王校尉的脸上强行挤出一丝笑意,朝着江休拱手。“大人,您吩咐,只要您开金口,下人定万死不辞。”
江休没有接话,这个王校尉是他刚刚提拔上来的,且这人还不是西厂的。一方面是若将校尉改换为自己的人。未免太过于明显。难免会引起平桦王那边的注意。另一方面,他也需要笼络对方的人,使自己的影响力逐渐渗透进平桦王乃至于大将军的势力中。王校尉心里也跟明镜似的。他知道自己临危受命,接任校尉不过是做个受人摆布的傀儡,但他并不抵触。只要能往上走,听谁的不是听?更何况要是自己有一丝反抗的心思,估计就脑袋不保了!所以无论真情假意,他都必须要听命与江休。江休的目光也看向远方,远远的能瞧见浩浩荡荡的人马正朝着自己这边疾驰而来。他站起身,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本来是平桦王与皇帝之间的争斗,如今突然插进来一个大将军,两人之间巧妙的平衡已经在悄然间被打破。但不论如何。只要这黑玉关在自己的手中,他再不济,即便是兵败,也可以带着自己的人从黑玉关走撤离,将自己的损失降到最低!他将目光转向一旁的王校尉。“王校尉,你是个聪明人。”
“所以你才能活着听完我们说这些话,本厂公受到陛下的旨意接管黑玉关,你只需听命,未来前途可不是一个小小的校尉能拦得住的。”
“无论是在武职上更进几步,亦或是想要回到朝中任职,都是极简单的事。”
“可若是有人有什么歪心思。”
“即便是将军又能如何,只怕没有那个享福的命,你可明白我的话?”
王校尉低着头,声音十分笃定的说道。“王勉定以大人马首是瞻,黑玉关所有人但凭大人拆迁!”
江休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见大将军的人马越来越近,几人主动下去迎接。一众人等以江休为首,站在原地等候着大将军。马蹄声愈发响亮。冲在最前面的大将军与众人的距离已经没有多远,可却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吓得众人赶忙惊呼道。“帮助大人!”
江休摆了摆手,脸上并未多余的表情,就站在原地。就在奔腾的骏马即将从江休的身上碾过去时,大将军一拉降缰绳,那匹有着黑亮毛发的骏马发出一声嘶吼,前蹄高高举起,硬生生停了下来。风波未静便能听见大将军爽朗的笑声。“你倒是够胆!”
江休微微一笑,也没行礼,他知道这是刘云飞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可谁给谁还不一定呢,他直接将圣旨举起,高声道。“刘云飞接旨!”